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也知道他和自己的主子是要好的朋友,忙回答:“快回来了,三皇子还想着喝您和公主的喜酒呢!侯爷,您恐怕也听到公主逃出宫的消息了吧,那是误会,是公主昨夜被刺客劫为人质,被带出了宫里。”他努力想把自己的公主说得好一点,要是公主真的成了定国侯爷的夫人,那对她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张敬不动声色地一笑,一点头,“我先去见见公主,不知道她昨夜有没有受到惊吓。”
华萱殿里,赵逸儿正皱着眉头坐在高大的铜镜前,一身华丽的公主装遮挡不住她满腔的失望。
小红气喘吁吁跑了进来,脸上是惊恐的神qíng,“公主,不好了,那个定国侯爷他、他在宫门外呢,他是来见公主您的,说不定是因为公主昨夜逃跑的事。”
“真的!”赵逸儿忽地站了起来,好象换了一个人似的,脸上露出了jian诈的表qíng,来得正好,她的云袖一甩,着急地叫道:“快,快,快,帮我的头发弄乱了。”
“啊?”小红傻了,呐呐地说道:“公主,你要打扮的美美的才是啊!”
赵逸儿正要骂她笨,眼尖地看见身穿大宋官服的男子走了进来,心里一慌,脚下把踩到了裙摆,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一声鬼哭láng嚎的尖叫传进了张敬的耳朵。
张敬本来是要向她行礼的,还没开口,就见她给自己来了个大礼,心里想笑又不敢放肆地笑出来,装作很吃惊的样子,慌忙跪倒在地,嘴里喊着:“微臣参见公主殿下,微臣惊吓了公主殿下罪该万死。”
赵逸儿被小红扶了起来,嘴里哼哼着,余光瞄到了他唇边扯开的一丝笑意,她的心里泛起了一阵恼怒,原来你张敬也是一个表里不一的人,我三哥还把你说成了天底下最好的男子,我看你连我的阿哥一根头发都不值。
她坐到了铜镜前,挺直了后背,脸上的神qíng威严,哼了一声,冷冷地说道:“张敬,你现在心里一定笑翻了天吧,堂堂的华萱公主在你的面前出了个大糗,要笑就gān脆笑出来,憋在心里偷笑是不是很不舒服啊?”她瞥了他一眼,满意地看到了他吃惊的表qíng。
张敬没有料到她会这样直接把话挑明,抬头迎上了她愤恨的目光,他一抱拳,“公主说得是哪里的话,张敬不敢对公主不敬,微臣这次来见公主,是因为听说公主昨夜出宫去了。”
“那又怎么样?”赵逸儿的心里恨死了他,还和她提昨夜的事,要不是为了她的阿哥,她才不会傻傻地束手就擒,让御林军左呼右拥地带回了皇宫里,被自己的父皇又气又恼地一顿数落,还把婚期提前了。
“公主知道昨夜你一闹,陛下把婚期提前了吗?”
“那又怎么样?”
看来还真是一个只知道胡闹的孩子而已!
张敬心里有了底,就是没有他的耶律涵,他也不会喜欢这样的女孩子,她根本就不能胜任他的妻子,他站了起来,语气坚定,“我会和陛下说,我不会娶一个小孩子。”
“你说什么?”赵逸儿跳了起来,qíng急之下又踩到了自己的群摆,扑通一声又摔倒在地,láng狈之极。
“微臣告退!”张敬不理她,决定要违抗一回圣旨。
赵逸儿爬了起来,对着他走出去的背影叫道:“张敬你等着,我赵逸儿就是要嫁给你当定国侯爷夫人!”
她的话留住了张敬的脚步,他低笑一声,没有回头,“那你就等着让皇家的颜面尽失吧,我离开汴梁,看你怎么嫁我。”他放下狠话,大步离开了。
一句非嫁你不可!
***
华萱公主的婚期提前,皇帝最宠爱的女儿出嫁,那是多大的排场,汴梁城里的人都赶到定国侯爷府去看热闹,连三皇子也急匆匆从山东赶了回来,和他一起回来的还有风尘仆仆的夜刀。
拜堂的不是张敬本人,在还有两天就要大婚的时候,定国侯爷府里派人来说,侯爷染了风寒,不能见客,是不是要把婚期延后,当今的皇帝生怕自己的女儿再闹出什么事来,坚决地要在两天以后完婚。
当着满堂的宾客,张敬的弟弟代替自己的兄长和华萱公主拜了堂,新娘被送进了dòng房。
侯爷府里今夜是要热闹到天亮了,新娘子乖巧地坐在满眼喜色的新房里,一动也没有动,静得出奇。
“公主,您饿了吗?”随嫁的宫女取了些水果想让她吃,心里不免奇怪,今天公主怎么这么安静啊?
坐在chuáng上的人微微一征,伸手摇了一下,低下了头,身子一震,一声无奈的叹息透过了红盖头,她到底还要这样坐多久啊?
“公主!公主!不好了!”一个身影跌跌撞撞推开门进来了,是随嫁的宫女之一,她的脸色苍白,跌坐在地上,“我刚才去厨房取热水,偷听到侯爷府里的下人在议论,侯爷已经私自去了雁门关,公主的盖头恐怕没人来揭了!”
“胡说什么?”年纪比她大的宫女急忙把门关上,拉起她,正色地说道:“不要听信了下人的传言,侯爷有恙自然不会来揭盖头。”
第20章 想念
“不是的,青姐姐,侯爷府里的人都在说,侯爷根本就不愿意娶我们公主,他在早些的时候曾经带回过一个姑娘,还让她住在后院的竹林小屋里。”
“闭嘴!”青儿扯了下她的袖子,朝她使了颜色,“你胡说什么,现在,定国侯爷是我们华萱公主的驸马爷,什么喜欢别的姑娘,他现在只是身体有恙!”
宫女奇怪地望着坐在chuáng上没有反应的人,好奇地说道:“公主,您是怎么了?听了奴婢这样的话您都没跳起来,是不是太累了?”
坐在chuáng上的人一怔,连忙点了点头,手里拿着的红绣帕已经被她捏的皱巴巴,她的身子微微颤动着,看起来很不安的样子。
两个宫女相互看了一眼,不对啊,今天公主的表现实在是太奇怪了,“公主,反正驸马爷不会来揭盖头的,奴婢代劳把盖头取下来吧。”
chuáng上的人忙又一伸手,使劲地摇摇手。
这是公主吗?
两个宫女都怀疑地看着她,青儿上前一把扯去了红盖头,“小红?”她的腿一软,跌坐在地上,“怎么是你?”
“小红姐?”
小红一跺脚,眼泪扑哧扑哧就掉了下来,“青姐姐,我们的公主她逃婚了。”她走过去把青儿扶了起来,“我是被她bī着换上了新娘的衣服,代替她被抬到了这里。”她又气又急,“公主说要去找她的自由。”
青儿哀叫了一声,“怎么会这样啊,我们的公主胆子也太大了吧,她是怎么逃走的?”
“她扮作了宫女混出了皇宫,半路开溜了。”小红坐回了chuáng边,“我,我是没有办法,她威胁我,要是不答应她,她就自尽,我哪里还敢不答应她。”
那个小宫女哈了一声,低声叫道:“这下好了,我们的公主逃婚了,驸马爷也装病去了雁门关,新郎新娘都跑了。,这叫什么事啊?”
一语点动了青儿,她的心里一动,“小红,你就继续蒙着盖头,只要不是驸马爷亲自来揭,你就不拿下来,我看侯爷府里的人也不敢怎么样,是他们理亏在先,小玉,你马上去三皇子的宫里,把公主逃婚的事告诉他,只有他能帮到我们公主,还有就是找到夜刀,让他马上去找公主,我们的公主啊,你怎么就这样跑了呢,要是让陛下知道了,奴婢们的脑袋就不保了。”
***
“公主呢?”
哥鲁达步入梅园,见侍女从房间里捧着没有动过的饭菜走了出来,他的剑眉一拧,不悦地问道,“又跑了出去吗?你们怎么伺候公主的?”
“将军,公主没有出去,她在房间里,可是,她已经有两天没好好吃饭了。”侍女见他动怒了,吓得连忙跪倒在地,“奴婢们怎么劝也没有用,公主就是不理我们。”
哥鲁达暗自叹息一声,挥挥手,“叫厨子做一顿好的,中午我和公主一起吃饭。”推开了虚掩的门,看见她靠着窗坐着,双手抱膝,眼神里闪烁着忧愁、落寂、迷茫。
他错了吗?
自从他把她带回以后,她就没有露出过一次笑意,天逸公主不应该这样日渐消瘦,天逸公主应该是神采飞扬的,身为唯一了解她的二哥,他是不是做错了,他是不是不应该把她带回了呢?
他的手qíng不自禁地抚上了胸口,那里有一样东西隐隐发热,温暖着他的身体。
“阿涵,你要怎么样才能振作起来呢?你知道吗,你现在这样是任xing的行为。”他轻轻地关上了门,不要让外人听见他们之间的对话。
“我任xing?”耶律涵迷茫地回过了头看他,“我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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