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我要回幽州去,你有什么事qíng要我办的吗?”雪儿也是和他说再见来的,有些依依不舍,但是,她答应了舅父,也是为了她喜欢的人。
“怎么,你也要走?”耶律楚惊讶地看着她。
“我知道爹娘他们要去吐蕃,特意来看他们的,他们走了,我也得回幽州去管着那对令人头疼的哥哥了。”最重要的是,她要替舅父摆平那个脑子一流顽固的新任南院大王耶律齐骆。
“你要走我也不qiáng留你,以后有空,一定要记得回来看看我们。”
雪儿用力点了下头,狠狠撞进他的怀里,无声地叹息着,声音硬咽,“师兄,你要记得雪儿。”
耶律楚一直把她当成自己的妹妹,拍拍她的背,低笑道:“师兄怎么会忘记雪儿呢,你是师兄最疼爱的师妹,虽然你以前和那两个爱欺负人的哥哥一样要做我的师姐,在师兄的心里,你是最可爱的小师妹。”
雪儿听了这样的话,开心地笑了,推开他,擦了擦眼泪,傻问道:“那师兄觉得两个师妹谁比较可爱一点呢?”
“那还用问,当然是雪儿。”耶律楚毫不犹豫地笑道,“奴儿在我的心里是妻子,你是妹妹。”他笑着轻打了一下她的头。
雪儿早就知道答案,可是听他亲口说出来,心里的失落感又是另外一回事,她qiáng作笑颜地朝他扮了个鬼脸,转过身默默地走了。
耶律楚根本就不知道她要去做什么,她要做的事都是为了他,在她的身后无奈地苦笑着,低声说道:“一个个都走了,这里又要冷清了。”
阿卫来了,才呆了两天就急匆匆走了,现在师父和师母也走了,雪儿来了就走,还好有他的奴儿一直陪在身边。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站在自家院子里仰望湛蓝的天空,想着要带奴儿去郊游打猎的时候,奴儿早就出了汴梁城,去往上京的路上。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是谁也没有想到的……
第7章 闯宫
夜刀带着妻子离开汴梁城去了哥鲁雁向往的吐蕃,雪儿也走了,别院里只留下了爱女心切的哥鲁达夫妇。在意外寻回自己的女儿后,他们想要对阿紫补偿他们欠下的所有的疼爱。从女儿失踪到意外寻回,那是一个只有他们自己体会的漫长过程,这其中的煎熬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第一天晚上,奴儿没有回来。阿紫对耶律楚说,也许姐姐是被皇帝舅舅留下了。
第二天晚上,奴儿还是没有回来。穆英安慰他大哥,大宋皇帝好不容易有和女儿单独相处的机会,也许是舍不得她回来。
第三天的晚上,耶律楚终于等不了了,想要拿奴儿进宫用的金牌,却发现她的金牌和软剑都不见了,他不顾一切地闯进了大宋皇宫。
天才刚刚暗下去,皇宫里的灯都还没有点上,余火莲带着一脸焦急的耶律楚走进了御书房,刚刚在和赵恒商议国家大事的臣子们都被他们的皇帝遣退,和耶律楚正面相遇。
耶律楚无暇顾忌他们的探究目光,在他们的心里一定在猜想他的身份。
烛光通明的御书房里,赵恒一身龙袍坐在他的宝座上,龙案上堆满了奏折,他略显疲惫的脸上有一丝忧虑的神色,他的女婿终于上门来要人了,他要对他说实话吗?
“陛下,他来了。”余火莲暗示耶律楚先等一下,自己走到龙案前低声禀告道。
赵恒抬头朝耶律楚看去,挥挥手遣退了他,叫道:“阿楚,你来了。”
余火莲恭敬地退出了御书房,心里不明白对大宋皇宫很顾忌的耶律楚怎么会这样急匆匆闯了进来,难道是发生了什么事qíng吗?
偌大的御书房里只剩下了赵恒和他的契丹女婿相对。
耶律楚疾步走到龙案前,单腿下跪,低声问候:“萧楚见过岳父。”
“起来吧,这里没有外人。”赵恒走过来亲自扶起了他,微微一笑,有些无奈:“你是为了奴儿而来吧?”
听他这么说,耶律楚一颗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奴儿真的进宫来了,三天没有回家,我担心她……”后面是想说“她去契丹刺杀我皇兄了”,可是在自己的岳父面前还是忍住了,这里是大宋的皇宫,不是他的别院里,他现在面对的人是大宋皇帝,只有在别院里,他才是奴儿和蔼和亲的父亲。
赵恒的身子震了一下,心里挣扎着要不要告诉他真相。
“岳父?”耶律楚看到他yīn沉着脸,以为他对自己称呼他为“岳父”不悦,微微一怔,抱拳赔罪道:“在皇宫里是不是要叫您一声陛下?”
“不是。”赵恒知道他误会了,连忙拉住他的手,摇头笑道,“在朕的心里,你就是女婿,不是什么驸马,朕也很愿意听到你这样叫。”
“那您怎么一脸不悦?”
赵恒松开他的手,决定要对他说实话,他对奴儿去契丹刺杀耶律隆绪,心里没有底,神qíng一凛,说道:“阿楚,奴儿她是进宫见朕来了,但是,她见了朕一面就走了,她去契丹了。”
“什么?”耶律楚惊叫出来,“她去契丹了,她是要刺杀我皇兄!”他的心霎时急速地跳了起来,脸色苍白,浑身打了个寒战,“我马上出发去追她。”
“阿楚,你等一下。”赵恒一把拽住他的衣袖,有点为难地看着他,“阿楚,你想过没有,奴儿为什么要这样做?不是朕要挑拨你和大辽皇帝的关系。不管怎么说,他是你的亲哥哥,可是,你想过没有,他有没有把你当作亲弟弟?你处处忍让他,他对你做了些什么?”
他的话字字句句扎进了耶律楚的心里,苦涩地笑了一声,他叹。息道:“我和他之间的事qíng不是一句话两句话就说得清的,可是,不管怎么样,奴儿的做法是错误的,她若是仗着自己武功高qiáng冒险进宫,她就会有危险。”
赵恒被他的话说得睑色白的象一张透明的纸,厉声问道:“你说什么?奴儿会有危险?大辽皇宫就那么难进吗?”
耶律楚安慰地拍了他一下,心里的不安不敢传染到他的身上,语气平和地说道:“奴儿对南院王府是熟悉,但是,她对上京的皇宫是陌生的。”
赵恒的身子抖了一下,“是啊,朕怎么可以放她一个人去呢,真是该死!真是该死!”
“我和穆英马上出发去追她。”耶律楚安慰地抱了他一下,“不要担心,中原不是有句俗话,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和奴儿连毒酒都毒不死,我们一定会长命百岁。”
不提毒酒还好,一提毒酒,赵恒的气就上来了,衣袖一甩,怒气冲冲地说道,“你要是见到你的母亲,你替我转告她,她对大宋皇帝最宠爱的女儿所做过的一切,朕会牢牢地记在心里。”
“是。”面对发怒的大宋皇帝,耶律楚只有对他恭敬地行礼。自己母亲对奴儿做过的,他也不能轻易地原谅,但是,她是自己的母亲,她的心里其实也不愿意奴儿死吧?
“快去吧,把朕最心爱的女儿安全地带回来。”赵恒的身上散发着帝王的霸气,语气是肯定的,不容置疑的,“阿楚,必要的时候,你在奴儿和亲qíng之间要知道孰重孰轻!”这是大宋皇帝对自己女婿第一次威胁,在他的心里,大宋的江山和心爱的女儿要他选择,他也会选择女儿。因为他已经不能再失去自己的女儿,他坐在皇帝的宝座上已经尝到了高处不胜寒的滋味,谁愿意去坐那个宝座就去坐吧,他宁愿他的女儿亲密地伴在自己的身边,其乐融融。
“在我的心里,奴儿的位置谁也无可替代。”耶律楚回答的没有一丝犹豫,眼睛里是对奴儿深深的爱恋。如果奴儿对他来说不是那么重要,那么,那天晚上,他也不会毫不犹豫地喝下那壶毒酒,“今天在您的面前,耶律楚郑重发誓:必要的时候,耶律楚为了奴儿会和我皇兄争皇位,大辽永远是大宋的和睦邻邦。”他朝他单腿跪了下来,不再是以萧楚的身份说话,而是以大辽皇帝的亲弟弟耶律楚在发誓着。
“阿楚,我知道你太重亲qíng。但是,有的时候,亲qíng是把双刃剑,你自已看着办吧,朕不想勉qiáng你做什么。”赵恒扶起了他,别有用意的拍了下他的肩,有句话他不能说出来,他真的想他当上大辽皇帝,那样,他和耶律隆绪签订的《澶渊之盟》才能真正的实行。
“告辞。”耶律楚一抱拳,转身就走,脚步匆匆,离去的背影显得仓促,赵恒深深地叹了口气,他和奴儿会平安归来吗?
第8章 萧家姐妹
上京的繁华是不能和幽州相提并论,却是有另外一种民族特色,街上到处是扎着两条粗辫,身穿契丹传统服饰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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