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之后,真凤被越传越神,怂恿那些民众跪在宫墙下的事qíng,皆不是他做的。
其实,不用想,他也能猜到是皇甫瑾做的。
皇甫瑾本身便不想娶年芊妩,这事qíng出来后,他正好借着此事脱身,又可以彻底的挑拨了他和年家的关系。
若不是之后皇甫瑾做的那些事qíng,他笃定皇帝不会册立年芊妩为后。
皇帝这么多年以来都不立后,为的是什么,他们都心知肚明。
若不是bī不得已,又怎么会让人占了他留给心爱女人的位置。
是以,既然年芊妩年轻貌美,入宫后,也一定不会被皇帝待见。
“若是王爷有朝一日大权在握,末将不敢要求皇上放家妹出宫,只希望皇上可以让她在后宫中无风无làng,一生温饱。”年睿离终是忍不住为妹妹说了话,他是个忠孝的人,自然会觉得这种话不该说,但妹妹就好比他的心头ròu,他做不到不闻不问。
“你可以放心,瑜王能做到的,本王也定能做到。”皇甫烨郑重的承诺道。
后宫中,让一个人消失很容易,他又何不弥补了自己的错,又做个顺水人qíng呢!
“末将替家妹谢过王爷了”年睿离一撩衣摆,便要跪下去,却被皇甫烨拉住,“不必多礼了,你可以不计前嫌的帮本王,这份大量,值得任何人尊重。”
年睿离也不再执着,坐回自己的位置,便与皇甫烨商讨起这几日朝中的大事来。
韩家村
安以墨看诊,霍凉染将他之前配好的药发下去,两人分工极好的忙碌着。
她出谷之前,还以为自己一回到尘世中,便会胡思乱想,但出来几日,又忙又累,她连想吃饭的时间都没有了,更不用提胡思乱想了。
那些曾经以为会一直痛在心头的人与事,渐渐的被掩盖,变得模糊……
她忽然间感悟了一个道理,放不下,便不放吧!
时间终是有一日磨灭记忆里的一切……
“姑娘,你相公真俊。”一个大妈领了药,看着她暧~昧的笑着说。
“大妈,他不是我相公,是我的小舅舅。”霍凉染对答如流,丝毫不见一点的羞涩。
谁若是每天都要被问几次这种问题,估计都羞涩不起来了。
“你亲舅舅?”那大妈有些惊讶的继续反问。
“不是”霍凉染态度极好的笑着回。
“我说呢!你们长得怎么这么不像呢!”
“是不像,他生得比我‘好看’。”霍凉染故意加重“好看”两个字,让在一旁忙碌的安以墨尽数听入耳中,因为她知道,他很讨厌听别人说他“好看”。
果真,她的话才一落下,安以墨冰寒的视线便扫了过来,吓得刚刚还一脸笑意的大妈一哆嗦,连忙告辞。
“小舅舅,你的眼神好吓人,染儿好怕怕啊!”霍凉染故意装作很怕的样子,哆嗦两下,又对他吐吐舌头,才又掌声发起了药,忙了起来。
而她转头之后,安以墨看着她挂起了晶莹汗珠的侧脸,微微勾起了唇角……
他喜欢看她此刻的样子,好似摒弃了所有烦恼,只是个山间的野丫头。
他总算没有决定错,带她走出过去,重新开始……
排队等着看诊的人,一时间竟是都因他唇角暖暖的笑意有些痴了。
不得不说,安以墨的容貌是真的男女通吃,好看中带着霸气,霸气中又略微带着些妖冶。
霍凉染因这些人不正常的表qíng,不解的侧脸看去,正好来得及捕捉到他正要收起的笑意。
“呀,小舅舅,你笑了。”她就没差惊喜的大叫了。
只是,她还的话音还没有落下,安以墨就很不配合的又冷起了脸,好像是她得罪了他一般。
她不满的撅起嘴,决心不再理他,专心的发起药来。
晌午的时候,两人准备的药就已经发得一点不剩,他们只好告诉还在排队的人,明日再来,下午他们会上山去采药。
他们是昨日下午来的这里,住在一户没有人住的茅屋中。
她问安以墨,怎么会找到这里,他只是淡淡的告诉她,他以前来过这个村子。
屋子虽然破了些,但好在打扫一下,还是可以遮风挡雨,供人休息的。
这便够了,她一向对生活没有过高的要求,荣华富贵于她而言,只是过眼烟云。
两人收工回了茅屋之后,依旧是她来做饭,然后简单的吃过饭,便一起上山去采药。
这是他们最近这些日子,在之前每个村子都会做的事qíng。
虽只是平淡的重复,但她却觉得活得甚为的充实,快乐……
虽然,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也会想起他,但却不再像之前那般的感伤了。
不管是爱,还是恨,似乎都随着这平淡的日子,也渐渐转为平淡了。
她想,若是此刻能再见他,她一定会对他清淡一笑,问一声,“你好吗?”
他大概是也同她一样的放下了吧!
如若不然,又怎么会放她离开。
他的生命中,有太多的人和事qíng,都比她重要,当日的执迷不悔大概只是一时间迷了眼。
“霍凉染,上山就给我专心些,若是不小心掉到山下去,我可不会救你。”
某人不悦的在她耳边训斥着,将她从刚刚的感慨中拉出。
“知道了”她撇撇唇,快走几步,走到他的前面去。
她就奇怪,他明明也算是个好人,为什么就不会好好的说话呢!
“霍凉染,过来,这是甘糙。”安以墨拉住她的胳膊,指着地上,冷声道。
“这个你已经教过了,我认得。”霍凉染认命的蹲下身,去采药。
“你认得为何还从上边跨过去?”安以墨显然很不满意她的态度。
“……”霍凉染被他问得一哽,蹲在地上,仰望着直挺挺站在她身边的男人,“小舅舅,我真的不喜欢学医,不喜欢糙药,可不可以不要学?”
“不可以”安以墨总觉得让她学些什么,不闲着,她的日子才会过得快乐些,没时间去想那些往事。
而且,以后的事qíng,谁都说不清,能识别些糙药,总是好的。
霍凉染闻言,眼珠子一转,右脚向一边一歪,顿时大声惨叫,“哎呦”
“怎么了?”安以墨一惊,身子向前倾了下,却还是忍住没有去扶她。
“我脚扭到了”霍凉染直接往地上一坐,指了指周围的糙药,“小舅舅,看来要你亲自动手了,染儿帮不了你了。”
不是她懒惰,只是她实在不喜这些糙药,她真怕她再顺着他,他会倾囊将他的医术教给她,她可不想学。
“起来,要不然今晚你就留在这里过夜。”安以墨将她可怜兮兮的表qíng看在眼中,一点同qíng的意思都没有。
“……”霍凉染被吓得一瘪嘴,面子问题,就是不肯起来。
谁知道,都相处这么久了,安大侠还是很不给面子,直接掉头就走。
霍凉染看着他一转,便消失了的背影,顿时便傻了眼。
这人,也太没有君子风度了吧!
她不过是耍耍赖,抗议不想采药,他要不要做得这么绝?
只是,她也不想想,她的那点小心思,安以墨怎么会猜不到呢!
他就是想让她打消耍赖的念头,专心与他学医,才会做得这么绝。
但,他并未走远,只是躲在不远的地方看着她。
“死安以墨,臭安以墨。”霍凉染捡起一根树条,在地上一阵的抽打,就好像在鞭打安以墨一样的解恨。
只是,一个人解气了半天,安以墨也还是没有出现,她这才慌了神,从地上爬了起来,四处寻找起来,“安以墨,小舅舅,你在哪里?”
她在山里便找,便喊了半个时辰,也没能找到他的身影。
这下,她更慌乱了,吓得差点就哭了。
现在天还没黑,她倒不是担心自己下不去山,而是担心安以墨会不会像那晚一样,将自己藏进一个小石dòng中。
她这般一想,脚下的步子越发的慌乱起来,却因此踩到了石子,脚下一滑,整个人就向后倒了去。
“啊……”她吓得一声尖叫,顿时瞪大了双眼,正以为这次自己非摔个头破血流之时,身子却稳稳的落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她一惊,欣喜的转头望去,却在对上那双依旧冰冷的眸子时,湿热了眼眶。
“安以墨,你跑哪里去了?你吓死我了。”她抡起小拳头对着他的胸膛便打了下去,边打边落着泪。
安以墨因她眼中的泪,心口一窒,如丢掉烫手山芋一般的松开她,沉声训斥道:“看你这点出息,大白天的一个人在山上,也能吓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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