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拧着眉,黑色冲锋衣上黏满了来不及拍去的白雪。那个孩子,应该已经没事了。
“怎么了?”他蹲下来半跪在两两的身旁。
“还不是因为你。”
两两羞赧,不想让周围的人看到她的脸,她立马伸出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将脸埋进了陆迟衡的怀里。
陆迟衡瞬间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qíng,他顺势将她抱起来。
人群为他们让开了一条道儿,他抱着她一边往外走,一边向围观的众人用流利的英文解释着。
“非常抱歉,这是我的妻子,她jīng神有点问题……”
两两死掐着陆迟衡的胳膊。
这人简直就是恩将仇报。她为了掩护他都把戏做到了这个份子上,他竟然还敢说她是jīng神病?
他才jīng神病!
?
两两本想由陆迟衡抱着偷偷开溜的,可是救护车转瞬之间就到了。周围好心人都劝陆迟衡得带着两两去医院做个检查,毕竟刚才那抽搐太可怕了。
陆迟衡不能拂了人家的好意,只能低头征求两两的意思。
“看来你的演技不错。”陆迟衡面色凝重,嘴上的台词却揶揄腔十足。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你也不错。”两两一边夸赞他,一边皱着眉装作很痛苦的样子。
“那就把戏做全了,去医院走一趟吧?”
“去就去呗,去了之后也好检查一下,到底谁才jīng神有问题。”她小心眼的计较着。
陆迟衡沉沉的憋着笑,一路把她抱上了救护车。
来到医院之后,两两做了一个常规的检查,她身体没有什么大碍,倒是jīng神状态真的有些衰弱。
医生问她前段时间可有缺少睡眠或者让她jīng神高度紧张的事qíng吗?
两两想了想,最后点了点头说是。
医生刨根究底的问她:“方不方便说一下是什么样的事qíng?”
两两其实不想说,可是又不想让医生觉得她并不诚心就医,于是避重就轻的说:“因为一个人正因为我而承受着痛苦,所以很担心。”
医生敲打了一下笔头,刷刷的写下记录,一边写一边随口问:“是很在乎的人吧。”
两两笑,没有回答。
陆迟衡,算是她很在乎的人吗?
这七天里,看着他痛不yù生的模样,她所受的折磨一点都不比他少。这种程度,说不在乎,她自己都不相信。
两两拿了药方从医生办公室里走出来,陆迟衡正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等着她。他翘着二郎腿,虽然一言不发,但是看起来心qíng不错的样子。
两两知道,他那不安分的耳朵,一定又是听到了她和医生在办公室里的对话。
“别得意,我说的那个在乎的人不是你。”陆迟衡还没有说话,两两矢口否认在先。
“哦,那是谁?”他站起来,脸上的笑意繁盛。
“反正就不是你。”
“这几天和你在一起的就只有我。难不成,是姜承?”
“就算是姜承也不是你。”
陆迟衡上前一步,把两两的手往后一扣,拥住她轻轻的咬住了她的下嘴唇。
“嘴就这么硬?”
两两闷哼一声,知道自己此时若是张嘴说话,只会被他占据的更深,她只能坚守着自己的防线。
走廊里人来人往,陆迟衡僵持无果,只能松开了她。
“走吧,去取药。”
?
药房在底楼。取药的地方人有些多,两两和陆迟衡两个人手挨着手站在了队末。
冗长的队伍像是蜗牛一样缓缓向前挪动着,两两莫名的心急。陆迟衡的耐心有多差,她是知道的。
快要轮到他们的时候,陆迟衡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看到屏幕上的名字,他微微拧眉,对两两说要接个电话,就朝着门口走去。
一直等到两两取完药,陆迟衡都没有回来。两两走到门口,搜寻着陆迟衡的身影。他站在院门口的大树下,刚刚挂下电话的样子。
两两正要朝他走过去时,发现有一个穿着红衣服的外国小男孩先她一步跑到了陆迟衡的身边。
那个小男孩金发碧眼,额上有伤,看起来约莫6、7岁的光景,个头只到陆迟衡的腰部。他仰头,轻轻的攥住了陆迟衡的手对他说了句什么。
陆迟衡似乎认出了他是谁,他按着小男孩的肩膀蹲了下去。
两两看着那件红色的冲锋衣,渐渐反应过来,这应该就是白天陆迟衡在滑雪场救下的那团“红色小雪球”。
她走了过去。
“叔叔,我觉得你一定就是电影里说的那个Superman.”那个小男孩亲昵的搂着陆迟衡的脖子,小脸上的表qíng是见到了超级英雄的那种崇拜感。
陆迟衡没有回答,只是一把将他抱了起来,他俊朗的面容在灯光下温qíng四溢。
“是吧是吧?我都看到你飞起来了。”小男孩追着确认。
陆迟衡伸手在唇边比了一个“嘘”的手势。
两两正要上前替他解围,只见他悄悄的点了点头。
“噢耶!我就说我一定是遇到Superman了,可妈妈不相信。”小男孩顿时更加兴奋了。
“这是一个秘密,你能帮我保守秘密吗?”陆迟衡煞有介事的问小男孩。
小男孩恍然,连忙学着陆迟衡的样子,自己也偷偷比了个“嘘”的手势。
“当然!我非常乐意为你保守秘密。”
陆迟衡勾了勾嘴角,伸出拳头。
小男生见状,立马也把小手握拳,轻轻的撞了撞陆迟衡的拳头。这是“男人”之间仪式,两两没有上前去打扰。
小男孩的母亲很快出来找他,他对陆迟衡说了再见,高高兴兴的跑回去接受治疗。
“为什么要骗他你是超人?”两两抱肘站在原地,大声的喊过去。
“善意的谎言能让人开心,我不会像你,那样小气。”陆迟衡边说边朝着两两走过来,他接过了两两手里的药,顺势搂过她的腰:“你说,那几天是不是很担心我会死?”
他眸色那么深,像个无底dòng一样吸引着她往下掉。
“担心。”两两终于妥协,可这对她来说,并不是一个善意的谎言:“因为如果你真的有事,我就是杀人凶手。”
陆迟衡挑眉,他的手松开了两两。
“如果不加后面那句,这个答案我会更喜欢。”
?
新年过去了,大家乖乖上班吧。么么
☆、85.梦里终觅4
?
他的话辩不出qíng绪,说不上失望还是满足。他说完,就提着两两的药,慢慢的走到了前头,走了几步发现她没有跟上来,又顿在原地回头。
两两看着他的背影,一时没有回神。她最近总是这样,看着看着他,思绪就飞远了,有时,连自己都控制不了自己。
“傻了吗?”
陆迟衡等了一会儿,见她不动,忽然对她歪了一下嘴角,城市的星光被他的眼角碾碎了,漫天漫地的溢出来酢。
她跟上去。
白银银的雪道上,他们一前一后走着,不说话只是各自沉默,唯一的jiāo点,是落在地上的影子牙。
忽然,两两的肚子“咕噜”的响了一下,她不动声色的按紧了腹部的衣物。可是凭着陆迟衡敏锐的听觉,这一点声响自然逃不过他的耳朵。
他又停了一下,两两看着他在雪地上留下的脚印,忍不住脸都红了。
他转过身来看着她。
“饿了?”
“嗯。”
“那先找个地方吃东西。”
陆迟衡对这一带也不是很熟,好在目之所及遍地都是餐厅。
他领着她随意走进了一家餐厅,餐厅的装潢洋溢着西式调调,老板却意外的是个帅气的中国男人。这异国他乡偶遇国人,两方都很高兴。老板诚意推荐尝一尝这一带比较有名的银鳕鱼。
菜单在陆迟衡的手里打了个转儿,最后还是落到了两两的手里。两两从没有见过他这样对吃毫不讲究的男人。食物对他而言,好像除了填饱肚子的功能以外,再也找不出其他。
“我要一个银鳕鱼柳配红椒汁。”
“和她一样。”
陆迟衡淡淡的接过了她手里的菜单,等她点了菜之后,省事的复制一下就递回给侍者。
餐厅的中央是个萤火闪烁的小舞台,钢琴、吉他、架子鼓……常见的乐器一应俱全。侍者说,他们的老板既慷慨又làng漫,但凡愿意上台表演并且能得来其他客人喝彩的顾客,一律免单不说,还能获得小礼品一份。
那份小礼品就摆在前台显眼的位置,两两一进门就看到了。是餐厅老板自己手工制作的套娃,不卖只送。两两对这样的小东西从来都抗拒不了,可她又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才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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