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已在适婚年龄。郡主也未明确指给秦小公爷。这诗会花灯会对有心人来说可不亚于一场博弈。鲁兄以战做比,却是最为恰当。”杜若道。
“诗会?花灯会?”南烛好奇地问。她没出过门,这诗会花灯会都只从大哥的信笺上看过。究竟是怎样的qíng景从未见过。听鲁冰花一说,不好奇才怪。
鲁冰花解释道:“按往年例,维郡王会举办一场百老宴、一场诗词会、还有一场花灯会。百老宴请的是德高寿高的长者,诗会是才子才女的首选,花灯会雅俗共赏。不但维郡有这风俗,其它有封地的王爷们都有这风俗,只不过财力大小规模不同而已。维郡虽说是边郡,但维郡王颇有几分力量,诗会灯会都是举国有名的。若是有机会,为兄带你俩好好耍子一番!”
“玩什么玩。把寿礼送到再说。还不定维郡世子给不给我们游玩的机会呢。”杜若最爱给鲁冰花泼冷水。见鲁冰花苦了脸,杜若就心满意足。
话音落,就又听见车窗外响起奇怪声音。
“可恶!来人,给我把这摊儿砸了!”说话者不是别人正是林大小姐。
作者有话要说:
☆、44
“可恶!来人,给我把这摊儿砸了!”说话者不是别人正是林大小姐。
三人不由得往外看去,心中都道:这小妞的xing子也太霸道了些。不知又惹了什么事。
只见驿道旁的榆树下坐着一个长衫的中年儒士,手上一个酒葫芦,身前一张木架,脚边一排笔墨,竟斜靠着书箱卖起画来。堵车的人等得很是无聊,不知不觉就在他身边围起一圈看热闹的人来。
就是这么个卖画的疯癫书生,也不知怎么就惹怒了林大小姐。
“嘿嘿,莫非是借她的脸画了chūn宫?”鲁冰花坏笑,“她这谁都欠钱的样子,画了也下不去口啊!”
林大小姐的家丁已经捞起袖子围过去。
一个围观的镖师看不过去了,忍不住说:“这位小姐,只不过是不肯画你,为何要砸人摊子啊?”
“就是,说不过去啊。”有人出头就有人帮腔。
众人都忿忿不平,不少人在劝林大小姐算了。
南烛三人算是听明白了。原来这个中年疯癫醉酒书生不肯给林大小姐画像。
“你,为什么单画那林烟岚不画我!”林大小姐道,“还把她画得这么好看,简直岂有此理。”
林大小姐将手中的画卷重重地摔在地上。
这个林大小姐似乎容不得庶妹好上她半分。凡是庶妹有的,她都要有,而且要更好。她在家跋扈惯了,哪里容得一个醉酒书生对她“视而不见”。她比林烟岚美,凭什么不画她!
醉酒书生微微一笑,仰头喝了一口葫芦里的酒,以袖拭嘴,然后醉醺醺地道:“我从来只画我想画的东西。”
声音不算太大,却任谁都听得出这书生骨子里的不羁与傲气。
车轿里的三人听到这话都是眼睛一亮,对视一眼。
“可恶,你今天画不画,若是不画,我就拆了你的摊子!”林大小姐道。此言一出,手下立刻叉腰瞪眼。几个丫鬟直接扑上去将各色画轴二话不说就撕开。那哗啦啦的声音听者心疼。
看到物品被毁,“你有酒吗?”醉酒书生斜眼问。
林大小姐以为他回心转意,拍拍手示意手下人停止,然后得意地道:“算你识相。早点答应也省得你那些破纸遭殃。识时务者为俊杰,酒,我有。但是,一定要把我画得比她美上一百倍。”
“如果有酒的话——我会把你的衣裳画好。”醉酒书生一边说一边倒酒葫芦,他确实没酒了。
“衣服?”林大小姐没反应过来。
“反正你也不要脸。”醉酒书生懒洋洋地道。
此言一出,周围哄笑一片。林大小姐哪里吃过这种奚落,当即就红了脸。竟然二话不说就拔过一个家丁腰间的护刀,道:“我教你再画不成!”
银光一划,直劈那书生的手臂。林大小姐是要砍书生的手!
围观中有那女子已经尖叫出声。
却见青影一闪,凶悍的长刀硬生生地停在半空。林大小姐身前横空出现一个青衣飘飘的俊美少年。那少年一转头,不少人心中皆是一跳,好个漂亮的人。
“莫闹了。一张画而已。”那少年对林大小姐道。
“你,你……”林大小姐显然也被突然出现南烛惊到,更吃惊的是她从未见过南烛这般好看的人。
“你放手!”林大小姐道。语气却平缓了不少。话音刚落,林大小姐就软软地倒了下去。“大小姐!”土拨鼠般的胖管家吓了一跳。“大小姐!”众家丁见林大小姐突然倒地也吓得不轻。要是林大小姐出了事,他们估计只有陪葬的命。
“没事,我们这有军医!”鲁冰花出现道。一双眼笑得不怀好意。林大小姐突然晕倒,无疑是他跟杜若的杰作。南烛敬重有才的人,出手是必然。可他是鲁冰花,他不可能让南烛孤身犯险。南烛救了人没错,却忘记会得罪林大小姐引火上身,林家这把火南烛承担不起。南烛这傻家伙,尽让他cao心。
杜若大模大样地上场,佯装严肃地查看了一下,道:“没吃饭吧?”
“吃得不多。”土拨鼠管家点头道。
“经常头晕吧?”
土拨鼠管家点头。
“脚冷吧?”
土拨鼠管家点头。
“事儿特别多,脾气不好容易动怒吧。”杜若问。
土拨鼠含泪道:“神医啊!”
“控制饮食可防丰腴,却不可太过。你看,体力不支,晕倒了。这归根结底都是血气不足,血不养脾所致。”杜若边说便偷偷地将银针拔出。“我开个偏方,保管吃上一个月就好。肥鸭半只,肥jī半只,五花ròu一斤,煎炸烹煮不限,保管一个月后再不容易头晕脚冷。”
“这这这,是早上吃还是晚上吃?”土拨鼠管家问。
杜若想了想,严肃地道:“饭后吃。”
“这……”土拨鼠管家有点犹豫。
“想想看,一个主子,每天只绣绣花喂喂鸟,对你们温柔似chūn风,大度如chūn月。没有bào力,没有打骂,没有耳光与脚丫,只有平和的微笑。这是一种多么美好的生活……”鲁冰花充满诱惑力地说。
“这……”土拨鼠管家仍有点犹豫。
杜若一本正经地指着鲁冰花道:“看,吃之前他也跟你家大小姐一样。大小姐吃完之后跟他一样。”
鲁冰花一听呆住。美好的兰花指都忘了放下来。
这下土拨鼠管家看了鲁冰花一小会,猛地一拍大腿,眼泪汪汪地道:“我知道了!谢神医!”
鲁冰花顿时怒了。杜若当做看不见。
“噗!”南烛笑出声来。
“谢大夫,回头再备谢礼!”土拨鼠管家带着众人抬着林大小姐忙不迭地回去。一边走还一边遣人去做jī汤。
“你不谢我?”南烛问那醉酒书生。
“我并未求过你。”醉酒书生道。话说如此,他的眼睛却在南烛脸上移动。
南烛一笑,转身要走。
“等等。”那醉酒书生站了起来,喊住南烛。
南烛停步。
“你……有酒吗?”书生摇了摇空空的酒瓶。
南烛闻言坏坏地一笑,撇嘴道:“有,不过,我可是要收酒钱的!”
书生嘴角一勾,道:“我用一个故人的礼物跟一个故事jiāo换,你看怎样?”
南烛与鲁冰花杜若jiāo换了一下眼神。
“可以!请上车!”南烛道。潇洒地回了自己的车。
书生闻言又是一笑。可鲁冰花却注意到他拨弄鬓发时不经意地露出了脖子上特殊的刺青。
这个人是……成国出逃的俘虏?
作者有话要说:
☆、45
香车上,檀烟轻绕。
鲁冰花懒散地调着桌上红泥小炉上的酒膏。杜若似乎不经意却又恰到好处的隔在醉酒书生与南烛之间。
对于他们俩的这种警戒,书生并不介意。
“是好酒。”书生道。
“酒好,得看你的故事值不值了。”南烛笑。眉眼盈盈。满室东西,平添明媚。南烛不笑时不过是一见面不识的俊俏少年;可这家伙只要一笑,就有种让人心头暖暖的魔力。仿佛跟人已经认识了千百年。
有这样笑容的人不会是坏人。
书生看了一眼窗外,金乌渐高,林飞霜叶,竟与那年如此相像。只可惜物非昔日物,人也不是那时的人。只有这心痛,似乎一直没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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