上车的时候出租车司机一直往后视镜里瞄她。两两知道司机在想什么。她摸了一把自己还在滴水的长发,对司机说:“师傅,我身上没钱,但是你送我到目的地之后我就进去拿钱给你。”
司机人好,没有什么怀疑,还担心两两、会着凉,帮着打开了空调。
“姑娘,你这是落水了吗?”
“是。”两两有些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
“哎哟,这样冷的天,你也太不小心了。”司机咕哝着。
两两脸上挂着笑容,心里却已经将陆迟衡的祖宗十八代都给问候了一遍。是她不小心,可是要怎么小心,才能防住陆迟衡那头恶láng。
他这样把她攥进泳池了,除了招她记恨,也不知道他还图什么,好玩吗?
出租车将两两送回了家,两两下车的时候看到季流北的车子正停在院子里。她这样的láng狈的时候,最想躲掉的人就是他了,可是最后,偏偏还是要被看到。
两两还没踏进家门,季流北就推门出来。难得秦一没有黏在他的身后,只有他一个人。
“两两,你这是?”季流北一边打量着她,一边飞快的脱掉了自己的外套。
“没事,我上去换个衣服就好了。”两两按住了陆迟衡的外套,递还给他,然后往出租车的方向一指:“你能不能先帮我把车钱给付了,我钱包落在公司了。”
季流北点头,也没多问,只是快速的让开把她推进了屋里:“你快上去换衣服,别着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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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隐隐轻雷9
两两一进门就看到了客厅里的那个行李箱,灰暗的颜色,不大,塞下几件衣服和几份文件却绰绰有余。
是父亲秦远山提前回来了。
两两刚刚走进楼道,就听到二楼传来的笑声和秦一的撒娇声。
“爸爸,我都对你说过多少遍了,我要蓝色的杯子,你怎么给我买了粉红色的,人家又不是十七八岁的小女生,早不喜欢粉红色了。”
两两越往上走,秦一的声音越清晰。
父亲秦远山在笑,笑声是两两从未听到过的慡朗。
“只要你一天没有嫁人,对爸爸来说你就是小女生。怎么样,最近和小北两个人有什么进展吗?”
“哎呀你讨厌啦,我才不告诉你呢!”
这样温柔的秦一和这样温柔的秦远山,她们才像真正的父女。
两两已经走到了书房门口,正巧,秦一搀着秦远山出来。
“爸爸。”秦两两唤了一句。
秦远山和秦一一起抬头看过来。
“秦两两,你怎么回事儿?”秦一松开了秦远山的胳膊,伸手拎了一下两两的衣领,她的外套还在滴水。
两两没回答秦一,只是看着秦远山。
秦远山脸上所有温qíng的笑意在看到她的瞬间就没有了。
两两觉得心酸,三年没见,再见之时她的父亲却连一个笑容都吝啬给她。
“怎么搞成这样?”秦远山皱了眉。
“工作的时候掉进了水里,没事。”两两低下了头,其实她也不用刻意qiáng调后面两个字,因为没人会在乎。
“也不是什么正经工作,至于把自己搞成这样吗?我看啊,你那份工作是早换早好。”秦一在一旁淡淡的开腔。
秦远山叹了口气侧身迈开了步子,秦一跟上去。
“爸爸。”两两转身叫住了秦远山。
秦远山回头看她一眼。
“我有事想和你谈谈。”秦两两握紧了拳,她抖得很厉害,不知是冷还是紧张。她其实很怕触到父亲的目光。
秦远山抿了抿唇:“你要说什么我知道,那件事qíng没得商量。明天晚上你必须得和我去赴约。”
他说罢就无qíng的转回了头。
“爸爸,你不能这样!我不想嫁给陆迟衡!!”两两提高了声调。
可是秦远山却像是没有听到一样,头也不回的往楼下走。倒是秦一回过头来对她比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爸爸只是回来拿个东西,他马上又要飞,你就不能让他顺心点吗?”
两两站在走廊里哭笑不得。这不是她的事,她当然可以这样云淡风轻。
可是,她让他们顺心了,那她的心呢?谁能关心一下她是不是顺心!
“阿嚏!”
两两狠狠的打了一个喷嚏,衣服上的湿冷一下子钻进了骨子里。
她转身眼泪就冒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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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隐隐轻雷10
两两横冲直撞的闯进浴室,镜面里的她凛着脸可是泪痕明显,这样更显láng狈。她把自己湿冷的衣服脱下来,一股脑全都甩在镜面上。甚至,恨不能把自己这张软弱的脸皮也撕下来扔掉,那样才解气。
她哭,也不会有人心疼。眼泪对她来说,是最没有用的东西。
两两站在花洒下,温热的水将她从头到脚都冲刷了一遍,可是黏在她身上的那层冰冷,好像脱不掉了。她在浴室待了将近半个小时,出来的时候手机已经快被姜筠给打爆了。
姜筠说相机从水里捞出来就不能用了,这就意味着今天拍的照片全都没了,半天的无用功不算还憋了一肚子气。
两两听出姜筠的抱怨还有惶恐,她心想其实姜筠也挺可怜,因为她的缘故,第一天工作就遇到这么一件荒唐事儿。
两两宽慰了她两句,说是等她明天回公司会向领导解释的。姜筠这才松了口气,等到两两想挂电话的时候,她又小心翼翼的问:“秦姐,你没事儿吧?”
“怎么?”
“你嗓音怪怪的。”姜筠仍是小心翼翼的。
两两这才反应过来,想必那头的姜筠是听出了她浓浓的鼻音。鼻音重不是感冒就是哭过,一般逃不出这两种可能。
“可能有些受凉了,没事儿,捂一晚就好了。”两两不愿承认自己哭过。
“好,那你注意点,不想吃药就喝点姜汤,每回我一有感冒的征兆,我妈就会给我煮一大碗的姜汤,喝下去第二天准好……”
姜筠热心的喋喋不休着,两两耐心的听着。她知道姜筠只是好意,只是她经历的人qíng世故太少因而并不知道这个世上很多人都不像她连伤风感冒的小事儿都能得母亲的庇佑。
她从小就不奢求别人能给她什么,只是这几天特别希望有人能为她做个主。如果她也有母亲,那么她的终身大事儿就不会这么糙率的被决定。
想到这里又憋屈的慌。
两两洗完澡下楼的时候,父亲秦远山和他的行李箱都不在了。为了他的官司,秦远山一年之中有一半时间都在外面跑,他时常顾不得家里,等他回来的时候,周夏美又拖上行李四处旅游或是不着家的打麻将赌博。这个家人不少,可是却时常冷冷清清的,一点家的感觉都没有。
他们夫妻两的感qíng日渐淡薄,可是秦远山对秦一的疼爱却是与日俱增。
也正是因为这样,秦一才越来越恃宠而骄。
客厅里空dàngdàng的,沙发上还坐着一个人,是季流北。
“你怎么还没有走?”两两按着楼梯口的扶手,看着季流北的背影站在原地不再向前。
季流北听到声响站了起来,他转身往两两的方向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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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隐隐轻雷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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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刚才怎么回事儿?”季流北没有答她的话,直接伸手摸了摸两两的脑袋。他的指尖停留在两两的发梢,发梢上还挂着水。
两两侧了侧头,躲开了他的手,故意笑的轻松些:“没事儿,只是工作的时候不小心掉进了水里。”
季流北蹙眉:“不就是拍个照而已怎么这么危险?”
是啊,不就是拍个照而已,本来也没有这么危险,可是遇到了陆迟衡,一切就都变得危险又复杂。
两两想,他真是她的衰神,这样的人相处一天都觉得费神,又怎么可以相处一辈子?
“下次小心一些,你不会游泳,掉进水里可是会出人命的。”季流北见两两不说话,又补了一句。
两两愣住,双眼直勾勾的看着季流北。她尤记,当年她不慎跌进园里的小池塘,是他光着膀子把她给捞上来的。
那一次两两差点丢了小命,印象不能再深。而他,竟然也还记得。这个认知让两两一刹那欣喜,可是转瞬却又失落至极。
其实,季流北从来没有忘记过什么,只是他不愿意提起也不愿意回忆。那段有秦两两的回忆,注定只能蒙着尘,封在他心底最不起眼的角落。
这不能算他的无qíng,只能怪他们相遇时的彼此都太不堪回首,她理解。
“嗯,我以后会小心的。”两两应了声,悄悄的攥紧了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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