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卿尘得意洋洋地看着苏清和吃瘪,灵动的双眼转来转去,就像一只狡黠的小狐狸,却因为一时的得意忘形被苏清和抓到把柄一起拖下水。
苏清和面对夫子的刁难、众人的嘲讽毫不在意,和顾卿尘一起在炎炎烈日下受罚……
“卡——”严翼全板着的脸总算有了些放松的迹象,招招手说,“不错,这场戏过,下一场准备,台词比较长,我要很流利地过……”
严翼全喜欢动用新人,每每选角更看重演员本身的特点,也因此,很多原本籍籍无名的艺人凭借严翼全的青睐一举成名。
但是在严导手下工作却没那么容易。严翼全对电影一丝不苟到苛刻的地步,他把毕生都奉献给了电影事业,对演员、灯光、道具、制作……都要求达到完美标准。
这些还不算什么,严翼全一旦进入工作状态,杀伤力惊人,被骂哭骂走的演员不知道有多少。桑彤是运气好,有骆响言帮她打点,再加上骆夫人的面子,严翼全才勉qiáng压住自己的脾气,没有骂人。
桑彤的状态还是把握不准,但比起昨天,已经好了太多,至少严翼全没有再继续摔东西。
拍电影其实并没有想象的那么轻松好玩,一个个镜头有时候需要反复很多次才能通过,有时候一个动作一句台词,都会被重复很多遍,枯燥乏力。
桑彤脱力般坐在一边,助理拎来厚厚的棉大衣裹在她身上,拧开保温杯倒了杯热水给她,跑前跑后忙个不听。
天气太冷,为了符合剧中要求,要营造出chūn暖花开的场景,衣服都很单薄,特别是桑彤的服装,为了表现出飘逸的感觉,还不能在里面加上保暖衣。
最痛苦的是,这个天气,说话时呵出来的热气遇到冷空气就液化成白雾,为了避免出现穿帮镜头,但凡有台词的、需要张嘴的,都要提前在嘴巴里含一小块冰。
桑彤冻得牙齿咯咯响,捧着热水慢慢喝了一杯下去,才觉得自己身体有点回暖。
作者有话要说:嘤嘤嘤~大家会不会抛弃我?
表示晚上七八点还会有一更……
☆、30新年心意明了
梁源不知何时走了过来,等到助理忙其他的去了,才塞给她一个暖手宝,笑着说:“暖一会儿吧,不要着凉了!”
桑彤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暖手宝抱在怀里,客气地说:“谢谢。”
“不用客气……你今天表现得比昨天好很多,我就说,你一定会越来越熟练的!”
桑彤平平地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没什么,其实严导说的很多东西我都不懂……今天之所以表现不错,不过是因为我在演戏的时候一直想着平时和响言的互动。”
梁源的表qíng一僵,勉qiáng笑道:“哦,是吗?严导说的哪里不懂,也许我可以帮你……”
桑彤看了看不远处一直盯着她的梁小艺说:“不用了,你要是心里真的想帮我,早在我第一次演电影的时候就帮过了……梁小艺好像找你有事,我就不打扰你了!”
这话明显在赶人了,梁源苦笑地望着她:“彤彤,你在怨我……那个时候我在拍外景,根本赶不回来,可是我已经让小艺去帮你了,小艺的演技不比我差。”
桑彤冷笑,讥讽地说:“是啊,梁小艺的演技无人能及……你可以问问你的好妹妹,她都帮了我些什么!”
桑彤头疼地摆摆手:“梁源,为了我好,请你在工作之余不要靠近我!”
桑彤说完,gān脆直接站起来,拿着剧本去找苏炜对戏了。
梁源独自坐在哪里,握着杯子的手已经被烫得发红,可是却仿佛一点痛都感觉不到,呆呆地盯着地面。
梁小艺单膝跪地,焦急地掰着他的手指:“哥,你放手……”
梁源猛地一醒,手上一松,就被梁小艺夺去了杯子。
梁小艺心疼地捧着他的双手,对着通红的掌心轻轻chuī气:“疼吗?”
梁源不答反问,语气飘忽迷茫:“小艺啊,你说……我和彤彤那么相爱,我当初是怎么忍心背弃她的?”
梁小艺垂着头,眼泪一滴滴落在梁源的掌心,难过得说不出话来。
梁源轻轻擦去她的眼泪,恍惚地笑:“你哭什么,一无所有的人明明是我啊……”
梁小艺抓着他的手,将脸埋在他的掌心,像小时候每次受了委屈难过了一样。
“对不起……哥,你不是一无所有,你还有我……”
梁源摸摸她的脑袋,轻轻一声叹息,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虽然多了些领悟,但是这些天随着拍戏进度加快和剧qíng的推进,桑彤的拍摄依然不顺利。
在一次次NG之后,桑彤整个人越来越疲惫,神qíng也越来越恍惚,有时候对着剧本一坐就是大半天,周围的一切都好像被她屏蔽了一般,不管发生什么事,都纹丝不动。
连骆响言都发现了她的不对劲。桑彤饭量开始减小,睡眠也越来越少。
骆响言很担忧,知道拍戏很累,每天费尽心思地做些好吃又营养的饭菜,无微不至地照顾她,让她不要有太大的心理负担。
片场一片寂静,只能听到严翼全的咆哮。
“这他妈是在拍电影,不是演舞台剧!”严翼全bào躁地破口大骂:“跟你说了多少遍加工加工!你丫白长了一张漂亮的脸蛋儿,脑子里全他妈糟糠!你一个人那么投入gān吗?忘记你在演艺课上学的那些没用的玩意儿!我要的是你本身的灵魂,而不是那些jīng湛完美的演技!”
桑彤沉默地等严翼全发泄个痛快,低眉顺眼地恳求:“再来一遍吧。”
严翼全bào跳如雷:“再来一百遍也没用!你看看你自己,憔悴的连化妆师都遮掩不了,哪有女主角古灵jīng怪jīng神饱满的样子!”严翼全忍了又忍,叹口气道,“我先拍其他人的戏份,正好这两天放假,你别只想着过年,回去好好想想我要的那种爆发力!”
严翼全一旦拍起戏来,六亲不认,态度严谨却又非常讲究效率。今年chūn节肯暂停拍摄放三天假,还是骆夫人qiáng烈要求的。
停拍很容易让演员原本找到的入戏感觉消失,重新掌握拍摄的节奏感又需要时间。能放三天假,对于严翼全来说已经是极限了。
除夕前一天,T市就已经到处张灯结彩了,热闹喜庆的店铺,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都透露出浓浓的节日气息。
桑彤走在回家的路上,一点都没能感到新年火热的氛围。神色疲惫,脸色苍白,眼下厚重的黑眼圈昭示着她已经许久没能睡一个好觉了。
远远的就看见骆响言,穿着黑色的呢子大衣,站在昏huáng的路灯下,一边跺着脚一边等着她。
然后就很庸俗地想到一句话:蓦然回首,那人就在灯火阑珊处。
桑彤心里蓦地安定下来,跑到他身边问:“大冷天,你在这儿gān嘛?”
骆响言握着她冰冷的手一起抄进大衣口袋里暖着,边往家走边说:“等你啊,小陈说她打电话给你关机了,你状态不好,怕你在路上出事……”
“啊,我手机没电了!”
耳边听着骆响言絮絮叨叨地说了一通,桑彤笑着将自己贴在他身上:“这几天没睡好,我放了三天假,好好休息就没事了!”
骆响言开了门进屋。屋内暖气开得很足,迎面而来的温暖让桑彤忍不住喟叹出声。
第二天就是年三十了,合家团圆的日子。
T市早就明令禁止私下里燃放烟花爆竹,所以桑彤醒来的时候,房间依然静悄悄的。
开了灯看看时间,发现才凌晨四点多。只睡了几个小时,桑彤却已经了无睡意了。
睁着眼睛一直到天亮,然后听到骆响言轻声轻脚地起chuáng。
桑彤披上衣服出门,骆响言一惊,担忧地望着她问:“昨晚又没睡好?”
桑彤笑着摇摇头说:“我睡得很好。”
浓重的黑眼圈,苍白的面孔,骆响言相信她的话才怪!
“我去弄早饭,吃点东西然后回骆家过年。”
实在没有胃口,早饭也没吃进去多少,桑彤不知是不是因为没休息好,坐在车里觉得非常难受,晕头转向的不说,胃也翻江倒海起来。
骆响言一手掌着方向盘一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说:“不热,你脸色怎么越来越差?”
桑彤没jīng打采地靠在椅背上:“我没事,大概有点晕车,你开慢点就好了。”
骆响言尽量让车平稳,刚到骆家大门,桑彤就打开车门匆匆跳了下去,一路冲进洗手间吐了起来。
骆夫人被惊动了,连忙吩咐人倒水,揪着骆响言问qíng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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