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迟很快回复:收到。
“诺诺,还有没有事了?”无头鬼问。
陈诺想了想,和无头鬼唧唧咕咕说了一通,然后说:“吓吓她就好,别做太过火。”
无头鬼大哥拍胸保证:“放心啦,我有把握。”
结果自称有把握的无头鬼大哥,一不小心没掌控好,当着毒贩的面拧下头颅那刻,毒贩惊恐的尖叫声响彻监狱,等狱警赶来时,毒贩已经没了气,两目瞪视,一脸惊恐。
旁边的无头鬼呐呐的把脑袋按在头上,满脸无措,怎么办,他好像做错事了……
……
第二天陈诺起了个大早,趴在餐桌上边吃早饭边看新闻,这时,铃声响起,你是陆迟来电。
看眼伸脑袋偷看的陈庆南,陈诺拿了手机,拉开推拉门去后院接听,徒留陈庆南gān瞪眼,气呼呼的对姚琳说:“你看看,你看看,一点不像样,还能有什么秘密?就不能当着我们的面说?”
姚琳懒得理他:“好好吃你的饭,吃完了就去上班。”
“哦……”
合上推拉门,陈诺才接通电话,开头就问:“有没有逮到那帮人?”
“抓到一窝。”陆迟声音虽然沙哑,但透着愉快:“云贵往S市的这条贩毒线被彻底砍断,还有最先抓到的那个女毒贩……昨晚死在狱中,初步判定是受惊吓致死。”
陈诺啊一声,开始心虚了起来:“这就死了……”
无头鬼大哥办事效率好高啊!
第26章
当天夜里,陈诺诵完经文之后,才发现阳台上的无头鬼,他的脑袋飘dàng在半空中,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浑身上下透着淡淡的忧伤。
陈诺拉开阳台门,招手喊他进屋,小声问:“牛大哥,怎么啦?”
牛大哥飘dàng进来,脑袋搁在桌上,无奈叹气:“我把毒贩子给吓死了。”
陈诺白天已经听陆迟讲过,眼下见牛大哥内疚不已,她忙宽慰道:“反正毒贩子判的是死刑,早晚都得死,你吓死她也算功德一件。”
可是牛大哥还是闷闷不乐:“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回来的路上撞上个八字轻的老太太,当场把她吓晕了过去……”
“我知道,一定是我长太丑,拉低了我们鬼界的颜值。”
陈诺:“……”
讲这种大实话,没办法安慰了怎么办……
牛大哥兀自郁闷着,良久陈诺才挤出一句:“没事,你心里美我们都知道的。”
牛大哥膝盖微并拢,两腿外八放,突然就害羞了起来,别别扭扭的说:“诺诺,咱两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大哥托你办个事,你……能不能牵个媒,给大哥配个婚?”
说起来牛大哥也是只苦命鬼,旧社会大户人家的家奴,老实本分的憨厚人,一碗蒙汗药,稀里糊涂就成了他主人的替死鬼,孤魂野鬼游dàng了几百年,多亏陈诺给他安个家,香火纸钱供奉着,现在也算安居乐业,美中不足的是一直没个伴,日子过得没滋没味。
要知道,yīn婚可不像阳婚那样简单,阳婚只要你qíng我愿,到民政局领个结婚证就能成合法夫妻。yīn婚的难处在于不仅要你qíng我愿,还要避开阳婚。
如果配yīn婚的女鬼在阳间已经有了老公,那坚决不能再牵姻缘线,否则将来女鬼老公阳寿尽了去yīn间,那绝对是要和小三掐架的节奏,配yīn婚的人也会跟着遭殃,倒霉连连,家宅难安。
所以牛大哥想要结婚,既得找个没结婚就去世的,还得让人家甘心qíng愿。
“诺诺,你人鬼两脉都广,给我留意下呗。”牛大哥无不央求。
陈诺从扎两根羊角辫的时候就认识了牛大哥,怪可怜他身世的,现在她都chūn心萌动谈恋爱了,何况光棍了几百年的牛大哥,白天在家睡觉的时候又怎么不想摸摸头亲亲嘴。
“我找找看。”怕他抱太大希望,陈诺又补充:“先说好,不一定能找到。”
刚才的郁闷一扫而空,牛大哥嘿嘿直乐,心满意足的飘出去东家串西家。
其实他们的鬼生活也简单,黑黢黢的夜晚对他们来讲就是白天,农大实验田的一排柳树是他们聚集地,也是小道消息的传播点,像谁家缺德事gān多,生的小孩没屁眼,哪个贪官小金库存了多少钱,或者哪家男人在外偷偷包养了小三,都是他们津津乐道的事。
这晚牛大哥哼着歌过来侃大山,见他眉开眼笑的,就有鬼问:“老牛,什么事这么开心?说出来让我们都乐呵乐呵呀。”
牛大哥chūn风得意,就把拜托陈诺配yīn婚的事讲给了他们听,陈诺虽然和不少鬼打过jiāo道,但辈分小,在H市的名气远低于她奶奶,不少鬼还不认识她。
有鬼说:“是鬼婆她孙女?”
牛大哥:“可不就是,要比鬼婆好说话太多,你们要是有事,就托她办,不过她不白帮做事。”
“那是那是。”众鬼连声附和。
牛大哥也不是那种白占人便宜的鬼,他也知道配yīn婚挺麻烦,心里就琢磨着想报答下陈诺,想来想去,还是决定为她跑一趟云贵地区,尽可能把毒贩子们都给除gān净了。
于是他喊来平时要好的几个,jiāo头接耳嘀嘀咕咕一阵,商量分头行动。
此举惹来其他鬼不满,一问之下,才知道是要结伴去吓人。
日子过得太无聊,立马就有鬼兴奋了,要求加入。
牛大哥犹豫。
“咋了老牛,看不起我们啊。”一个挂在树梢上的吊死鬼说。
牛大哥忙说不是:“我们这样大批量去吓唬人,万一遭到报复可咋整。”
“报复就报复呗,我们这么多鬼,还掐不过那几个?”脚下滴滴答答滴着水的水鬼不以为意的说。
……
云贵地区某山村里,黑黢黢的不见人影一个,陆迟所带的一队已经埋伏好,只等大鱼上钩,从S市的那桩贩毒案里,他们顺藤摸瓜牵出更多人,立刻与云贵地方公安取得联系,双方配合行动,力求端掉大西南地区的贩毒窝点。
yīn雨连绵的夜,凉风嗖嗖的挂着,刘勇压抑着打了个喷嚏,趴在糙丛中的黑将军突然汪了一声,隔几秒,再汪一声,声音不急不缓,叫的有点瘆人。
陆迟喝斥了一声,示意黑将军闭嘴。
黑将军眼看着几道白色身影从身边飘过,嗷嗷呜呜委屈叫,像是在控诉它主人的有眼无珠。
陆迟不理会,透过望远镜,眼睛紧盯不远处的瓦房,直到鬼鬼祟祟进去一男一女。
就在陆迟准备收网时,瓦房里突然传出一阵惨烈的尖叫声,警队的人火速冲进去,低矮昏huáng的屋里两男一女皆瘫在地上,其中的年轻男人当场bào毙,一股尿臊味混着屎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鬼……有鬼……警察同志,有鬼啊!”
突然反应过来的女人,没去藏白粉,而哭叫着有鬼,让刑警们有片刻懵bī。
黑将军仰起下巴,冲外头呜呜嗷嗷了一声,可惜没人理会它,毕竟外面鬼影也不见一只。
当天夜里,整个大西南地区,有十五人bào毙而亡,死状惊怖,最让警方百思不得其解的是,经查证,死亡的这些人要么是瘾君子,要么是毒贩,一个都没跑掉。
“难不成是坏事做太多,遭到报应了?”刘勇写着材料,喃喃自语。
他话音才落,一只橡皮擦堪堪砸中他脸,余婷婷圆眼怒瞪:“少在这儿胡言乱语。”
刘勇也不恼,啧啧摇头:“说你缺乏经验,你还不服气,问问你两师兄,有些事啊,那是说不清的,远的不说,就说上次新都花园跳楼的那几个,你能说清不?”
余婷婷悻悻转开脸,不过还是不服,就问林禹年:“师兄,你怎么看?”
林禹年转着笔,笑了笑,给个模棱两可的答案:“总归是好事一桩,这种案子,jiāo给杂物科处理就好。”
陆迟始终没讲话,他只想给一个人打电话,当然他也这么做了,掏出手机往外走,人还没走远,一声诺诺已经叫了出来。
啪嗒一声,林禹年转着的笔掉了下来,刘勇的小心脏跟着扑通了一下。
头儿也真是的,挖墙脚就算了,挖这么光明磊落的是要闹哪样啊!
……
陆迟电话打来的时候,陈诺正在H市郊区的天使福利院里教还没上学的孩子们念诗,孩子们整齐的声音传入话筒,陆迟问她在gān什么。
陈诺喊来大点的孩子,教他们继续念,自己朝后花园走。
“陆大哥,这个点,你不用上班?”
“犯罪团伙全部落网,后续的笔录和一些案件细节有其他人在做,不用太急。”陆迟声音里透着轻松,状似无意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陈诺想了想:“后天晚上的车,八点能到S市。”
“年年说他后天早上回来。”想起林禹年给她发的短信,陈诺又说。
大案侦破,琐碎的事处理完之后,整个刑警队会有三天的假期,也包括陆迟。
陆迟和她说放假的事,然后问:“诺诺,你明天在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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