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对她笑笑,便执杯,向罗丞相敬酒,可谓是给足了这位丞相的面子。
不过,这好像是并不管她的事qíng。
她收回视线,不再与安以墨打闹,偶尔闲话两句,却并未言及什么重要的事qíng,毕竟大殿之上,人多口杂。
宴席散了后,安以墨与皇帝离开,霍凉染自是随着大公主与霍崇晟打道回府。
一上马车,风雅晴便握住霍凉染的手,“染儿,没事,不必怕皇上,有大娘给你撑腰呢!”
“大娘,你对我真好。”霍凉染笑着靠在风雅晴的胳膊上。
霍崇晟看着这场面,心里暖洋洋的,有妻,有女如此,他此生足矣。
若是,染儿再能嫁给十五皇子,他将军府,还真是喜上加喜啊!
不过,他心里的美好,刚入佳境,他的好女儿就不客气的给泼了一盆冷水。
“不过,大娘还是不要乱点鸳鸯谱了。”霍凉染咔吧着自己的大眼睛,故作讨好的柔声道。
风雅晴愣了下,揉揉她的发,倒是没有再多言。
毕竟,她也是个女人,她也爱过,是以,她更能明白霍凉染的心思。
只是,gān她明白不够啊!
霍崇晟很是不悦的问道:“没有什么不可能的,爹以前还觉得与你大娘不可能呢!”
看看自己这例子,举得多标准。
“那你让十五皇子也等我二十年,我就嫁给他。”霍凉染很是无语,这世上有几个人能做到大娘那般,一等就是二十年的。
“你这孩子……”霍崇晟气得头上冒青烟,却也反驳不出任何有力的话。
他又怎么会不明白,风雅晴这样的执着,在这世上少之又少。
“好了,爹。”霍凉染见爹爹不高兴,连忙软了语气,“染儿答应您,一定早点将自己嫁出去,给将军府省点粮食。”
霍崇晟彻底的哭笑不得了,这孩子怎么就这么会气人。
霍凉染说完后,很识相的躲在风雅晴的身后避难。
安以墨的动作倒是快,第二日便去了将军府。
风雅晴与霍崇晟招呼他一番,自是很识相的离开了。
霍崇晟虽然明白皇上的心思,但孩子都是自己家的好,他可觉得自己的女儿,比那个喜欢装腔作势的罗雪琪好多了。
“看来,你爹娘有意撮合我们俩?”安以墨看着两人离开的方向,颇有些自得的说。
“你敢娶我?”霍凉染可不认为安以墨会笨到没事找事,皇甫烨还不得杀了他啊!
“有何不敢?”安以墨不以为然的耸耸肩,依旧是那副自傲的冷酷模样。
“好了,言归正传吧!”霍凉染赶忙打住,她可不想话没说好,再变成激将法。
“恩”安以墨也不再闹,走到她对面坐下,“是不是很好奇,我为何会成了南峣国的皇子?”
“恩”霍凉染像捣蒜一样的点着头。
“很简单,我本就是南峣国皇帝的种。”安以墨酷酷的回了句,端起茶杯,便悠哉哉的喝起了茶。
“……”霍凉染一翻白眼,这话不是说了等于没说吗?
如果,他不是皇帝的种,皇帝又怎么会认他做十五皇子。
不过,霍凉染倒真的没有想到,像安以墨他娘那样的市井泼妇,居然曾经跟过南峣国皇帝那么位高权重的人。
她估摸着,安以墨的娘亲一定不知道人家是皇帝,要不然早就跑来了。
“你想错了,我娘另有其人。”安以墨看着她纠结的表qíng,顿时猜到了她在想什么。
“啊?安夫人不是你娘?”霍凉染惊叫一声后,倒是也觉得很正常,她看安夫人那样,也不带一点做娘的样子。
安以墨见她面色平静了,也不多做解释,却是自嘲一笑,感叹道:“我可能是个天生没有母亲缘的孩子,被生娘丢弃,又被养母出卖。”
虽说感伤,但安以墨倒是不恨生母。
幽冥教不成文的规定,只传女,不传男。
女孩一出生,便被捧上了少主的宝座。
而男孩,为了防止以后出现门派之争,都是一出生,便杀死的。
这常人听来极为残忍的事qíng,对于幽冥教的人来说,却不算什么。
因为,她们从小介绍的教育,便只有狠毒。
他生母大概已经算是最有人xing的历代教主了,没有将他掐死,而是送到顕国一户平凡人家的门口,也就是安家。
而为了让他可以有个富足的生活,还留下了大量的银票。
安父是个老实人,觉得拿了拿了人家的银票,就该待这个孩子好。
而安母,虽然人品很差,但她想,这孩子身上会有这么多的银票,父母非富即贵,等到有一日安以墨认祖归宗,他们不是也跟着飞huáng腾达了吗?
只是,等了一年又一年,安以墨的生父母也没有来。
因为,安以墨的生父,根本不知道他已经在顕国境内了。
而知道安以墨下落的生母,为了提防被教中人发现,给安以墨带来生命危险,便也一次没有去见过他。
安母像没有见过钱似的,大肆挥霍,而安父则是拿着这些钱,做了些小生意,一家人的日子过得倒是极好。
但,天有不测风云,安父生意失败,亏了很多钱,又在别人的怂恿下,染上了赌瘾,最后被人打得吐了血,一命呜呼。
安母见qíng形不好,赶紧带着安以墨离开,到处游dàng,寻找安以墨的生父母。
只是,人若是吃不饱,其他的什么美梦,也就都醒了。
一日清早,安母趁着酒楼还没开门,厨房里无人,便对安以墨谎称,去亲戚家的厨房吃点东西。
待,成功的潜入厨房后,安母翻找到卤jī的大锅,顺手便捞出来一只,也不管安以墨,便一口咬了下去。
只是,她才咬了一口卤jī,就发现有人来了。
她连忙将咬了一口的卤jī塞到安以墨的怀中,嘱咐他一声“在这里等娘”,便擦擦自己沾了油的嘴和手,开溜了。
她才走出没多远,就被人拦住。
那人见她衣衫破败,当场便怀疑她是来偷东西的。
而安母直接指指里边,“我没偷,只是想要口水喝,里边倒是有个小孩在偷。”
她来之前,已经摸清了地形,知道想离开厨房,只有这一条路。
是以,她才会将卤jī扔给安以墨,用他来吸引来人的注意力,自己好成功逃走。
果真,那人听她这么一说,又见她穿着单薄,根本没有办法偷东西,便放了她,去抓安以墨。
他进门一看,是个孩子,本也没想怎么的,只想教育两句,便放了。
谁知道这孩子,却气怒的回他,“我没偷”。
这人一下子被激怒,便想将安以墨送官,谁知道安以墨却在他胳膊上重重的咬了一口。
他手一松,安以墨便想逃跑。
但是,到底是一个不会武功的孩子,才跑没两步,就被抓了回来。
酒楼的男人胳膊极疼,一时间怒不可遏,一巴掌便对着安以墨的脸扇了下去,还振振有词的骂道:“小小年纪不学好,居然偷东西。”
“我没有偷,jī是我娘给我的。”
幼小的安以墨被打得两眼冒金星,却还是忍住不哭,很是有骨气的吼了回去。
“你娘?”酒楼的男人听得一愣,随即明白了,刚刚跑掉的那个是大偷啊!
他这般一想,顿时怒不可遏,将所有气,都出在了安以墨的身上。
甚至,还将安以墨拎到街上,与酒楼的伙计,一顿踢打,想让城中的所有人都认得这个小偷。
再后来,安以墨遇见慕容雪嫣……
若是慕容雪嫣可以善良一点,也许她到现在还会是安以墨最在意的亲人,朋友……
因为,她在安以墨最需要的时候出现,不管真心,还是假意,都曾给过他温暖……
当然,这段往事,安以墨并没有给霍凉染讲。
于他而言,这段回忆里的任何人,都已经成为了他心里的伤。
不过,这次忍住归宗,倒是也有一点好,便是他再也不必纠结,为何安母会待他那般。
原来,他不是她身上掉下来的ròu,是以,她不珍惜。
还记得见到鬼魅那日,她对自己说:“安以墨,我帮你去毒死那女人吧!”
安以墨立刻严声警告道:“我警告你,不要乱来。”
他与鬼魅是龙凤胎,他只比她大半个时辰,是以,她从不叫他“哥哥”,他也不勉qiáng。
不过,对于鬼魅找他,他倒是有些奇怪。
幽冥教的人,不是都出了名的冷血吗?为何会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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