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紫!”穆英眼疾手快地一把将她拎了回来,“你去哪里找她?”在大王回来以前,他最好把王妃,他的好师妹找回来,否则,他这个王府的侍卫队长做的太失败了。
姐姐准备当回她的黑衣奴儿了吗?
阿紫的脑子里想着这个问题,抬眼看着一脸期待的穆英,如果那样,她们是不是可以一起在江湖上闯dàng了?那样的话,是不是她就不会回到这里来了?她就看不到穆英了!
她的心里有点不舍,伸手抱住了他的腰,汲吸着他身上温厚的气息,一声低叹,“穆英,我好喜欢和你呆在一起,可是,我姐姐比任何人都重要,你不会明白的,我去找她了。”她狠狠地推开了他,飞一般地跑掉了,“那天晚上,我们什么也没发生!”她的声音留在了空气里,人早就不见了。
穆英上一刻还在疑惑她突然的温柔,下一刻吓了一大跳,等他跑出门,哪里还看的到阿紫的身影,“阿紫!”他大声的叫,却已经听不到她的回答了。
他苦笑,“什么叫什么事也没发生,我爱上你这个丫头了,你知道吗?”
奴儿一身黑衣,头发高高的束在了头顶,一身风尘,她就站在高高的土坡上,遥望着南边的方向,她的脚边是建平公主的墓。
“我们回家吧!”她的手轻轻地搭在了土堆上,脸上充满了温qíng,“我现在知道你是我的亲妹妹了,在这个世上,只有你把我当作亲人,可是,我还是要叫你公主,我已经习惯了,在我的心里,你就是我的公主,已经无法改变了,我带你回去,回到我们长大的地方去,不要回那个没有亲qíng的皇宫,也不要管宋辽的和平,我就想安静地守着你。”
风轻轻地抚过她的脸庞,仿佛是建平公主的手指,她的心微微地一酸,好像看到了自己最爱的公主就站在自己的面前,朝她伸出了手,眼泪不由自主地滴落下来。
“奴儿!”风传送着一个温柔的声音。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可是,我不要再继续当你了,我是奴儿,永远不可能成为你的。”她的手仿佛已经握到了公主的手指,“我不要当公主,不要当王妃,也不要耶律楚的爱,我就是我,黑衣奴儿,一个什么也没有的人,这样就好了!”
她看到了公主在叹息。
“我什么都不管了,就直想带你回家,你一个人在这里太孤单了,我们回家去,回属于你也属于我的地方去。”她的眼泪飘落在风里,“我们回大宋去!”她的声音哽咽了,眼前一黑,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姑娘!”一个身影一闪,肩上的柴丢在了地上,抱住了失去了知觉的奴儿。
灰布粗衣,高大挺拔的身材,眼睛里流露出好奇,“真是的,今天怎么会捡到了一个姑娘,这下好了,老婆又要吃醋了!”他自言自语地说着,将奴儿往肩头一放,走到了柴堆旁,脚一勾,轻松地把柴拿在了手里,大摇大摆地往山上走,先回家吧,他的老婆现在已经被他训练成神医了,他捡回去的动物可是全靠他的老婆大人医治好的,呵呵,不知道,今天他捡了个人回去,她能不能治好?
太阳西沉,把最后的一缕亮光洒在雁门关的群山之间,他们刚刚离去,阿紫的身影出现在建平公主的墓前……
汉子把奴儿带回了自己居住的地方,那是一个幽静的世外桃园,群山围绕间,几间糙屋,一片竹林,门前是一片花圃,看得出主人是个爱花的人,把花圃打理的不见一丝杂糙,各色的jú花正妖艳的开放着。
一个四十左右的女子穿着一身青色的衣衫,手里拿着一个碗,温柔的笑着,正在喂围在她脚边的一群小jī,几只兔子在她也围在她的身边,嘴里正啃着嫩绿的青糙。
“我回来了!”汉子朝自己的妻子招呼。
他的声音一出现,停在树上的几只大鸟就飞了过来,亲热地停在了他的肩头。
“闪开了,没看见我扛着人!”汉子把柴往地上一丢,挥手赶大鸟,一边朝妻子喊:“快来看看,今天我捡了个人回来,她昏倒在那个无名的墓前,不对,我是在她倒地前接住了她!”他笑嘻嘻地迎上了妻子责怪的目光,知道她不是在怪他捡了个人,而是在瞪他又开始说个没完了,他呵呵笑着,一点也不在意,他就是喜欢她瞪他。
“你再吵我把你踢到山下去!”他的妻子轻柔地开口了,外带一声冷哼,示意他把人放在chuáng上,等他把人放在了chuáng上,她一把推开了他,“闪一边去!”
“是,老婆大人!”汉子嬉皮笑脸地抱了她一下,赶紧地闪开了,嘴里叫着,“有吃的吗,我饿了!”一边走了出去找吃的了。
“厨房里有红薯!”他的妻子在chuáng边坐了下来,伸出手轻轻地抚开了奴儿额前的乱发,她怔住了,怎么会这样,她是谁,为什么会和当今的宋主长的这么像呢?
“阿奇,你快来看看,她和我们赵家的人很像!”
第92章 重返大宋
几天后,奴儿带着建平公主的骨灰告别了咄罗奇和赵琴,踏上了回归大宋的路程,她对咄罗奇和赵琴只说埋在那里的是她最重要的人,没有说是建平公主,咄罗奇和赵琴帮她把建平公主的遗体从简陋的土堆里挖了出来,奴儿当下就跪倒在地。
几个月的时间,建平公主的遗体只剩下了一堆白骨,以及一缕青丝,那是建平公主的长发,奴儿眼看着自己熟悉的人变成那样,心里的悲伤是无语伦比的,第一次,她在别人的面前这样的失声痛哭,用她的眼泪发泄着心里的痛。
他们堆起了一个木头搭建的焚火台,当建平公主的遗体放在上面焚烧的时候,奴儿用剑在左腕上割开了一个深深的口子,用自己的鲜血和自己所敬爱的人一起化为了一堆尘土,她喃喃地低语:“奴儿永远和你在一起。”
一身黑衣,一个黑色的包袱,一身冷傲,奴儿走进了雁门关。
耳边听到的是她熟悉的汉语,擦肩而过的是自己所熟悉汉装打扮的人,站在雁门关的城门那里,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身后,一切已经过去了。
她深深吸了口气,迈开了脚步,心里说着要放下一切,她是黑衣奴儿,以后依旧是那个看透一切冷傲的奴儿。
她回来了!
眼看天色已经晚了,找了一家客栈走了进去,她把马jiāo给了出来迎接满脸笑容的伙计,“把马喂饱!”她冷冷地说道,自顾走进了客栈。
牵马的伙计笑着应声,目光落在了她肩上的那个包袱上,鼓鼓的,那一定是银子!他的脸上露出了更加灿烂的笑容,“爷,你放心,小的一定把您的白马伺候周到。”
奴儿楞了一下,一声“爷”把她叫楞了,她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打扮,她竟然忘记了自己此时是男子的打扮,是不是女装穿习惯了?她无声的叹息,走到了柜台,“最好的上房一间。”她的态度还是那样冷漠,不要去想那些事,她在心里提醒自己。
“爷,您随我来。”一个jīng明的伙计一眼就看出了她的与众不同,接过了掌柜的递来的钥匙,很狗腿地引着奴儿上了二楼,一边嘴里还念叨:“爷,您真是会挑地方,我们悦来客栈在雁门关最好的客栈,这里的厨子能做天下的美味,您晚饭来点什么,只要您说得出来,我们的厨子就做得出来。”
一个小小的客栈竟然能有这样的厨子?
奴儿忍不住哼了一声,“你们的厨子能做烤全羊吗?”能做得出来和南院王府的大厨一样的味道吗?她心里十分的不屑。
她的心一惊,她又怎么又想到了南院王府去了,两只拳头紧紧地握住了,心里恨透了自己,不是要忘记吗,为什么总是这样想起来呢,一定要忘记。
“您说笑,那烤全羊是契丹人最拿手的东西,我们中原的人不喜好这个,”伙计开了天字第一号的房门,“爷,您请进,契丹蛮人的东西很难下咽的,他们吃的都是狗屎,他们……”
他自以为聪明,却戳痛了奴儿的伤口,她的手一伸,将他的咽喉锁住了,眼睛里露出了危险的信号,“你给我听好了,”她一字一句的吐了出来,“在我的面前不许对契丹人不敬!”
伙计害怕的点点头,身子已经发软了,脸色苍白地在奴儿放开他之后仓皇地逃开了。
“站住!”奴儿厉声喝道,“拿些饭菜来。”
“是,是!”伙计边逃边应声。
奴儿没有再为难他,自顾走进了房间,关上了门,把包袱放在了桌子上,叹了口气,“公主,我们回来了,只要顺利,我们很快就可以回到家了,你高兴吗?”她的手温柔地落在了包袱上,只有面对她的公主,她的心里才会有一丝温暖,“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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