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些年她的隐忍和退让并没有让她和那个家划清界限,反而让那些人更加的得寸进尺。
她是不想回来,只是不得不回来而已。
☆、3.一叶浮萍2
飞机稳稳的降落。
秦两两和云罗推着各自的行李车出来,刚一出闸,眼尖的云罗就往人堆里指了指。
“两两,你看前面那些穿着蓝衣服的人,是不是在等你?”
秦两两顺着她的指尖看了一眼,只一眼就确定了那是秦家的人。秦一喜欢蓝色,除了她也没有人会自我到要身边的工作人员都遂自己的喜好穿着一样颜色的衣服到处跑。
她压低了帽檐,从包里掏出墨镜戴上,脚步更匆促一些。
“怎么?你不回家呀?”云罗跟上来。
“不回。”
“不是说今晚秦家和陆家有家宴吗?”
秦两两不说话,只是拉了云罗到她身边给她掩护,她本也没有打算要回秦家住。再加上秦家这样紧锣密鼓的安排了她和陆家的人见面,她更不会轻易顺了他们的意。
云罗见她皱着眉,也就不再吱声了。两人手挨着手走,直到出闸,秦家的那些人都没有将秦两两给认出来。
也是,她是秦家出了名不爱着家的二小姐。其实根本不用掩护,这些新来的家仆根本不可能把她认出来。
大门口车流涌动,连城的气息扑面而来。
一辆路虎缓缓的开过来,停在两人的面前,云罗的眼睛亮了亮。驾驶座的车门打开了,车上下来一个英俊的男人。
“两两,这是我医院的师兄姜承。师兄,这是我的好朋友秦两两。”
“秦两两?”这个叫姜承的男人似笑非笑的上下打量了一眼两两:“好名字……”
他主动对她伸出了手,两两却对他的赞美不置可否,只是轻轻地握了一下他的手,然后挪开目光再不去计较他眼眸里的深意。
云罗叽叽喳喳在对姜承讲着这一路上遇到的新鲜事qíng,姜承微笑的听着,一边听一边主动接过了云罗的行李安置在后备箱里。
末了,他转过脸来看着两两,问她“秦小姐回哪里?”
秦两两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行李箱:“我自己会解决。”
云罗拉着两两的手还有些不放心。
“两两,不如你跟我回去吧?”
秦两两摇了摇手,悄悄地凑过去:“我怎么忍心打扰你的二人世界?”
云罗红着脸哄她:“去去去,你别瞎说,他只是我师兄。”
秦两两笑,自顾自的推着她上车。姜承已经坐回了车里,云罗关上车门的时候他却降下了车窗,慢条斯理又志在必得的对两两挥手。
“秦小姐,那我们下次再见。”
秦两两点头,看着这辆路虎在车流里远去,她才伸手给自己拦车。
从机场到酒店,天渐渐的黑下来,秦陆两家的家宴安排晚上八点,八点马上就要到了。她无法想她若不去会是什么样的场景,秦家必定jī飞狗跳,只是陆家……相传陆家是连城的首富,想必被放这样的鸽子也会大为光火。
挺好,如果为这事儿取消了婚约,她就不用再费其他心思了。
酒店门口车子络绎不绝,她匆匆的提了行李箱下车。过旋转门的时候,行李箱卡了一下,她使使劲儿没拉过来,正尴尬着,身后有人帮她托了一把,她回头想道谢,那人却没有跟着进来。
大厅里灯火琉璃,人、流涌动。
她扶着行李慢慢的走,不远处的沙发上站起来一簇人,个个相貌不凡,衣着光鲜亮丽。
两两没忍住多看了一眼,那人群中忽然传出一声高喝。
“陆迟衡!”
☆、4.一叶浮萍3
旋转门里又进来一拨人,耳边的脚步声越来越乱越来越近,她站在原地回了一下头。
各色的面孔在她眼前慢慢散开,她漫无目的的搜寻着,忽然后悔没有打开飞机上的那本杂志。
正当她要转回身的时候,人群的最后走上来一个高挑挺拔的男人。
那个男人正低头接电话,他的手机按在耳边挡住了半张脸,只露出一个深刻有型的轮廓。
他还是没怎么变,无论是十三年还是三年,秦两两都只要一眼就可以把他认出来。
许是感应到两两灼人的目光,那男人顿了一下,侧眸张望之间,他也看到了她。
手机的屏幕明明还亮着,可是他的手却慢慢脱开了耳朵,整个人唯一的注意力都聚焦在两两的身上。
身后涌上来的人更多,她的行李箱时不时的被撞一下,她先收回了目光,护好了自己的行李箱往电梯口走,这会儿是酒店入住的晚高峰,等电梯的人里里外外的围了好几圈,电梯又停在五楼迟迟不动。
“今儿电梯怎么回事?”有人上前不耐烦的按着电梯的向上箭头。
“陆四少的朋友订婚,他包下了五楼整个宴会厅给人庆祝。”
“好大手笔。”
“必须的,也不看看是谁。”
“……”
秦两两的耳边嗡嗡嗡的响着,她被动的接收着这些信息,电梯门缓缓地打开了,她又被硬生生的推了进去……木头人一样。
她的房间订在6楼,大chuáng湖景房,这会儿天已经黑了,可是从窗口望出去的湖边夜景依旧很美。
灯火下的湖面澄盈盈的,平静的如同一面铜镜。职业病又上来,她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脖子,才想起相机在上飞机之前匆匆塞进了行李箱里。
行李箱的拉链“撕拉”一声,这是她今晚发出的最大的动静,她蹲下来,最先蹦出来的却不是她的相机,而是一个麦穗做的吊脚娃娃。
娃娃依旧保持着jīng致,只是那眉眼口鼻上的水彩,因为年岁太久已经掉的模模糊糊。
她想过重新添上几笔,可一直都没有动手,她知道自己的手艺一直不如那个人jīng致,只怕自己会弄巧成拙。况且回忆不像娃娃,不是她一个人努力就能维持原样的。
她盘腿坐在地毯上,行李箱里还有很多这样小东西,她一件一件的翻出来,散的满地都是。云罗说她神经病,又不摆地摊,还每天拖着这么多没用的东西到处跑。
的确是些没有用的东西,摆地摊怕也是绝不会有人买的,丢,她又舍不得。
想起云罗,两两才记起还没报个平安。她在地毯上挪了挪身,摸到了chuáng尾的手机,手机从飞机上下来一直关着机,她按下开机键没多久,瞬间涌进十几条短信,统统都是来电提醒,而且提醒的都是同一个号码,她瞥了一眼就没有再管。
短信出去很久,都没有等来云罗的回复。两两倚在chuáng尾,云罗上车时那个捡到宝似的小表qíng闪现在眼前。她的心意昭然若揭,只是那个姜承,虽是笑意温和可眉目间总显出几分凉薄。
落花有意,流水无qíng,这样的痛楚,怎么好叫云罗也受一遍。
头忽然就疼起来,她从行李箱里掏出一个白色的小药瓶,和着水仰头吞下一颗小药丸。
两两想起在埃及的时候有人对她说过,有故事的女子行李箱里一定装着两样东西,安眠药和回忆。
……
洗完澡出来,夜已经深了,药效似乎也上来了,她沾着枕头倒下就迷迷糊糊的失去了意识。
夜半混沌,chuáng上似有什么动静,她只当是自己的梦,熟悉的梦中人在一声一声的唤她:“小麦,小麦……”
她翻了个身,往被褥里更温暖的地方缩了缩。
☆、5.一叶浮萍4
清晨的阳光黏着窗口的薄纱透进来。
两两侧着身动了动眼皮,耳边有清浅的呼吸声,频率与她相悖,不是她自己的。
她睁开了眼睛,相邻的浅白枕套上贴着一张俊朗的容颜。她迷迷糊糊抿了抿唇,没有梦到该梦到的人也不至于梦到陌生的男人……最近真是荒唐。
忽然,chuáng上的男人动了动,jīng致的五官在枕间若隐若现。
两两伸手,下意识的掐了一把这个男人的左脸颊,这男人“嚯”的一下睁开了眼睛。
这不是梦?!
“你是谁啊!”
两两拥着被褥从chuáng上弹坐起来,侧着身瞪着躺在她身边的男人,脸已经惊的煞白。
chuáng上的男人不耐烦地拧了一下眉心,接着又皱眉抚了一下被两两掐疼的脸。
“你到底是谁!”
两两卷着被子从chuáng上翻下去,险些栽倒在地毯上,她扶着chuáng沿站稳之后转身,这个陌生的男人也跟着从chuáng上坐了起来。
他上半身luǒ着,下半身虽穿了烟灰色的运动裤,可裤腰上的捆绳全散在裆间……
两两连忙低头检查自己,睡衣完好的穿在身上,左边的肩带滑到了胳膊上,她飞快的扶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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