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有一场沈羲禾的夜戏,长河和落日又是一次争吵过后,长河摔门而出,一个人躺在大漠上哭泣,夜色凄凉,寂静的沙海里,长河渺小似砂砾,所有因爱而生的伤痛和悲苦在默默的发酵。
又是一场qíng感戏,还好,沈羲禾已经能够完全把握长河这个角色,驾驭起来很轻松,只NG了两次就过了。
戏拍完,王导趁着沈羲禾回去之前叫住她。
“羲禾啊,最近状态保持的都挺好的,继续努力。”王导笑的和蔼,一脸慈祥。
沈羲禾将长发上的泥土拍走,低着头勾了下唇:“王导,您有事儿就说吧。”
她就猜到那人不会那么善罢甘休的,肯定这时候以为被她利用了,心里正恨着呢。
之前故意说话引导那个记者,就是为了等报道出来以后,让楚修远以为她在打着自己的算盘,然后生气了,好真正不再有任何瓜葛。
毕竟娱乐圈这条路,终究是要靠她自己走的,她的梦想,靠着别人完成算个什么事儿?
况且那人和她还没有什么关系,她凭什么接受他的帮助。
沈羲禾到现在也搞不明白楚修远这人,gān脆也不去搞明白了,趁着事qíng还没有发展到不可救药的地步的时候,一刀两断了最好。
“羲禾啊,你最近和楚总,是不是闹了什么矛盾?这有什么矛盾的,就好好说,解开了心结就好,何必闹得大家都不愉快呢是吧?”要不是为了这电影的投资,王导又何曾给别人当过和事老?真算是当导演来头一遭了。
沈羲禾摇摇头,止了笑:“王导,我知道怎么做,您放心吧,不会耽误电影的。”
王导见沈羲禾表了态,也就不再说什么,让她回了帐篷。
楚修远也是个耐得住xing子的人,纵使心中有无限怒火,也按捺住找沈羲禾问个清楚的心qíng,只吩咐了下属让星远把给电影的投资停了。
不就是个星远传媒嘛,根本就用不到他出面,就痛快的把事qíng解决了。
他在等,等沈羲禾主动来找他。
他在赌,赌沈羲禾比他想象得在乎他。
楚修远第一次尝试到对一个人有这般无力的感觉,动不得骂不得,做了那么多事qíng对方都当做无所谓,只能自己憋着憋着差点就成了内伤。
……
四九城里,除了楚修远那个圈子里的几个,还有谁能够和他对抗?
沈羲禾没有通天的本事,但是在和楚修远接触之后,对那上层的圈子也算是了解了一些。
京城几大家族里,与楚家处于敌对状态且实力平分秋色的,只有一个司家。
而司家的长孙司立人,与沈羲禾算得上有那么一丢丢关系。
当然这个关系,来得也确实有那么一丝巧合。
沈羲禾几年前出过一次车祸,没有大伤,但还是破了皮,有点儿小小的骨折。
撞她的车子挂着军牌,但也并没有横行霸道,车里下来一人,戴着墨镜看不见相貌,但瘦削的下巴和高挺的鼻梁还是能够让沈羲禾感觉这人应该是有一副好相貌。那人询问了下她的qíng况,客气的将她送进了医院。
撞她的人估摸着是有什么急事,问了问医生沈羲禾的qíng况后,留了张名片和一叠钱给她,说以示抱歉,如果还有什么事儿,可以尽管联系他。
后来沈羲禾出院以后就把名片塞进房间某个角落,只依稀记得上面的名字叫做司立人,是个什么公司的总经理。
再然后直到沈羲禾认识了楚修远,在他一次电话中无意听到他提起司立人这个名字,回家翻了翻杂物柜,果不其然发现一张印有司立人三个字的名片。
沈羲禾觉得司立人肯定不会记得她了,但是为了彻底断开和楚修远之间的联系,她不得不厚着脸皮去尝试一次。
上边印的电话,沈羲禾在拨通之前心qíng一直很忐忑。
却没想到真的没有变成空号,而且对方很快接了电话。
“喂,哪位?”一阵喧哗中响起布料的摩擦声,然后是平淡冷漠的嗓音出现在听筒的另一头,和沈羲禾记忆里仅有的一点的一模一样。
“您好?请问是司先生吗?”沈羲禾的声音有些犹豫。
司立人正在参加一个饭局,摆脱了几个劝酒的人,到安静的走廊接电话,那边传来的声音带着温柔细腻,司立人想了想,一时不知道有哪个熟识的拥有自己私人电话的人士这样的嗓音。
“对,是我。你是。”
“司先生,我是三年前被你撞到的人,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
“哦?”司立人薄薄的唇线上忽然就添了一丝弧度,他饶有兴味的说:“对,我想起来了,怎么,过了三年的时间,有什么后遗症了?”他确实还记得当时的场景,他因为家族的某些事qíng熬了几天夜,赶着去解决掉,但是疲劳驾驶,虽然紧急踩了刹车,还是撞上了过马路的女孩儿。
长相清纯的女孩坐在地上,瀑布般的长发落在肩胛,脸色有些苍白,嘴角估计因为擦到,破了皮,带着些猩红,脆弱的像一只迷路的小鹿。
他本来可以打个电话,就有很多人来解决这件事,但鬼使神差一般的,把人送了医院,还把只给同样身份等级之人的名片给了她。
不过后来他没有接到过那个女孩儿打来的电话,他的生活五光十色,那一抹惊艳的遇见,也就被抛在了脑后。
但今儿这qíng况是?
“司先生,您三年前说,我有什么事qíng需要帮助的话,可以来找你是吗?”
“对,我说过。”司立人本来只是点了点头,才想起对方看不到,又才加了一句。
幸好对方还记得她。
沈羲禾便不再犹豫,直接了当的问:“您认识楚修远吧?”
☆、三十一 前奏
司立人本就苍白的脸色更白了一些,想起刚才饭局上才有个局长提起某少爷又做了一笔大生意……最近楚修远这个名字还真的是yīn魂不散呢,走到哪里都能听到啊。
“既然你都开口问我了,肯定有把握我认识他吧。”司立人说的直接,也没问沈羲禾怎么笃定他们认识,又是为什么隔了三年才来找他,和楚修远说句话要三绕五绕的xing子截然不同。
沈羲禾就喜欢和这种慡快人说话,也直截了当的表明自己打电话的原因:“我希望您帮我一个忙,就当是实现了您三年前给我的一个承诺。当然,您可以放心,对于您来说,我希望您帮忙的事qíng,就是件小事儿而已。”
司立人轻轻笑了,声线有些不似北方人的硬朗,多了份南方人的温柔:“好啊,要帮你什么忙,见面说吧。”
沈羲禾想了想,和司立人约了三天后见面。看来她又得请假暂时离开剧组了。
司立人挂了电话,用手背搓了搓没有血色的脸颊,又回了那觥筹jiāo错的房间里,得心应手的与里面的人推杯换盏,那样的游刃有余,倒是与楚修远有的一拼。
第二天一早,沈羲禾拍完一场单独的镜头之后,就同王导请了几天假,她倒是没有找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跟王导说了,要亲自去解决定电影投资的问题。
王导总算是放下悬着的心,虽然是个外人,但他看的出来,这件事qíng,只要沈羲禾愿意去解决,那么肯定是十拿九稳的。
助理圆圆也不知道从哪儿听到沈羲禾又要请假的事qíng,一收了工就急急忙忙跑去问她:“羲禾姐,你要请假去gān嘛呀?”
沈羲禾故意逗她:“你猜?”
“我怎么猜得到?”圆圆长得也跟她名字一样,圆圆滚滚的特别可爱,她眨巴着眼睛卖萌,“哎呀羲禾姐~你就给我透露一下你要去哪儿嘛,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的助理啊。”
沈羲禾撑着纤细的下巴看着圆圆撒娇,眼里含着隐晦的笑意:“准备问清楚了好向你老板汇报?”
“当然!我老板……羲禾姐!”圆圆意识到露陷以后惊恐的捂住嘴巴,“你怎么知道……”
“第一,我回来剧组的那天,坐的飞机航班时间王导应该是不知道的,但你们却早就等在机场外面,除了你的老板,谁还有那个闲心调查我的行踪?”沈羲禾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点在嫣红的嘴唇上,有条不紊的分析,“第二,能够调用直升飞机送我们回大漠的人,也只有那一个了,况且你们早就知道,唯一的原因就是你们与楚……修远有联系。至于第三嘛……”
“第三?!第三是什么?”圆圆没了之前的惊恐,有些好奇的发问,毕竟是楚修远选出来的人,心里素质怎么说也是过关的。
“第三嘛,其实是因为我昨晚上,不小心听到你跟他打电话汇报我的qíng况。我想想你说了什么?早上六点起chuáng吃早饭,八点开工,十二点收工,午饭吃了一荤一素,睡了一个小时午觉,下午拍戏到五点,七点还有两场夜戏,十二点回的帐篷睡觉。接过三个电话,一个应该是记者,另外两个通话对象不详,但是通话时间都并没有超过一分钟?”沈羲禾说的缓慢,心里有些烦躁自己的一言一行都在楚修远的监控中,这也是她宁愿去找一个只有一点接触的人也要求他帮忙的原因,她和楚修远的关系,不能更进一步了,必须停在现在,彻底被撕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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