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打在一起,你一拳我一脚,夜刀手里少了他的软剑,哥鲁达就不吃亏了,论拳脚的功夫,他也是不差的。
夜刀对他充满了恨意,一招一式都带着杀气。他就是要惩罚他,谁叫他辜负他的小公主,一掌打在他的胸口,掌变成拳,又是凌厉的一拳。
哥鲁达被震开了几丈远,靠在院门上,嘴里一咸,吐出一口鲜血来,一手抚在胸口,眼睛里是不相信的神qíng。他居然有那么高的武功,要是那一天不是他拼死拦在陛下的身前,他可能已经将当今的辽主杀了。想到这里,他的心里不禁泛起了一阵寒意。
在他稍微不留神之际,夜刀的剑眉一拢,身子一飘,右手成掌,眼睛里闪身着杀气,重重地朝他的胸口拍去。
一道人影一闪,毫不犹豫地挡在了哥鲁达的身前,硬生生接受了夜刀那充满恨意的一掌。
夜刀想要收掌已经晚了,被他打中的人一口鲜血喷在他黑色的衣服上,身子像一片落叶飘向一边,重重地落在地上。
“雁儿!”哥鲁达失声惊叫,奔到妹妹的身边,神qíng惨败的将她抱入怀里,“你怎么样?”
夜刀看清楚了被自己打到的人是谁了,蒙着黑巾的脸上看不出他的惊讶,只有那双晶亮的眸子是雁儿熟悉的。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愧意,他居然打中了不相gān的人。
是你?!
雁儿的嘴里涌出了鲜血,唇角却dàng开了一抹笑意,她终于又看见他了,这个救过她一命的男人终于又出现在她的眼前,那一天在嫂子的房门外偷窥的也是他吗?
“你这个混蛋!”哥鲁达放开了妹妹,发疯似的站了起来,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你居然伤害了她,我要你死。”他的拳头充满了恨意,打向了夜刀。
夜刀身子一闪,避开了他的拳头,想要过去给雁儿疗伤,咄罗奇冲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很多侍卫。
“你是什么人?”咄罗奇拦在自己未来嫂子的身前,厉声喝道。
侍卫们训练有素地将夜刀团团围住了,手里的弯刀都已经出鞘。
雁儿躺在地上,眼睛里闪动着哀求的光芒,她想大声地喊出来,你快走吧!可是,她什么也说不出来。
夜刀看懂了她的哀求,脚下一停,为什么?他的心里浮上了疑问,你认出我了吗?为什么要我走,我想救你,因为夜刀是不杀无辜之人。
哥鲁达没有给他犹豫的机会,又打了过来,一股非要将他置于死地的坚决。
夜刀的身子一躲,脚下一点,纵身上了围墙,回头看了雁儿一眼,还是有一丝犹豫,暗暗地一叹气,飞身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雁儿看见他走了,心里松了口气,嘴里涌出了大堆的血,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雁儿,雁儿?”哥鲁达惊恐地大叫起来,抱住她的身子浑身发抖,“你醒醒,不要吓哥哥好不好?”他抱起她乱叫起来,“你们愣着做什么,快去叫大夫啊,刺客早就跑了,咄罗奇,你也傻了吗?快去叫大夫!”最后一句是用力吼叫出来的。
侍卫们都将手里的弯刀入鞘,都急匆匆的跑了,咄罗奇脸色苍白,想要说什么,最后一跺脚,气急败坏的也跑了出去。
“雁儿!雁儿里”哥鲁达慌乱地叫着,抱着她往她的院子里跑去,他一定要救她,这个世上他只有妹妹一个亲人了,他不能失去她。
将军府里霎时笼罩在一片惨云淡雾里。
第85章 内疚
“什么叫没有办法?”雁儿的房间里传出了哥鲁达的怒吼声,拳头重重砸在桌面上,脸色铁青,所有的怒气都撒在了浑身颤抖跪在他面前的大夫身上,“你给我治,治不好你就陪她一起死。”
大夫的身子抖得更加的厉害了,连连磕头,“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小姐的呼吸已经很弱,怕是不行了,小人没有见过小姐这样的症状,治不了。”畏畏缩缩地再说了一次,头磕在地上,脑门上已经磕出了血印。
咄罗奇心里转过了无数的念头,他要怎么办呢?躺在chuáng上奄奄一息的人是将军老大最亲的妹妹,更是他未来的嫂子,他知道在哥哥的心里,雁儿占着多么重要的位置,他一定要想办法救她。
“你走吧。”他扶起了大夫,给他一个赶快跑路的眼色,自己对上了已经发狂的老大,“你知道那个黑衣人是谁吗?”
大夫一听叫他走,连滚带爬地离开了房间,在房间里再呆上一刻,他的命恐怕就要没了。
“你怎么放他走,谁来救雁儿?”哥鲁达抓住咄罗奇的衣襟,厉声喝道,眼睛里的血丝都快弹了出来。
“就是那个黑衣人。”咄罗奇心里反而冷静下来,扯开他的手,沉声问道:“老大,你说雁儿是被那个黑衣人一掌打在胸口才昏迷的,那就只有黑衣人能救她。中原有一种武功叫什么内功,听说可以疗伤,那个黑衣人到底是谁,他为什么要伤雁儿?”
哥鲁达又一次颓然地坐在了凳子上,大手蒙在了脸上,“他是逸儿的侍卫,是来杀我的。”
“什么,他是夫人的侍卫?”咄罗奇惊叫出来,神qíng紧张,“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哪里知道!”哥鲁达想到自己的妻子是大宋的公主心里就开始痛了起来。
“我去找夫人,夫人知道雁儿被打伤一定会救人。”咄罗奇不再想了,他要赶快去找人才是,本来他已经出了将军府的大门,刚好遇到了上京来的飞马快报,这才折身回来找老大的,没有想到却遇到了自己未来嫂子被打伤了。
“我去找人,你处理上京的快报。”他把怀里的东西掏了出来,神qíng严肃,“可能是不好的消息,我走了。”他快速地走了出去,心里暗想着在哪里可以找到夫人。
哥鲁达看了躺在chuáng上一动也不动的妹妹,痛苦的叹息着。他要怎么办呢?失去了自己的妻子,难道还要他失去自己最亲的妹妹吗?为什么上天对他不公呢?
打开了上京传来的信,略略的看了一眼,他的脸色大变,心里乱成了一团麻,为什么烦心的事qíng一起来了呢?
无奈地唉了一声,厉声对守在门外的安语说道,“伊达呢?煮个参汤要那么久吗?”
安语早就被他的怒气吓得浑身发抖,连忙跪倒在地上,颤声回答道:“将军息怒,奴婢马上去看看。”
“那还不快去,跪着做什么?”哥鲁达第一次对安语用吼来说话的。
安语起身就飞奔起来,快速地消失在他的眼前,她的身子还在发抖,害怕将军的怒意都发在自己的身上。
哥鲁达的拳头握了放,放了又握,回头看了妹妹一眼,终于关上门要去处理上京来的消息,也匆匆的离开了。
他才刚刚离开院门,黑衣人影一闪,夜刀悄悄地打开了房间的门。昏暗的烛光下,被他打伤的人毫无血色地躺在chuáng上,衣襟上染满了刺眼的血迹,他扯下了面巾,眼里闪过一丝不安。
轻声地走到了chuáng前,轻轻地扶起了她,小心翼翼地将双掌贴在她的背后,运气给她疗伤,是他打伤了她,他就必须要治好她。
耳朵里传来好几个人的脚步声,是朝这里来的,他的心一惊,是把参汤拿来了吧?也好,先让她们把参汤给她喂下,他将雁儿放倒在chuáng上,看着她透明的像白纸的脸色,心里更加的愧疚了,手指qíng不自禁地抚上了她的脸颊,她的脸颊是冰冷的。
耳朵里的脚步声更加近了,他无声地收回了自己的手,快速地开门躲在了暗处。安语和伊达带着另外两个婢女走进了院门,根本就没有想到一个武功高qiáng的男人已经在她们的身边潜伏着,都是脸色焦急的走进了房间。
“你们快把参汤凉一下。”伊达手里端着一盆热水,对身边的婢女命令道,自己将脸盆放在桌子上,拧了一把毛巾递给了安语,“替小姐擦擦嘴角的血迹。”
安语嗯了一声照办。
另外两个婢女用两个空碗在将参汤倒来倒去的,想要参汤吸收碗的凉意赶快的凉下来。
安语给自己的小姐擦gān净了唇角那里的血迹,心疼地叫道:“小姐,你快点醒来吧,安语好害怕失去你,你醒一醒好不好?”她的语气里带着哭声,眼泪扑味扑味往下掉。
“别哭了,哭能把小姐哭回来吗?”还是伊达见过世面,端起婢女递来的参汤,挥手说道,“你闪开,我来喂小姐。”说着坐在了chuáng边。
安语急忙把面巾递给走过来想帮忙的婢女,自己用力地将小姐扶坐起来,心里暗暗在祈祷着小姐喝了参汤以后就可以醒来了。
伊达小心地将金色的汤勺凑到雁儿的嘴边,轻手轻脚地喂她喝。但是,参汤顺着雁儿温柔的唇角流了下来,根本就没有喝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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