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都劝她不要太依赖安眠药,关系再好一点的,则是警告她。她一直在等,等一个人能霸道的断了她的念想。
没想到,这个人,会是陆迟衡。
☆、59.远近高低18
?
“以后别再让我看到。”陆迟衡连药瓶一并扔进垃圾桶,他的力气很大,甩手的那一下药瓶似乎能把桶底打穿。
“你大惊小怪什么。”两两捏着被角,望着垃圾桶的方向,丝毫没有感染陆迟衡的qíng绪,反而平静下来,反问他:“如果可以不吃药,我们谁会愿意吃药。”
陆迟衡没有忽略,她说的不是“我”,而是“我们”。他不由敛眉,想起在飞机上被她看到的那个药瓶。
的确,他也是药不离身。但是,他们不一样。
“以后,不要再吃了。”
陆迟衡眸间的锋芒敛下去,这突如其来逆转的温柔让两两猝不及防。
也许是怕自己沉溺,她不敢再看他的眼睛,而是拉了拉被褥,把自己整个人藏进去。
陆迟衡在chuáng边站了一会儿,她的黑发散在雪白的枕套上,灯光一照色泽盈人……许久,也不见她钻出来换气。
他默默的弯腰,拉开了被角,让她的脑袋露出来。她的脸被闷出了红晕,像是涂了胭脂一样。
两两闭着眼装睡,陆迟衡也没有揭穿她,就走开了。
没一会儿,他回来,手里多了一杯热牛奶,放在两两的chuáng头,那个刚才放着安眠药瓶的位置。
“如果实在睡不着,先喝点热牛奶。”他才开口,声音已经远了。
两两把眼皮打开了一条fèng儿偷偷看他,陆迟衡已经坐在了沙发上。
“你要睡了吗?”两两忍不住问了一句。
陆迟衡正摆弄着自己的枕头,听到她的话,他没有转头过来,只是往自己的腿上盖了一条毛毯。
“在你睡着之前,我不会睡。”
这沉稳的声音扑面而来,让两两回不了神。此时的陆迟衡,与她先前认识的那个自以为是的讨厌鬼,简直判若两人。
她分不清,到底哪一个他,才是真的他。
最后,两两还是喝下了他热的牛奶。她想,就算此时他端上来的是毒药,她也能心甘qíng愿的服下。
在这之前,她从来没有睡前喝牛奶的习惯,不是不喜欢,只是觉得太麻烦。她去的地方,时常连杯热水都喝不上,牛奶更是奢侈的不敢想。
那温热的牛奶滑进两两的胃里,似乎连她作祟的小qíng绪也一并安抚了下去。她渐渐闭上眼睛,恍惚间感觉到有人过来替她捻了捻被角……
这可能是她的梦。因为,除了梦中,她从未得过一次如此简单却又温qíng的照料。
一觉踏实的睡到了早上,两两醒来已经是九点,房间里的窗帘不知道何时已经被人拉的严严实实,一点光亮都透不进来。
两两下chuáng,拉开了一侧的窗帘,回身发现沙发上只有一chuáng叠的整整齐齐的被褥,毛毯在她的chuáng上,而陆迟衡,也早已没有了踪影。
“陆迟衡!”两两大叫一声。
这空阔的房间里,除了隐隐回声,没有人回应她。
她翻出了陆迟衡的号码,拨过去,几乎接通的瞬间,那头就有人接了起来。
“我在开会。”
两两还来不及说话,陆迟衡的声音就从听筒里传过来。他是在提醒她,有事快说,没事就晚点再说。
两两“噢”了一声,就按下了挂断键。
没一会儿,门口传来了门铃声。
☆、60.远近高低19
两两正在行李箱里找今天要穿的衣服,一听到有人按门铃,她光着脚立刻就飞奔过去。
不是陆迟衡。
两两拉开门,看到酒店服务员站在门口对她微笑的瞬间,脑海里最先闪过的竟然是这五个字。
嗤,当然不会是陆迟衡,他明明说了正在开会呢,这会儿要是真的瞬间就出现在她的面前,那才奇怪。
“秦小姐。”
见两两发愣,酒店的服务员开口唤了她一声。
两两立马点头,对她也回以一个微笑:“早上好。”
“早上好。”服务员侧了侧身,将靠在墙上的餐车拉到两两的面前:“陆先生刚刚打电话过来,说您已经起来了,让我们把准备好的早餐拿上来。您看看,这里有没有您想吃的,如果没有,您可以告诉我们想吃什么,我们可以立刻安排厨房去做。”
“陆先生刚刚打电话过来了?”服务生说了那么多,两两的耳朵却只抓住了这一句。
服务员笑的一脸艳羡:“是,陆先生出门之前jiāo代了我们不要来吵醒你,刚刚是他特地打电话过来告诉我们,您已经醒了让我们上来。怕您饿着,这些餐点都是他提前让我们准备好的。”
两两随手揭了餐车上的盖子,盖子下面五花八门的小点心摆了整整一盘子。
“这么多!我怎么吃的了这么多?”
“陆先生说,这样您就可以拣着您喜欢的吃。”
两两眨了眨眼,心里是暖的,可嘴上却仍不饶人:“他真làng费。”
服务员显然将这句话品度出了不一样的深意:“秦小姐和陆先生,这么恩爱,一定是新婚夫妇吧。”
新婚夫妇?
“当然……”
“当然是。”走廊里远远的传来陆迟衡的声音,两两从门框里挤出来,就看到陆迟衡已经站在了眼前。
他不留一点余地,就抢过了两两的话音,替她回答了服务员的话。
年轻的服务员见到陆迟衡,脸上瞬间起了一抹不同寻常的红云,她低下头,说了一句:“陆先生,您好。”
陆迟衡没作声,只是伸手端起餐车上的盘子,对她说:“你先下去吧。”
“是。”服务员推着空餐车,转身就走。
陆迟衡就把两两推回了房间里。
“陆迟衡,你把话说清楚,谁和你是新婚夫妇!”
被迫和他挤一个房间,两两心里已经很不是滋味了,这陆迟衡还当着她的面这样得寸进尺诋毁她的名声。
陆迟衡对她的大呼小叫充耳不闻,只是稳稳的将餐盘放在了桌子上,这浓香四溢的味道,像她的声音一样,黏住了他的心。
“新婚夫妻怎么了?”
“你说怎么了?我们明明什么关系都没有,你为什么要胡说!”
看着他一脸不在乎的表qíng,两两就气不打一处来。
“什么关系都没有会住在同一个房间里?”陆迟衡看了她一眼:“你觉得,是让别人误以为我们**/qíng好还是新婚夫妻好?”
?
☆、61.远近高低20
陆迟衡说的好像挺有道理,两两一时无言以对。
憋了半天的qíng绪发泄不出来,她只能扯开了话题问他:“你不是开会呢嘛!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提前结束了。”
“那我可以工作了吗?”两两走过去,绕开了那些糕点,径直走向了自己的相机。
“你就这么着急?”陆迟衡看她摆弄着相机,好像那玩意儿的吸引力比他还大。
两两没回答他,忽然举起相机,趁他不备“咔嚓”一下。
画面里的陆迟衡穿着黑白菱形相接的毛衣,悠闲的倚着木纹餐桌,他的手边是个雪白的餐盘,餐盘上摆满了五颜六色的糕点。光影透过了玻璃窗,点亮了他的背景……还有什么,比这样的早晨,更美好。
“秦两两,你不会以为这样就可以jiāo差吧?”陆迟衡淡定的站在原地没动,他似乎一点都不好奇照片里的自己什么样子。
两两想,自信到他这样的程度,还真是少见。
“那你说,还想怎么样?我是有工作的人,不能和你在这里瞎耗着什么都不做,我们速战速决。”
“工作的事qíng你放心,子木已经和韩中旭打过招呼了,你在这里,算是出公差。”
“那杂志社……”
“杂志社更不用你担心。”
两两撇嘴,她能找的借口,陆迟衡全都给断了。
“先收拾行李。”陆迟衡接着jiāo代。
“又去哪儿啊?”两两原地没动。
“我是来工作的,你当然得跟着我的行程走。”
“可我也是来工作的。”两两反驳,既是出公差,那她也得有点自己的安排,哪儿能被他牵着鼻子走。
“你的工作就是跟着我。”
“……”
收拾gān净吃饱喝足从酒店出来,已经是下午。陆迟衡安排的车就停在酒店门口,司机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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