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宝回来了啊。”陆霆钧温润低笑,将孩子拥入怀中,手掌轻轻抚摸过他微肿起的面颊,眸中一闪而过心疼的神色。很显然,警卫员已经将事qíng的经过都告诉了他。连陆霆钧都为之一惊,晓冉怎么会动手打安安呢。
“你回来了。”晓冉走进来,疲累的坐在对面沙发上。
“嗯。”陆霆钧点头,又道,“冉冉,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没有,我的事儿你少管。”她不冷不热的回了句,单手撑住额头,感觉身体有些发虚,头晕晕沉沉着。“我累了,上楼休息,别打扰我。”她丢下一句,转身向楼上走去。在楼梯口处,却被保姆拦了下来。
“太太还没吃晚饭就去睡吗?那喝杯牛奶暖暖胃再睡吧。”保姆说完,递上了一杯温热的牛奶。
晓冉不耐烦的接过,咕嘟咕嘟喝了几口后,就还给了保姆,快步上楼回了卧房。
陆霆钧看着她消失在转角的背影,目光逐渐深邃冷黯。知觉晓冉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出究竟哪里不对。他叹息着摇了摇头,或许只是他想多了而已。
他起身取出医药箱,将孩子抱在膝盖上,手中又抚摸上宝宝的小脸蛋,“陆宝还疼吗?”
生怕陆霆钧疑心,宝宝的小脑袋摇的像拨làng鼓一样。“安安不小心撞伤的,没有关系的,一点也不疼了。真的。”他眨着一双无辜天真的大眼,反而让人更心疼了。
陆霆钧疼惜的揉了揉宝宝的头,从药箱中取出透明药膏,动作轻柔的抚摸在宝宝的脸上。
桌上的手机嗡嗡的震动了几下,是林进打来的。他拿起手机,按了下接听键,俊脸上是难掩的疲惫之色。“事qíng处理的怎么样了?”
“受伤的几个几个战士已经送到了医院,并没有生命危险,军长放心。”那一端,林进如实禀报。
“嗯。”陆霆钧应着,只要没有人员伤亡,事qíng就不会难以控制。这次,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好好安抚伤员,一定要将事qíng压下来。”
到了晚饭时间,晓冉依旧没有下来吃饭。陆霆钧陪宝宝吃过饭后,有家庭教师来陪着安安做功课。陆霆钧才回到卧室,本来是想叫晓冉吃饭的,却发现她躺在chuáng上,昏迷不醒。
“冉冉,别赖chuáng,起来吃饭了。”陆霆钧坐在chuáng边,手掌抚摸过晓冉白皙的面颊,却发现温度是滚烫的。他一惊,将她从被子中扯出来,摇晃了几下晓冉身体。“冉冉,快醒醒,你好像发烧了。”
晓冉被他半拥在怀中,却无论如何都唤不醒。他牵起她手腕,突然发现手腕内侧出现了红色的出血点,暗含在肌肤之中,并不算太明显。陆霆钧快速扯开晓冉的衣袖,发现整条胳膊上都是这种红色的血点,按照他所掌握的医学知识,这应该是一种过敏反应。
而过敏反应,一般可大可小,弄不好,也会要人命。陆霆钧不敢再耽搁,将她从chuáng上抱起,快步的向外走去。
“太太怎么了?”保姆迎上来,紧张的问道。
“没什么,有点儿发烧。我带她去医院。”陆霆钧随后回了句,快步的向外走。意外的是,保姆却再次挡住了他的去路,一副慌慌张张的模样。
“不能去医院。”话一出口,保姆似乎也感觉到了自己的突兀,急忙又解释道,“外,外面下雨了,秋雨这么冷,太太这样一折腾只怕更严重了,家里就有退烧药,吃一点,一会儿就会退烧的。”
陆霆钧懒得再听她罗嗦,怒吼了一声,“让开!”抱着晓冉快步离去。
入秋以后最大的一场雨,气温低的骇人。陆霆钧用外套裹着晓冉,自己却都淋湿了,站在医院空dàngdàng的走廊中,手冻得泛着青白。他将双手放在唇边,随意的呵气。
也不知过了多久,方婷从观察室走出来,手中拿着晓冉的化验报告。脸色有几分难看。
“她怎么样?”陆霆钧急迫的问道。
“药物过敏,还好送来的及时。”方婷将化验报告递给了他,“在医院观察一段时间吧,应该没有什么大碍。”
“什么药物过敏?她吃错了什么药?”陆霆钧的第一念头就是避孕药。但他和晓冉之间的感qíng已经缓和下来,她没有必要那么做。何况,医生已经说过,她的身体,也许再也做不了母亲了,晓冉不会多此一举的。那么,她为什么吃药?她究竟生了什么病?还是她隐瞒了他什么?一个个问题盘恒在脑海中。
“哥,你,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方婷问道,“我怀疑,她可能是被人下了药。”
“你是说……”陆霆钧眉心蹙起,墨眸遽然深谙。
方婷说了一串陌生的医学术语,是那种药的名字,并不是常见药,也极少能弄到。是用来抑制抑郁症的,若是普通人误服,很容易造成jīng神过度兴奋,出现反常的行为,严重的,可能会演变为jīng神病。“她算是幸运,刚好她的体制对这种药物过敏,才会出现高烧和皮肤内侧出血点,否则,只怕很难被发现,时间久了,等对身体造成损害,想医治也晚了。”
陆霆钧沉默不语,隐在衣袖下的手臂紧握成拳,发出骨节撞击的脆响声。联想起这几日发生的一切,心中已经了然。陆震川的手段的确高明,显示用死兔子时间惊吓晓冉,然后在她的牛奶中下药,让她qíng绪失控,甚至在无意识的qíng况下掌匡了安安。因为惊吓的事,让所有人都以为晓冉是因为惊吓而失控的。若不是晓冉对药物过敏,晓冉早晚会被药物所害。
他没想到陆震川下手会这么狠,他竟是要毁了晓冉才肯甘心。“我有些事要离开一下,方婷,替我好好照顾她。”
“放心。她在我这里,我一定会保证她的安全。”方婷就差拍着胸脯保证了。
陆霆钧的大奔车在道路上疾速行驶着,驶入陆家别墅时,保姆见到他,有片刻的错愕与惊喜。“少爷回来啦,首长刚刚还提起你呢。”
“爸在楼上吗?”
“首长在楼上书房批阅文件呢。”保姆温声说道,而陆霆钧得到了答案,怒冲冲的向楼上走去。
象征xing的敲门之后,陆霆钧推门而入,此时,书房内却不只是陆震川一人,沙发上坐着陆部长的助手。
“陈叔叔。”陆霆钧礼貌的xing唤人。无论陆家内部如何的千疮百孔,但在外人面前,必须维持住最起码的体面,这也许是所有所谓名门望族的悲哀。
“霆钧来了啊,首长刚刚还在说你这一阵子忙着军区的事儿,一直也没回来吃饭,看来首长是想你这个儿子了。”对方笑着客套了几句。
陆霆钧有些牵qiáng的撑起笑容,静默的站在原地,陈助理也是个明白人,笑着起身道,“首长,您也累了一天,我就先回去了,霆钧这孩子看来是有话和您说,你们父子先聊着,我就告辞了。”
“嗯。你先回去吧,没什么事就先回京,我过两天便回。”陆震川淡淡道。
陈助理离开后,陆震川抿了口茶,幽沉的目光扫了眼陆霆钧,“坐吧。”
“不用了。”陆霆钧冷声回了句,将化验报告重重摔在桌面上。
陆震川冷撇了眼白纸黑字,面上没有丝毫波澜。“发现的还挺快,霆钧,你比我想象的聪明多了。”陆震川随手将报告丢在一旁,他做了什么,他心知肚明,他既然敢做,自然也不怕陆霆钧来责问。
“怎么?兴师问罪来了?”他冷哼了一声。
“霆钧不敢,陆部长一手遮天,手都伸进军区了,我哪儿敢向您兴师问罪。我只是想提醒您一句,军区的事儿可大可小,若哪日失手将事qíng闹大了,只怕无法收场。”陆霆钧冷眸微眯,平淡的语气却透着梳冷寒凉。
“这个不必你担心,我的人做事一向有分寸。倒是你,最近忙的焦头烂额吧。”陆震川半靠在椅背,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
“不劳您费心了,军区的事儿,霆钧只会处理。您是我父亲,您怎么对我,我无话可说,但类似这样的事,我不希望再发生了。您是我父亲,但我是安安的父亲,我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我老婆孩子。”他不急不缓的说着,顺手点燃了一根烟,淡淡的吐着烟雾。
“你是想敲山震虎?还是想威胁我?”陆震川不急不缓,放下手中茶杯。
“我只是想告诉您,我不在乎鱼死网破,以我一人之力自然斗不过陆家,但别bī急了我,大不了我们鱼死网破。陆部长在位多年,常言道常在河边走,哪儿有不湿鞋。只要下些功夫,未必查不到您的把柄。”陆霆钧轻吐烟雾,随后,将两指间未燃尽的烟蒂按在水晶烟灰缸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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