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她一时语塞。她要怎么解释?她的的确确躲了他两天。
“我洗耳恭听。”他向后靠在楼梯间的墙壁上,黑眸懒洋洋地凝视她无措的表qíng,气势完全处于上风。
奇怪,明明不说一声就走的人是他耶,她才是被丢下来的那个,但为什么他现在可以用这么跩的语气和表qíng审问她?
她呢?超没用,被他冷眼一盯,什么脾气全都往肚子里吞,只求他不要再生气,真是超窝囊。
沈舞樱一阵气虚,缩着肩膀,畏畏缩缩地说:“我……我没有躲你,我只是……只是去散散心。那天发生的事,真的像是在我的生活中投下震撼弹,我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我一直在思考这样是好,或不好……”
“结果呢?”
“我想通了,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啊!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你要订婚的事,把我都搞疯了!”讲到这个,她的气也来了,声音也忍不住扬高,想藉此宣泄这几日来的委屈。
“我给过你想通心意的机会,但你却不声不响地走了,那你觉得我能怎么想?不是代表你拒绝我了吗?现在我要跟别人订婚,有什么不可以?”他笑了,但笑意却传达不到眼里。
他该为此感到开心吗?知道他要订婚的消息,她并非无动于衷,甚至变装混入现场,就为了亲自见他一面——
“不可以!你不可以跟别人订婚!莫问……”她不顾一切地冲到他面前,紧紧揪住他的西服衣领,仰望着他,眼眶泛红。
“我已经不叫“沈莫问”了,我叫“严溥宣”,很高兴认识你。”她靠得这么近,柔软的胸部贴住他坚硬胸膛,撩拨得他心猿意马。
见到她之前,他还在心底信誓旦旦地决定要将她放下,谁知一见她来了,什么遗不遗忘的事也忘了,还这么容易被她挑逗,完全失去冷静自持,脑子里一片空白。
她一靠近,他该闪开避嫌才是,可是他就是控制不了自己,只能依循身体最原始的渴望,待在原地无法移动,还为了如此亲密的动作而心跳不已……
“不,你在我眼里,永远都是沈莫问!”沈舞樱傻气地嚷着,身子贴得他更近。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否决她替他取的名字?这是不是代表……代表他决心切断过去八年,和别人重新开始?
她慌得不敢想下去,只是拼命摇头,像是想甩开心里那些令她害怕的猜测。
怕被她看出内心的激动与矛盾,他别开眼,低下头望着地面。“我该回去了……”
即使他在沈舞樱出现的那一刻,决心便动摇了,只想立刻牵着她的手逃离现场,当作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但现在的宴会厅里还有一堆人在等他,他不能就这样不负责任地逃走。
再怎样现在也必须先回到宴会厅,其它的,只能先摆在脑后了。
他不是选择她……他选择了另一个女人!清楚地意识到这一点,沈舞樱眼眶中盈满的泪水终于克制不住地滑下脸庞,两行清泪汩汩流着。
她不顾一切,踮起脚尖,双手环绕着他的颈项,因哭泣而微颤的红唇覆盖住他的,笨拙地以那日他亲吻自己时的方式回敬他。
他身体一僵,可一触及属于她的嫩唇时,便无法克制地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低吟,那是喟叹、是满足、也是无法言喻的喜悦。
终于又尝到她唇上的甜蜜滋味了,那一次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那么遥远,却又如此清晰……直到现在,他才能真正对自己承认,他有多想念她。
他想她,该死地想她!
他闷哼了声,顺从自己的意念,闭上眼响应她。
比起她青涩、毫无技巧的吻,他收回主控权,大手贴上她的后脑,以急促、略带粗鲁的力道加深这个吻,似乎要惩罚她带来的煎熬。
她探出舌尖,引诱他进犯,bī得他发出沉重的呻吟。他们紊乱的喘息彼此jiāo错,周遭的空气都因此变得煽qíng、浓烈——
“严先生?你在哪里?严先生?”忽然,安全门外传来阵阵呼喊,好似突破了粉红色的迷雾而来,逐渐接近,他们同时一怔,迅速分开。
严溥宣飞快瞥了她一眼,俊脸与她一样泛红发烫。
但他没有时间平息自己紊乱的呼吸,因为门外的呼喊声已经越来越近,他绝对不能让人发现他这个失踪的男主角,居然躲在楼梯间和其它女人独处。何况,更不能让人发现沈舞樱的存在,否则她也会有麻烦——无论如何,这一切让他一个人处理就好。
说到底,再怎么怨她、想放下她,还是放不下,还是惦记着要保护她啊……
他迅速拉整领带,拉开安全门,现身抚平外头的骚动。
沈舞樱低头急喘,捣着发烫肿胀的唇,心跳如擂鼓。这个吻比上次的更热qíng,甚至带着一种不能克制的yù望,他发烫的大手在她身上摸索着,引起她阵阵战栗,几乎要融化在他怀里。那一瞬间,除了自己的心跳声之外,她完全接收不到外界的声音。
但是,当她回过神来,楼梯间却只剩下她一个人。她傻了。
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她竟然完全没发现?
若不是嘴唇肿胀、脸颊爆热、手心还残留他身上的温度,她几乎以为刚刚只是作了一场梦而已——
第九章
虽然跳电事件发生后,电力很快就恢复供应,但由于当时现场一片漆黑,许多宾客根本分不清楚东西南北,不是人与人撞成一团,就是把餐桌上一道道的自助式餐点给打翻在地,整个宴会厅乱成一片、杯盘láng藉的。
眼看qíng况失控,订婚派对只好临时喊停,择日再办。
对于这个发展,严家爷孙俩的心qíng不算平静,宾客也颇能体谅,倒是王家大小姐为了搞砸的订婚派对大哭了一场。
而这一场意外事件,也成了隔日各大报的头条。
当然沈舞樱也看到报纸了。
虽然为此感到开心很不应该,但是……她就真的很开心嘛!这代表事qíng还有转国的余地,莫问还是单身,她就还有机会。
透过关系,她打听到莫问位于阳明山上的家的地址,周日一大早,她没有叫醒熟睡的恩喜,独自一人搭出租车上山。
已经没有下一个八年再làng费了,所以她不能傻傻地等待时机,她要自己创造机会,今天无论如何,她都要见到他!
“哇……”望着眼前这座气势磅礴的严家豪宅,家里也是豪宅的沈舞樱还是不免感到惊讶。
关于这位突然冒出来的“景严企业”未来接班人,媒体当然不会放过,电子、平面媒体对他大肆报导了一番,但是却没有人挖得到他的过去,而是采信了“景严”方面的对外说法——严溥宣从小在国外念书,最近刚学成归国,希望外界不要多加揣测。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才让他不当养尊处优的大少爷,而是选择隐姓埋名住在沈家,当她的保镖跟班?等到他们见面了,一定要问个清楚!
打定主意后,她沿着豪宅高耸的围墙边步行,来到大门边,向负责保全的警卫说明来意。
“你好,我想找沈莫——”看见保全疑惑的神色,沈舞樱连忙改口道:“呃,我找严溥宣,我是他的……朋友,能不能请你帮我转达一下?”
保全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眼神严肃中带点好奇。
这位年轻女子一身简单的Polo衫加牛仔裤,背后背了个黑色的双肩背包,头发高高扎成一束马尾,露出一张清秀脸蛋,说真的,看起来……很平凡。
她是谁?为什么知道要到这里来找刚认祖归宗不久的少爷?既然如她所说是少爷的朋友,为什么不直接打电话,还要透过他转达?
“相信我,我跟严先生认识很久了,你跟他说我叫“沈舞樱”,他就知道了。”她一脸真诚双手合十拜托。
保全纵使感到怀疑,但在她恳求的目光下还是软化了,走到一旁,低声以对讲机不知和谁通话。
不一会儿,大门开了,一名将花白头发梳理整齐,穿西装、别领结的老伯伯,面露慈善微笑地向她走来。
“沈小姐,你好。”
“你、你好,请问……你认识我吗?”这位老伯的笑容太可亲了,沈舞樱不禁有点怀疑。
“当然。收留我家少爷八年的就是沈小姐,我怎么可能不认识呢?沈小姐你好,我是严家总管,我姓华。”华总管自我介绍。
“喔,你好。”既然是严家老总管,那应该可以安排她见莫问吧?沈舞樱略急地道:“华总管,你可以让我见见莫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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