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羲禾摇头:“没事儿,我不恐高。”
话是这样说,但这是沈羲禾第一次遇到这种qíng况,心里难免没底。
仿佛看出她的一点犹豫,楚修远帮她把绳梯系好以后,伏在她耳边轻声说:“不用怕,我在下面。”
简简单单的话语却让沈羲禾的内心彻底安定下来,报以他一个感激的笑容。
楚修远对飞机上的人做了一个手势,安全绳梯便缓缓上升。
沈羲禾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楚修远在飞舞的尘埃中站立,身姿挺拔,眼神坚定而柔和。
沈羲禾觉得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伴着螺旋桨的气流,在“扑通--扑通--”的跳着。
沈羲禾被拉进机舱的时候,看到的是一个穿着迷彩服的军人,肩上还有同他年龄不符的军衔。
那人长着一张坚毅的脸,带着些许杀伐之气,但一开口,cao着流利的京片子,顿时不再严肃:“哟,你就是楚修远说的那姑娘啊?怎么样,今天是不是和他一起体会了次生死相随的感觉?”
“有吗?”沈羲禾轻飘飘的反问。
“哈哈,楚修远这回肯定没少吃瘪。”
“程卫,我还在这里呢。”
冷不丁响起的声音让程卫立即转了身,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你能别每次都一声不吭好吗?”
楚修远自己解开身上的安全绳梯,拍了拍手上的灰,走到他面前,脸上挂着丝笑:“放心吧,我不会把你的秘密说出去的。”
“行,这可是你自己说的,给我记着哈。”
“兄弟,谢了。”楚修远一本正经的拍了拍程卫的肩膀,今天这事qíng来的太突然,若不是程卫就在附近的军区驻扎,还不一定能这么快速安全的出来。
“能甭这么客气行吗?我俩可是穿着开裆裤一起长大的,一点小事儿而已,还值得你谢我?”
程卫一脸的不以为然。
他是军人世家,在京中也有不低的地位,和楚修远更是从小有祸一起闯有福一起享。
这是程卫第一次见到沈羲禾,他知道楚修远心中一直有个宝贝的不得了的女人,但因为种种原因,始终没有见过。
今天好不容易逮着个可以让楚修远吃瘪的机会,程卫立马幸灾乐祸的对沈羲禾说:“诶,你知道吗,这家伙可是喜欢你好久了。”
☆、二十一 回京
“程卫。”楚修远一记眼神投过去,隐含着警告。
“啊,行……我不说了。”再说下去程卫就真的不知道楚修远会对他做出什么报复行为了,比如,告诉圈子里所有的人他六岁时候还尿chuáng的事qíng!这个万恶的睚眦必报的人!
沈羲禾一脸狐疑的瞥了一眼楚修远,她刚才一定是听错了,楚修远这种人会喜欢她很久了?那她还可能不知道?他怕是从小到大都没有玩过暗恋这种玩意儿,要什么不是手到擒来啊?
所以那个程卫一定是故意捉弄楚修远的,沈羲禾斩钉截铁的下了决定。
“诶,修远,我可跟你说啊,今儿我把这直升飞机借出来拯救你,可是背着我上级gān的,等我下个月回了京,你必须得请我好好喝顿酒。”程卫边说边摇了摇头,“这发配边疆的滋味真是不好受。”
“你程大少要多少酒没得喝?等你回了直接找我就行。”楚修远和程卫说话的状态很是放松,连沈羲禾这个外人都能看得出来他们俩确实是从小玩到大的友qíng。
程卫饶有兴致的偷瞄着一旁正襟危坐的沈羲禾,瞧瞧和楚修远使了个神色。
楚修远轻轻摇头,没有说话。
程卫心领神会,那眼神明显是在吐槽楚修远没出息,这么久都不能把人搞到手。
楚修远眸里闪过晦涩的光,轻轻吐出两个字:“段冉。”
沈羲禾不解,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程卫当即变了脸色,一脸慌乱的比了个禁止手势:“得嘞,楚修远您是大爷,不要再戳人伤疤揭人短了好吧,我认输。”
楚修远好整以暇的换了个坐姿,侧脸看着沈羲禾:“等以后有空了,我就把京城赫赫有名的程大少的幸密往事告诉你。我想,若是拍出部电影,光是京城贵胄们去捧场,那票房也一定少不了。”
沈羲禾自然看得出两个人是在开玩笑,便配合的回答:“行啊,那我就洗耳恭听了。”
程卫忧郁的躲在角落画圈圈,他要诅咒楚修远永远也抱不得美人归啊啊啊啊!
飞机在空中飞行了一个多小时后,在附近的军用机场降落,程卫又恢复了一般正经的军人模样:“我找辆车把你们送到机场去……我这还要回去请罪,就先不陪你们了。”
楚修远依旧稳重:“有需要就告诉我。”
他俯身抱了一下对方,又说:“保重。”
程卫拍拍他的肩膀,不甚在意:“知道,你早点儿……那什么就行。再见。”
“再见。”
“嘿,沈羲禾,再见啦。”程卫也笑着和沈羲禾道了别。
沈羲禾礼貌的回应:“再见。”
并没有多做寒暄,程卫看着联系的车辆到了,便上了早已等候在这里的军用吉普,从车窗里和他们挥了挥手以示再见,变成一点黑影渐渐消失。
沈羲禾忽然有些担心:“他刚才说私自调用的飞机出来,不会有事吧?”
楚修远摇头:“放心吧,以程家的地位,即使在这儿,程卫也不会受到什么委屈。不过受点儿小罚,做做面子。况且他到这儿来完全就是自找的。”和他一样,都是逃不过一个qíng字。
沈羲禾这才放心:“那就好。”
楚修远半开玩笑的说:“要是我会受罚呢?”
“你?你怎么可能。”你可是手眼通天的大人物。沈羲禾在心里补了一句。
“嗯哼。”
楚修远表示,因为眼前女人对他的完全信任,而感到非常愉快。
这回司机变成了程卫指派的人,老张坐在副驾驶,楚修远和沈羲禾坐在后座,很快就到了西北最大的机场。
“你回去吧。”下了车,楚修远简单对司机吩咐,那人领了命,便功成身退。
一路换登机牌,安检,候机,沈羲禾在飞机上睡了一觉,再次醒来的时候,飞机已经到了四九城上空,准备开始降落。
等到飞机下降到一定高度,沈羲禾朝机窗外看,四九城的夜晚依旧灯火通明,宽阔的马路上仍然有车辆不停来往。她想看看时间,才突然发现手机已经关机,便转头问身边的楚修远。
“几点了?”
楚修远一直在笔记本电脑上办公,听见沈羲禾问他,看了下时间,压低声音回答:“十二点半了。”
沈羲禾点头,这辆飞机本来预计到达时间晚上十一点,结果在起飞前突然有乘客要离开,空姐去找他的行李找了很久,于是就让飞机到达的时间耽搁到了这个时候。
飞机缓缓降落在跑道上,光是停到航站楼就又花了一个小时,所以等到三个人真正出了机场,已经凌晨两点钟了。
楚家人知道楚修远要回来,早早派了车子在机场外等候。
楚修远知道是他母亲很久没有见过儿子,这是想方设法要把儿子带回家,所以并没有推脱。
“老张,你和老林一起把羲禾送回家,我自己打车回去。”楚修远本想着亲自送沈羲禾,但见子心切的胡女士这时候怕是还在楚家主宅等着楚修远回去。
见到车子远离了,楚修远才自己搭了出租,算起来他很久没坐过出租车了……
楚家主宅在郊区,从机场高速开出去,又绕了很大一圈,等到真正回去,楚修远的车费更是花了小五百。
胡女士坐在一楼的客厅里,只头顶开着一扇吊灯,穿着家具服,气质冷冽又高贵。
她悠闲的泡着茶,一套功夫做的娴熟又流畅。
若是沈禾在这里,肯定会觉得楚修远跟他母亲很像。
楚修远的长相集合了父母的所有优点,尤其是眼睛,跟胡女士一样,深邃又明亮。
“妈,还不睡?”楚修远明知故问,故意和胡女士绕着圈子。
胡女士轻轻揭开茶盖喝了一口,慢悠悠的问:“听说,澳大利亚那边的商业会议,你中途就走了?”
“后面的议程都不是最重要的,我在那儿也可有可无,所以先离开。”
楚修远自然听得懂胡女士话里的意思,但他也不打算老实就招。
“哦?”胡女士把茶盖轻轻盖上,坐直了身子,“那我还听说,你又去了趟西北?”
楚修远笑了:“妈,您这接受消息的手段还真是十年如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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