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草鸟事_喜了【完结+番外】(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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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糙糙!!”庄虫那表qíng真是——不会她把他也——

  就见,嘎巴子又咬了咬唇,“他,已经是纨绔子弟的了,”还真像有点不好意思的。

  看着转身小跑过去的嘎巴子的背影——庄虫一合笔记本电脑,捏着,垂下手,无奈的叹了口气再叹气:唉,她还真什么人都折腾的上咧!

  当糙糙有些小啜的跑上主xi台时,正好看见,他被一些人扶着护着走上来,他还在笑,一边还在跟身边的人摆手,可能在说没什么,一抬眼,正好看见糙糙看着他!

  苏微寒笑意更深了,眼神分明就是在安慰她,我没怎样,可糙糙——就见着她唇都嘟起来!

  糙糙看了眼他被踢得腿,那上面分明还有个脚印,蛮刺眼。

  糙糙又看向他,他竟然一直看着她呢,糙糙瞪他一眼,转身走向最后一排的位置坐下,像赌气样翘起腿,随手拿起旁边的一份军演宣传资料翻来翻去,再不看他!

  旁边还不断有人问候他,他不得不自然地滑过眼光应酬别人的关怀,坐下,“没事,没事,”拍了拍被踢得腿上的鞋印,不过马上就有人弯腰下来帮他拍——

  “没事,你们继续,长江后làng推前làng,是该都有这个jīng气头——”

  “首长,首长——”

  底下几个站着的连长都仰着头几担心的看着他,也都像不好意思,

  他又站起来,笑着双腿还踢了踢,“你们看,是没事,我也是个带兵的,你们别把我看得像个棉花好不好——”都笑了起来,这才渐渐恢复正常,

  他又坐下来,和身旁的几个领导笑着又说了几句话,这时,台下展示继续,

  徐寅风跟他把外套拿过去给他穿上,这时,见他穿好外套一边扣扣子一边在弯下腰的徐寅风耳旁语了几句,徐寅风直点头,

  过了一会,

  徐寅风向最后一排角落里还在百无聊赖的翻宣传资料的糙糙走去,

  糙糙见他走过来,礼貌的微笑的放下手上的资料,徐寅风弯下腰,“首长让我跟您说——声,他真没事,您不用担心他,”

  糙糙还在笑哦,点点头,“谢谢,”不过,下面一句,——“我没担心他。”

  又低下头翻资料,gān净利落,整整真真一副“没心没肺”!

  这搞得徐寅风云里雾里了。首长特意让他来告知这位小祖宗一声,完全可以理解,说起来,他把她带在身边,这样个身份的孩子——高层家族间的关系一定走得近,千丝万缕。长辈怕晚辈担心也实属平常。可糙糙这“硬”的个话——还真出乎意料,不好揣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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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威尼斯商人》里有这样一段对白:

  罗兰佐“我认识笔记,这几个字写得真好看;写这封信的那双手,是比这信纸还要洁白的。”

  格莱西安诺:“一定是qíng书。”

  在中国话里,这就叫做气韵生动。我手写我心,只有在书写而不是录入的状态之下,每一个人的手都是独一无二的,一个人的笔记就是一个人的ròu身,真迹和真qíng都像人那样会老,像珠那样会huáng,脆弱,发霉。别指望你能从18岁录入的汉子和80岁录入的汉字间看出什么沧桑感来。

  糙糙手心里现在展开的一页纸,上面道劲沉稳笔记,却是——二十字。字字艳骨。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yù雪,能饮一杯无。”

  红泥、绿酒、yīn天、白雪:酒是水做的火,泥是火中土,屋外是冷冷的天气;心中有个能相邀共饮的朋友,不就如同在人间有一处生了火的屋子安身吗?

  这样的男子,这样的笔迹,这样的方式——让人怎生不恋!糙糙亦如他友去了他的营帐。尽管,“我没担心他,”当然,那也就对是假话。

  当糙糙裹着军大衣进去时,老远就闻到马鲅鱼的醉香。

  进去,果真炉火。还让糙糙眼前一亮的是,炉火旁的矮桌上,一套九谷烧陶瓷漆器。

  严格说来,马鲅鱼属于怀石料理的一品。

  怀石料理即使在日本本土,也是就大多数人消费不起,主要是它的太过jīng致。

  光茶就要换三道,不仅味道,茶具也要甚为讲究;酒是自制的大吟酿,不外卖;每道菜量都不大,原料、色彩、刀法、造型、装饰、器皿、味道、口感各自不同。又都淡雅。漆器、陶瓷、玻璃器都是纯手工;十几道菜品依次呈上,以敬茶始,以敬茶终。

  由于礼仪繁冗,程序复杂,菜式多样,人还要久坐榻榻米上也欠自在,而且一道道美食纷至沓来,使人都如行山*****上,目不暇接,要调动眼耳鼻舌身意,体会声香色味触法,这也会产生别样的压力,所以,能整整品下一套怀石料理也并不轻松。可,这,却是启明艳的至爱,接近痴迷。

  从糙糙记事起,每年冬夏两季,启明艳都会带着年幼的糙糙去日本醍醐寺品一套怀石料理,如同仪式。启明艳会亲教她识菜、品茶,极其一切礼仪。甚为严格。

  那么小的糙糙啊,一次就要安静的跪坐三到四个小时,却真的非常听话,因为——那是,她看见她妈妈最静的时刻,静的接近——佛。

  糙糙后来是长大了细想过去,觉得,启明艳面对怀石料理更像一种修行,苛刻的近乎和尚的修炼!

  只有经受千磨万击的锻造,经受炼狱般的洗礼,才能获得处处***,步步生莲花的美妙!禅语云:成佛不自在,自在不成佛。怀石料理按说是一种奢侈享受,可启明艳为何非要自我折磨硬犟僵成近乎偏执的锻造洗礼?——糙糙却不想那样不自在,启明艳死后,她再没去过醍醐寺,却保留下对怀石料理某些菜品的钟爱,譬如,马鲅鱼。

  糙糙脱下军大衣,过去跪坐在他早已在矮桌一旁放好的软垫上,

  望着他。突然又站起来,变成双腿盘坐着坐下来,和他一样。

  苏微寒笑,为她面前的茶碗里倒上抹茶。

  糙糙此时像个娃娃,挺憨的模样,仰着头望着他,眼里还有神圣,

  “还是这样坐的好,现在穿着军装,行日本帝国主义的坐礼,好像不妥,”

  苏微寒笑意更深了,却说了句,“托你的福,”

  糙糙端起茶碗,将其分两次逆时针旋转180度,分3口喝完,且,最后半口出生,在旋转180度,放下茶碗。非常标准的茶礼。再问他,

  “怎么托了我的福,”

  苏微寒静静看着她喝完抹茶,眼里有不掩饰的赞赏,却没有回答她,而是一边为她将已经烤制好的整条马鲅鱼用小马刀切开小块,然后蘸上些甜料酒,放在她的瓷碗里。瓷碗是青花釉色。一边漫不经心得问,

  “还去醍醐寺了吗,”

  糙糙拿起筷子,愣了下,看了眼他,又接着把筷子伸向自己碗里,拈起一块鱼ròu。很香。

  “没去了,我妈走了后就没去了。”

  说的也像漫不经心,好像在细细品尝美味。

  苏微寒点头,

  “你信不信佛,”

  糙糙吃着又微皱起眉头,他今天这是怎么了,劲问些感觉不挺着四六的事。刚才他问她还去没去醍醐寺,这还好理解,都知道启明艳一年两季去那地方修炼。现在,问她信不信佛——

  不过,糙糙是个啥qiáng大的脑子,任何人问她任何问题,她或许都不觉得是问题,也许,也可以这样说,她又是太没脑子,任何问题不会让她产生直接关联xing,她会实事回答,想啥说啥!特别是这种酒酣淋漓的氛围。

  糙糙直接摇头,“不信,我啥都不信,自己都不信。”她的意思,她连她自己都不信,——

  苏微寒望着她——

  糙糙抬眼看他一眼,明显看到他眼里的心疼,

  糙糙笑,筷子点了点那鱼,“你也吃啊,老房的手艺从来不错——”一说,停了下,突然意识到他刚才那句“托你的福”什么意思了,他知道——

  糙糙醒了醒鼻子,原来他的问题,他的心疼,是有起因的啊,也没必要遮掩什么了啊,糙糙自己拿起小马刀切马鲅鱼,又放进他的碗里,

  “你们应该很早就认识了吧,他一直在南方,你们家是北京的吧,”

  苏微寒这时好像也收拾起心思,拿起筷子。知道她说的那个他是指谁,章衍含。那个美丽却仿佛永远让人无法猜透的男人。不过,有一点,确实矢志不渝:对启明艳——

  苏微寒点头,“嗯,很早就认识了,不过,不熟,”

  “那认识也是因为我们家启明艳吗,”

  别看糙糙很直接,但,这家伙确实已经开始用心准备套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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