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你没见着皇帝陛下?还很无聊?谢瑞年和谢锦年的眼光中都有同qíng。谢锦年貌似不经意的问道:“陛下召见张大小姐了?”不是盛传张大小姐失宠了么,怎么好似陛下专程上门看她一般。
“召见了。”谢流年一脸天真,“在书房召见的”。谢瑞年有遗憾之色,“小七,陛下召见张大小姐,可说了什么?想来你定是不知道的。”谢锦年也觉遗憾,小七定是不知道,可惜,可惜。
“我知道呀。”谢流年眨眨大眼睛,“陛下想认丫丫做gān女儿。”不过,张伯伯不大高兴呢,嘟囔了好几句,说什么贵为帝皇之尊,却总想抢别人家的掌上明珠,不厚道。
“gān女儿?”谢瑞年和谢锦年眼睛亮晶晶的,“想必张家大小姐会有公主封号了?”做公主也很好啊,金尊玉贵。若是陛下宠爱的公主,那会更加威风。
“应该不会吧。”谢流年心虚的笑笑,“张伯伯不大乐意。”做公主,哪有做南宁侯府大小姐自由自在。丫丫在南宁侯府,四位祖父,爹娘,三位兄长,个个拿她当宝。
谢瑞年有些失望,“不会么?”朝中若是多了一位公主,自然会多出一些新鲜有趣之事,可是小七又说不会。谢锦年眉头微皱,小七一会儿说陛下有意认gān女儿,一会儿又说张大小姐不会有公主封号,真是莫名其妙。
好容易满足了谢瑞年、谢锦年两位小姑娘的好奇心,把她们一一送走。谢流年打着呵欠,闭着眼睛,任由鹿鸣、之苹替自己洗漱过后,送上chuáng睡觉。“chuáng啊chuáng,我想死你了。”小脑袋才挨着枕头,已沉沉入睡。
第二天,上午在学堂听卓先生讲课,下午到墨耕堂练字。谢延年、谢棠年都慰问她,“没吓坏吧?”可怜的小七,本是出门玩耍的,却被锦衣卫团团围住了。谢流年扬起小脸,得意洋洋的chuī牛,“哪会?我胆儿多大呀,豪气gān云!”
等到谢四爷检查功课的时候,她就不“豪气gān云”了。可怜兮兮的软语央求,“父亲大人,好爹爹,您不能再划了,真的不能再划了。”这些都要重写,会累死人的。
谢四爷跟没听见一样,修长白皙的手指闲闲划过去,一个又一个,一排又一排。谢流年哀嚎一声,倒在他身侧的案几上,“爹爹,您还让不让人活了呀。”
谢四爷从头到尾划完,把宣纸放在书桌上,似笑非笑看了小女儿一眼,并没说话,施施然起身走了。谢流年撅了半天小嘴,见无人理会自己,只好认命的安安心心坐下来,练字。
写完,自得其乐的观赏几遍,越看越得意。谢棠年走了过来,“小七,可写好了?”墨耕堂中是要各人自己收拾笔墨纸砚的。因小七一向懒惰,张屷不在的时候,便由谢棠年代劳。
“哥哥,您放出眼光来替我看看。”谢流年笑咪咪把宣纸递了过去,眼巴巴看着谢棠年,一脸期待,“今儿我这笔字写的如何?”是不是英气bī人?是不是大气磅礴?这是我用心写的呢,很不一样!
谢棠年轻轻笑了笑,“极好。”看看妹妹功课做妥,替她收拾好笔墨纸砚,“下学了。”谢流年横了他一眼,坐着不动。你夸我几句怎么了?又不要钱。
这当儿,谢流年无比想念张屷。若是张乃山在,肯定会认真专注的击节长叹,一本正经的大夸特夸,“行云流水一般!小师妹的书法,炉火纯青,已臻化境。”我是有自知之明的人,知道自己没那么好,不过白听了喜欢喜欢。
谢棠年微笑问道:“想不想dàng秋千?哥哥推你。”花园蔷薇架旁新搭了秋千架,饰满鲜花,很漂亮。谢流年眼睛一亮,“好啊。”伏案疾书这么久,该活动活动了。
一条白色鹅卵石铺砌的幽静小径,蜿蜒的向前延伸。沿着小径走下去,拐到一处绿树掩映的别致小苑。虽已是秋风渐起,蔷薇花却开的正好。蔷薇藤旁,吊着两个高高的秋千架,一个是单人的,另一个长长的,能同时坐两三个人。
谢棠年扶住秋千索,“小七,坐过来。”谢流年机灵的坐到秋千上,双脚轻轻点地,秋千慢慢dàng起。一阵秋风chuī过,微带凉意,秋风中,轻悠悠的飘来飞去,谢流年惬意的闭上双眼。蔷薇花,秋千架,摇落一身花香,摇落满园秋光。
谢棠年在一旁含笑看着。
一阵小孩的欢笑声传了过来。“祖父,祖父!”谢老太爷消消停停的走在小径上,脚边摇摇摆摆跟着个小人儿,正是年纪最小的谢柏年。
谢之年也跟在谢老太爷身后。另外有四五个小童儿,四五个大丫头,两个奶妈子,有服侍老太爷的,有服侍小少爷的。这一拨人走过来后,顿时热闹了。
谢流年停下秋千,下来跟谢棠年一起见过谢老太爷,“祖父!”谢老太爷笑咪咪看看他们两个,“棠儿,小七,来帮祖父管管小柏儿。”他腿边那个小小人儿很有灵气的抬起头,冲着眼前的哥哥姐姐傻乐。
谢棠年和谢流年一边一个扶着小柏儿坐上秋千,轻轻dàng着,“弟弟,好不好玩?”并不敢给他dàng高了。小柏儿乐的合不拢嘴,连连点头,“好玩,好玩!”
大小孩带着小小孩玩耍,谢老太爷坐在花架下的石凳上笑咪咪看着。谢流年冲他扮了个鬼脸,敢qíng您是带孩子累了,使唤童工啊?
谢府的日子,温馨又平静。不知不觉间已到了十月,十月初一,皇帝终于做了决定,聘魏国公府徐氏为太子妃。皇帝这话一出口,紫禁城中有人喜,亦有人忧。
喜的是徐皇后。魏国公府本是开国元勋,只是从曾祖父起徐家男子便没有出色的,一代一代的衰败下来。幸喜自己进宫做了皇后,徐家又成为京城炙手可热的国公府。可徐家依旧没有争气男儿,若想富贵长存,还要靠女子。徐抒做了太子妃,以后还会成为皇后、太后,如此,徐家至少还能保住两代富贵。
忧的,是徐皇后亲生子,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徘徊许久,还是去了勤政殿,“父亲,儿子属意的太子妃人选,并非徐抒。”
皇帝放下朱笔,温和说道:“朕知道。”太子怔了怔,您知道,还给我挑个不称心的媳妇?这却是为了什么。
皇帝神色很平静,“小九,你属意的太子妃自然是阿嶷,朕岂有不知。皇后的意思,是立徐抒为正妃,阿嶷为侧妃。你的意思,是立阿嶷为正妃,徐抒为侧妃。”
“小九,你们母子二人都是一厢qíng愿。”皇帝怜悯的看着太子,“大臣嫡女,不宜为妃妾。前朝旧事且不必提,我朝自太祖皇帝立朝以来,从无纳大臣嫡女入宫为妃妾的。徐抒也好,阿嶷也好,都不宜为侧妃。”
作者有话要说:68章,这一两天我会把它替换过来,换成正常章节。
67章末尾加了一小段话,不回去看也不影响阅读。
我把它粘贴过来:
皇帝回到勤政殿,命太监召锦衣卫指挥使程陆威进见,“即刻去南宁侯府,卿随侍。”程陆威心头一凛,皇帝要出宫,做为禁卫军的锦衣卫可是职责重大。恭谨答应后,顿首辞出,飞快调集部属,从皇宫到南宁侯府,一路重重守卫,务必要保证皇帝出行万无一失。
☆、70第70章
太子默然良久。母亲曾微笑告诉自己,“一纳三妃最好。抒儿是你亲表妹,自然应为正室。张家女、卫家女,做侧妃好了。”原来那只是母亲一个人的意思,父亲根本不曾同意。
太子俯伏在地,恳求道:“父亲,请您准许儿子迎娶阿嶷为妃。”如果能一纳三妃最好,自己能得偿所愿,母亲也能有趁心如意的儿媳妇。如果不能,自己还是愿意娶阿嶷。
“儿女的婚事,要听从父母之命。”皇帝很有耐心,“小九,你母亲,喜欢徐抒远远超过喜欢阿嶷。”皇后甚至可能是讨厌阿嶷的,阿嶷是沈迈心爱的孙女。
“可父亲您,喜欢阿嶷啊。”太子脱口而出。父母之命,父亲犹在母亲之前,更何况这是帝王之家,主人是一言九鼎的皇帝。不是更应该以父亲之意为准么?
皇帝慈爱的笑笑,“朕疼爱阿嶷,如同亲生女儿一般。故此,不忍误她。”正因为真心喜欢,真心疼爱,所以不会把她嫁给你。明知道你母亲另有心思,还硬把阿嶷嫁过来,却又何苦。
我不过冷落了阿嶷三个月,皇后已经生出“阿嶷可为侧妃”之念,你也一度默许。如此这般,我怎么会许你娶阿嶷?他日我若去了,留阿嶷独自在宫中,有这样的婆婆,这样的夫婿,阿嶷再好,也是独木难支。罢了,安解语说的有道理,女孩儿家要想平安顺遂过一辈子,还是要公婆丈夫真心疼爱方好。荣华富贵,并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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