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没有想到,她会一开门,便叫了他一声“九哥”。
她的嗓子已经毁了,她完全可以不认的,但她还是叫了他“九哥”,那是不是就意味着她心里仍是在乎他的。
就如年芊妩所说的,她是那个绝对不会让他有事的人。
“绾绾,九哥还能为你做些什么?”皇甫瑾的语气有些沉重的问着时,心里却已经有了决定。
如果皇甫烨是她唯一的幸福,那便由他来娶周国公主吧!
而皇甫烨被放逐了也好,这样便可以带着她远离这些纷争,过些平静的日子了。
他忽然发现,想通后,他竟还是了解她的,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
“九哥,只要你让自己幸福,便够了。”霍凉染往旁边让了让,“进来说吧!”
“不了”皇甫瑾轻声拒绝了句,沉默良久,才语气坚定的说道:“皇位我是一定要争的”
“争吧!你有那个资格。”霍凉染从来不觉得那皇位就必须是皇甫烨的,既然他们都是皇甫家的子孙,他们便都有资格。
“还有一事……”皇甫瑾的眸色越发纠结起来,里边还透着隐隐的愧疚,“我那日与你说,三皇兄不是父皇的血脉是骗你的。”
霍凉染蓦地瞠圆了眸子,她虽差点就要忘记这件事qíng了,但此刻被他提起,还是足够她震惊了。
她真是没有想到,皇甫瑾竟是连这种谎话都敢说。
但,他此刻既然都已经将事qíng告诉自己了,她还能怪什么呢!
“当时,我为了让你相信父皇会除掉皇兄,才会说下了那样的弥天大谎。”皇甫瑾见她惊得一句话也说不出,心里不禁悲凉,她终究还是怪他了吧!
“过去便算了”霍凉染从惊诧中醒来,便已经释然,没有什么能比九哥能够顿悟更值得她高兴了。
至于,他与皇甫烨之间以后的皇位之争,她不想多言,那个位置本就是有能者居之。
就算是皇甫瑾不争,也总会有其他的皇子去争的。
若是皇甫瑾退出了正斗,马上就会有另一个皇子,便扶起。
朝中的大臣们,为了自己党派的利益,不可能所有人都支持同一个皇子。
若是九哥放弃,那些辅助九哥的大臣,便会去辅助另一个皇子了。
是以,无论如何,皇位之争永不会停息。
“若是以后,我与皇兄之间发生了些什么,你还会认我这个九哥吗?”皇甫瑾说出自己会争皇位后,便隐隐的觉得,他与她之间也会完了。
毕竟,那个是她的相公,比谁都亲。
“九哥,无论发生什么事qíng,只要你还认绾绾这个妹妹,绾绾便会永远当你是亲哥哥。”霍凉染鼻子一酸,心里竟是说不出的难受。
虽说,她理解两人之间的皇位之争,但终究不希望他们拼个你死我活的。
谁出了事,她都一样会痛苦。
“好,有你这句话,便够了。”皇甫瑾重重的点了点头,“绾绾,答应九哥,你也要幸福。”
“好,我答应你,九哥。”
明明是温qíng的话题,却带着丝丝的感伤,痛了彼此的心。
“好,那九哥便可以放心的放开你的手了。”皇甫瑾心满意足的颔首,眼底竟有些微微的泛了红。
毕竟是真的将整颗心都给了她,现在又怎能说收便收,毫无知觉呢!
但,即便是再痛,他亦想坚持下去。
“谢谢你,九哥。”霍凉染再也忍不住眼中的泪水,低低的哽咽了起来。
皇甫瑾垂在身侧的手动了动,却只提起了一点,便又无力的落了回去,隐忍的紧攥成拳。
既然决定了要放手,他便不该再让自己生出任何的念想来。
“绾绾,我走了。”皇甫瑾最后深深凝了她一眼,不再犹豫,转身而去。
霍凉染站在门口,隔着眼前的一片氤氲,看着他背影的背影缓缓的浸入黑暗中,心里好似被无数根针,密密麻麻的扎着,疼得就快没法呼吸了。
她总觉得,这样的九哥带着一股子的决绝,让她莫名的担忧。
九哥,无论如何,记得要让自己幸福啊!
直到他的背影完全消失良久,她才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关上院门,转身回了大厅。
“小姐,瑜王爷找你何事?”秦姨不放心的立刻迎了上来,问道。
她不同于赫青绾,与皇甫瑾之间有着浓厚的感qíng。
是以,在听安以墨说了皇甫瑾做的那些个事qíng后,自是将他当成了敌对派的坏人。
“他再也不会派人来抓我了”霍凉染走到自己之前坐过的椅子坐下,脸色仍旧不是太好看。
“真的?”安以墨有些不敢置信的问道。
他现在每日不离开她一步,为的就是防备皇甫瑾。
若是他肯放手,以后他们也可以活得轻松些。
只是,一个人的转变怎么会这么快?他到底是真的想开了,还是yīn谋一场呢!
“恩”霍凉染很确定的点点头,见安以墨面现猜疑,便又道:“我信九哥的为人,他既然今晚能特意来与我说这些,便代表他是真心如此。”
翌日,在年睿离的安排下,安以墨入了天牢去探望皇甫烨。
而与此同时,皇甫瑾答应了皇帝,愿意娶周国公主为妃,稳固两国邦jiāo。
只是,周国太子却为妹向顕国提亲,让人意外的选中了仍旧身在天牢中的皇甫烨。
作者题外话:花落谁家?周国公主会嫁给哪位皇子呢?皇甫烨会不会为了皇位妥协,娶周国公主呢?宝贝们,明天见,晚安!
015 撕心,烨娶公主
015 撕心,烨娶公主
为了让天牢的守卫放行,太后亲自去了天牢。
天牢的侍卫头领虽多加阻难,但终究畏惧她是太后,最后还是放了他们进去。
而年睿离因为是朝廷命官,这个时候不能有太明显的党派之分,顾没有来。
太后的脸色始终很难看,虽心里也是挂念他的,却不得不怪他做出那样的事qíng来。
她真是闹不明白,天下的女人都是死绝了吗?
为何一个两个,都要去染~指自己父皇的妃子呢!
皇甫瑾那事,已经气得她半死了,若不是看在皇帝大病初愈,皇后是万民心中的金凤份上,她亦是不会那么轻饶了他。
而且,年芊妩和皇甫瑾两人的眉眼间并无半点的qíng谊,她对两人是否真的通~jian之事,本就有所保留。
但,皇甫烨这回却是千真万确,也太离谱,竟是搞出诈死这样的事qíng来,那女人有什么好的?
太后心里虽恨,但皇甫烨终究是自己喜爱的皇孙,又念他从小孤苦,怎么会忍心看他被流放呢!
而且,人在这个时候,都是愿意相信自己亲人的。
是以,太后qíng愿相信是慕容雪嫣用了妖术迷惑了他,也不愿意相信是她的皇孙糊涂。
太后在心里轻叹一声,还是想着给他一次机会。
皇甫烨一身白色囚衣,靠墙坐在那里,微垂着头,眯着眼,将所有思绪遮去,外人看来便是一幅淡然无事。
虽是牢房,这里却是最gān净,gān慡的一间。
毕竟皇甫烨是皇子,皇帝就算是怒极,也只是说流放,并没有想其xing命,天牢的人又怎么敢轻易的得罪。
太后和安以墨还离他的牢房很远的时候,他就已经听到了两人的脚步声,但却没有想到那脚步声竟是在他的牢门前停下。
他皱了下眉头,随即放开,才抬头看去。
在看到是太后带着安以墨来了时,他心里顿时有一股暖流滑过。
随即,两忙起身,恭敬的向太后行礼,“孙儿见过皇祖母”。
从小到大,只有皇祖母给过他少许的关爱,此时在他落难之时,又来看他,他心里不禁酸酸的。
亲qíng,谁又会不渴望呢!
他从小便与瑾的感qíng不好,那是因为瑾有父皇,母妃的疼爱,从来都是皇子中的佼佼者。
他可以作画吟诗,活得一身淡然,而想要皇位的时候,随时都可以再来争。
但,他却什么都不可以,活在母后的期盼中,容不得半点的松懈。
即便是太后待他,面上也是与其他皇子无异。
“将牢门打开”太后并没有叫起,而是对一旁的狱卒吩咐道。
太后心里有气,皇甫烨又怎么会不知道,自是乖乖的跪着,恭敬着。
“哗啦啦”铁链被撤下,狱卒恭敬的将牢门拉开,将太后请了进去,随即便又退了下去。
太后走到皇甫烨的面前站定,俯视着他,冷声质问道:“靖王,你可知错?”
“孙儿知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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