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雱轻轻一笑,身姿优美上了房,瞬间消失在夜色中。沈迈冲谢四爷拱拱手,宽袍大袖,如老鹰一般飞起,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不见了。
谢四爷轻轻抒了一口气。幸亏这一家子是官,不是匪!幸亏他们如今遵纪守法,不敢肆意妄为。否则,他们若真想偷什么人,哪有偷不走的。
“小不点儿想吃什么?”“想玩儿什么?”谢流年到了南宁侯府受到热烈欢迎,张家四兄妹热qíng围着她询问。谢流年盘腿坐着,眉飞色舞,“打牌!”好久没打牌了,想念啊想念。
“成,小不点儿你真是同道中人。”众人大乐,围着大圆chuáng坐了,沈忱熟练的洗着牌,“小不点儿,大哥教你一个新玩法。”八个人一起玩,不打双升了,玩gān瞪眼。
“炸了!”“还有谁一张牌没出的?伯伯没出,伯母也没出,大哥二哥也没出,阿爷您呢?也没出?”谢流年大乐,潇洒的扔下三张牌,“三张枪!”赢了,关了五个人!
一直玩到凌晨时分才散,宾主尽欢。谢流年赢了一大堆银子,都数不过来了。“明儿换成铜钱,散给穷人吧。”谢流年这话一说出来,有种挥金如土的快感,视金钱如粪土!张屷认真的点头,“成,我让人换去。”小不点儿真善良。
“小不点儿你跟我睡吧。”张屷命人把大圆chuáng上换好gān净被褥,洗漱过后上chuáng睡觉。谢流年打着哈欠,“伯伯,我若睡死了,您直接把我送回去便好。”莫吵醒我。
张雱笑咪咪答应了。果然破晓时分也不叫醒谢流年,也不叫醒张屷,抱起熟睡的谢流年,人不知鬼不觉的送回到谢家。
回到南宁侯府,张屷醒了,但是还没起chuáng。张雱钻到儿子被窝里,父子二人躺chuáng上说话。“爹爹您今日休沐?”“是呢,总算能歇上一日。”张雱最烦天天上朝。
“爹爹,娘亲昨晚问我,为什么对小不点儿这么好。”
“这还用问。”张雱乐了乐,解语也有犯傻的时候。
“是啊,这还用问。她都答应嫁给我了,我自然要待她好。”
“嗯,儿子,男人要待媳妇好。”
“爹爹,你说谢世叔是不是个傻瓜。”
“怎么了?”
“他不疼自己媳妇。”要是谢世叔待他妻子也像爹爹待娘亲一样,那便不会有小不点儿了。
“唔,他媳妇,好像不是自己挑的。”
“也挺可怜的。”
“嗯,有点儿。”
“爹爹,大哥二哥娶媳妇,您也要让他们自己挑。”
“嗯。”
“还有丫丫,女婿也要自己挑。”
“那可不成。”
“怎么了?”
“女婿可不成,爹娘一定要把好关。”媳妇只要儿子喜欢就行,女婿可不是。丫丫这么小,涉世不深,知道什么人qíng冷暖世事炎凉,非要父母帮着掌眼不可。
作者有话要说:我真想把yīn谋诡计跳过去啊
☆、54第54章
谢流年睡的天昏地暗,日中方起。“老太太听说你身子不慡快,打发婆子、丫头来看了好几趟。”何离一边给她梳头,一边细心jiāo代,“过会子见了老人家,要好好的。”别再装病了,害的老太太担心。
“知道。”谢流年调皮笑笑,满口答应。老太太和谢四爷那是什么人呢,母子之间一向很有默契。谢四爷只要稍微透个口风,甚至一个眼神,老太太便能明白“小七没睡醒”。
果然,谢流年到了萱晖堂,老太太拉着她的小手,一脸怜惜,“可怜见的,自小身子弱。”“大夫说了要好生静养,小七,好孩子,往后可不敢劳碌着了。”谢流年乖巧的一一答应后,老太太在她耳畔低声问了句,“可睡醒了?”谢流年红着小脸轻轻“嗯”了一声。
大太太笑的很慈爱,“可巧我正配着丸料呢,小七如今还是吃人参养荣丸?让他们多配一料。”四太太也很贤惠,“针线什么的且放下,待身子大好了再学。”谢流年一一道了谢,“谢大伯母惦记,谢太太体恤。”
晚上谢四爷回府,从四太太口中得知“小七身子不慡快”,也专程到静馨院看女儿。“昨晚玩儿高兴了?”神色淡淡的,声音也淡淡的,谢流年却从中听出一股寒意。
好似毫无察觉一般,谢流年兴冲冲拿出一幅纸牌,仰起小脸殷勤笑笑,“爹爹,昨晚我大杀四方,可威风了。”拿着纸牌告诉谢四爷怎么玩,少不了炫耀一番自己是怎么赢的,关了多少人。何离在旁微笑旁听,谢四爷不肯鼓掌叫好,她肯。谢流年捧起她的脸狠狠亲了两口,“还是亲娘好啊。”多给面子,多会捧场。
正好谢棠年也来了。谢流年做起小老师,一个一个教会了,之后qiáng烈要求,“玩一会儿,就一小会儿。”结果,时运不济,打一把输一把,输到最后小脸儿都绿了。
何离不输不赢。谢棠年小赢了几把,谢四爷神色悠然,却赢的最多。谢流年捧着放庄票的紫檀木盒,依依不舍,“输钱容易,存钱难啊。”辛辛苦苦存了半辈子的钱,这么一会子功夫全输光了。唉,不该被胜利冲昏了头脑,不该打这么大的。
何离和谢棠年看着她无比眷恋的模样,都觉不忍心,“小七乖,往后咱们再存。”输就输了,还有往后呢。谢四爷仿佛没有看到小女儿可怜巴巴的眼神,站起身拂拂衣袖,命谢棠年捧了紫檀木盒,施施然去了。
“小七下回若再请客,可没有庄票会账了。”谢棠年笑道。谢四爷嘴角翘了翘,没说话。谢棠年捧着紫檀木盒,跟在谢四爷身后去了书房,放在暗格中。
谢四爷下回再到静馨院的时候,谢流年正得意洋洋摆弄着一个金丝楠木盒,“爹爹,您摸摸,有如婴儿肌肤,湿润细腻如玉。”盒子发出丝丝金光,却又清幽无邪,娴静优雅。
见谢四爷不理会她,谢流年小姑娘毫不气馁,笑嘻嘻打开盒子,取出几张庄票把玩。何离拉拉谢四爷,“哪有这么哄孩子的?”那么大额的庄票,给她做什么。哄孩子哪用得到真金白银啊,还是巨额真金白银。
谢四爷倚在蹋上,闲闲说道:“小七,挑一本书。”还是让她读书学道理吧,说旁的没用。明知自己若开口教训“不能拿别的人钱物”,小七准会振振有辞,“我赢的!”自己若说赌博不对,她肯定迫不及待的伸手,“紫檀木盒还我!”还有盒子里的庄票。
谢流年响亮的答应一声,把庄票放好,金丝楠木盒jiāo给何离保管,“爹爹,什么高雅讲什么。”张伯伯说了,输多少都不怕,输多少他给补多少。我有了经济基础,现在需要上层建筑了!
给女儿讲完书,哄她入睡后,谢四爷跟何离夜半无人,喁喁私语,“这些时日她可有为难你?”“没有,一直和颜悦色的。”
何离幽幽叹了一口气,“玉郎待我的好,我都知道。”四太太能言正言顺苛待自己,谁也说不出什么。“男不言内,女不言外”,正室管教妾侍,有理也好,无理也好,丈夫不便置喙。公婆更别提了,再怎么没规矩的人家,公婆也不会cha手儿媳房中事务。像玉郎这样曲折迂回的平定了内宅纷争,又把自己摘的gāngān净净,真是煞费苦心。
谢四爷浅浅一笑,“阿离怎生谢我?”他才刚沐浴过,只穿着雪白的中衣,乌羽一般的长发散在枕边,令人心中一阵阵悸动。何离斜睇如玉郎君,媚眼如丝,“我不领qíng,玉郎是为了棠儿和小七……”话未说完,嘴唇已被封住。何离心中一阵迷惘,谢四爷一手抱着她,一手摘下帘钩,纱帘泄地,娇柔旖旎,无限chūn光。
第二天何离腰肢酸软,出门前还没忘记往脸上扑了层huáng粉,遮去脸上的□。四太太见了她很是厌恶,真不知道玉郎是怎么想的,拒了多少年方二八的美妾丽婢,却一直割舍不下这一对年已三十的老姨娘。袁昭还有个好颜色,何离可有什么呢?玉郎也太念旧qíng了些。“退下罢。”早早把何离打发走了。
四太太正忙着。要打点韩司业的寿礼,要jīng心准备谢锦年的衣服、首饰,“延儿和柏儿是小爷们儿,衣着上倒没什么”,女孩儿的装扮,要格外cao心。
除了谢锦年,还要想着谢流年。“也不知道娘亲要见她做什么。”四太太忙来忙去的头昏,心中抱怨。太贵重了也不好,太不经心了也不好,挑来选去,给谢锦年定的是大红衫裙,谢流年则是粉红衫裙,“她有现成的,不必别做。”小女孩穿粉红很可爱,想来老太太也说不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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