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久不见太子和四王一点儿都没有变。”
这话中带着一丝轻蔑之意,就算是没有云拂晓的信鸽送信,看来了这样的阵仗,南宫宸难道还不清楚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吗?
“宁王倒是变了许多。”
南宫墨话中有话,随即拿过一旁托盘上的酒,送到了南宫宸的手中笑道。
“莫要多言了,只因父皇此间身体欠安,才要本宫和四王两人来迎接宁王,一会儿还有接风宴。”
“多谢太子殿下了。”
南宫宸望了一眼手中的酒,并没有喝下而是冷声笑道。
“只是太子殿下未免也太过优待本王了,能药死十头牛的千日醉都于本王一人饮了,岂不是làng费?”
“来人,上!”
南宫墨听到这话,登时面色大变,随即摔碎了手中的酒杯,直往两边退去。
霎时间从四面八方涌来密密麻麻的士兵,将连上南宫宸十一人里三层外三层的团团围住,生怕南宫宸逃脱了一般。
而南宫墨和南宫涉却退到了一旁,坐观困shòu之斗。
南宫宸看着这上千人的士兵,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本王就说太子殿下太过优待本王了,竟然连士兵都准备了这么多。”
“南宫宸,父皇对你宠眷优渥,然而你竟然想要自立为王,意图谋反,本宫今日必然要将你这逆贼手刃!”
虽然南宫墨这样说着,然而依旧只是在保护圈之中挥动着手中的长剑。
“来人,上!”
南宫墨和南宫涉都清楚地知道南宫宸在战场之上的风姿,也明白自己根本就不是南宫宸的对手,自然只能在数量上取胜。
“皇兄,今日必然要将南宫宸灭了,否则来日万一父皇心一软,又放了这厮,到时候他必然前来寻仇!”
南宫涉在一旁继续挑拨离间,最好南宫墨能够忍受不住了,冲进去找南宫宸拼命。
可是南宫墨却只是怒意汹涌的站在最外围,看着南宫宸在里头奋力厮杀着,并没有要动一下的意思。想来就算是南宫墨有这样的心思,也被南宫宸那惊人的功力给吓退了。
南宫墨死死地握住手中的长剑,脑海之中闪过的是云拂晓的音容笑貌,对于南宫宸得恨他何尝没有,只是这个时候他能做的就是消耗南宫宸的体力。
“四弟放心,最后那一剑必然是本宫刺下的。”
南宫涉对此不置可否,只是笑着望着依然成了修罗场的点将台,此时的南宫宸犹如战神一般,一剑挥下便有多人倒下在他的脚边,而随行的十个护卫没有一个不是jīng挑细选的,除了受了些小伤,没有一个倒下的!
“下一批,弓箭手上!”
南宫墨见自己jīng挑细选出来的一千五百士兵已经所剩无几,而南宫宸等人即将要突围,急忙开口喊道。
下一刻,已经又五百jīng锐冲来,而整个点将台都被密密麻麻的弓箭手围住,引弓而发只等着南宫墨的一声令下。
“she!”
望着南宫宸那一张沾上了鲜血变得愈发妖冶夺目的绝色面容,南宫墨有一种毁之而后快的冲动,手中的长剑挥下,随即万箭齐发,密密麻麻的冲着南宫宸几人而去,誓要将他们she穿成刺猬。
一里之外,南宫绝已经看见众人,当看到那万箭齐发的场面之时,只觉得胸口一窒,就这样直直地从飞奔的马上摔了下去。
“皇上!”
后头追着南宫绝策马而来的夏知冰看见南宫绝忽然从马上坠下,心急如焚,连滚带爬的从马上下来,扑到了南宫绝的身边。
而几乎同时到达的云拂晓看到这样的场面,却静静地停住了马,冷冽的眸光望向了站在那里的南宫涉和南宫墨,眼神之中带着深重的仇恨。
“小姐!”
一旁的孤月从来就没有看到过这样yīn冷的云拂晓,周身散发出的威压似乎能将人冻结成冰,就连自己胯下的马儿也被惊得不断地抖着蹄,跳动着。
只见云拂晓拿起弓,抽出四支羽箭,对着南宫涉和南宫墨的方向,只一瞬间便听见破空之声碎裂而去。
下一瞬,惨烈的战场之上,只见南宫涉和南宫墨的身形随着那四棱的银箭飞了出去,被钉在了墙面之上。
而这个时候,忽然点将台上散发出一丝幽冷的银色剑光,剑气呼啸之间,空气都好像凝结了一般,那些朝着南宫宸飞去的箭就这样随着停在半空之中,渐渐的随着南宫宸剑尖上散发的银光而旋转,最终掉头朝着飞来的方向飞了回去。
只听见无数凄厉的嘶嚎声,那些埋伏在点将台四周的弓箭手大多都一剑封喉,倒在泥泞的地上,雨水混着血水,不断地流淌的,让点将台的周围成了一条血河。
“宸!”
看着南宫宸浑身浴血,英挺的站在最中央,云拂晓策马狂奔,冲上点将台,扑进了心心念念数月的男子怀中。
“拂晓。”
南宫宸感觉到了怀中的温暖,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她身上的香味还是同原来一样。
“拂晓,我活着回来了。”
“我知道,我知道。”
云拂晓忽然想到方才那撕心裂肺的一幕,将头深深埋进南宫宸的怀中,眼泪不能抑制的流淌下来,一时间同雨水混杂在一起,竟然收不住了。
南宫宸弃了手中的长剑,双手紧紧地抱住云拂晓,似乎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之中。
“我回来了,我回来了就再也不走了,我要和你永远永远的在一块儿。”
听到这话,南宫墨忽然痛的苏醒过来,他没有想到云拂晓竟然会为了南宫宸而对自己she出这一箭!
双肩被深深钉进了墙上的痛苦依旧在,然而却怎样也不及心中的痛。
一时间羞愤jiāo加,只有一股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之感袭上心头随即开口命令道。
“来人!南宫宸谋逆,天地不容,云拂晓寓意谋害本宫和四王,礼法难赦,杀!”
听到这话,南宫宸随即放开了云拂晓,将她护在自己的身后,随即脚尖一挑,那一把长剑又回到了他的手中。
“住手,朕看谁敢!”
就在这个时候,南宫绝冲上了点将台,雨水和泥水jiāo织着拖沓着脚步,冷眼望着自己的两个被钉在墙上的儿子,随即望向了南宫宸,神色复杂,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你们两个逆子,竟敢假传朕的旨意,该当何罪!”
南宫绝最终还是睇着南宫墨和南宫涉,冷声呵斥道。
随着一声滚雷之后,雨也渐渐地小了下来,乌云渐渐散去,露出了一线天光,照亮了整个大地。
夏知冰小心翼翼的上前,望着态度骤变的南宫绝,开口劝道。
“皇上,保重龙体要紧,您看几位王爷和郡主都已经湿成这样了,若是病了可就不好了。”
看着南宫宸一声浴血,被雨淋的浑身湿透,头发上、衣服上都滴着鲜红的血水,看样子极为láng狈,又回头望了被云拂晓钉在墙上的南宫墨和南宫涉,沉声吩咐道。
“将他们弄下来!都先回宫去。”
“我们走。”
搂着身上已然全湿透的云拂晓,将她裹在自己的血色披风之中,以防chūn光乍泄,南宫宸连看都不看一眼南宫绝便下了点将台。
南宫绝望着南宫宸远去的背影,擎起在半空的手无力地垂下,眼中带着怅然,夏知冰看着南宫绝这模样,再联系方才发生的一切,便已经猜出南宫绝恐怕已经知道了南宫宸的身份了。
“皇上,宁王爷恐是担心宁王妃。”
见南宫绝这般难受,夏知冰连忙开口安慰道。
南宫绝缓缓的走下了点将台,望着南宫宸已然绝尘而去的身影,最终还是叹了口气,颇有些难过的道。
“这孩子大抵是恨毒了朕。”
一路风霜,云拂晓和南宫宸已然到了宁王府门口,南宫宸离开的这几日,宁王府已经竣工了,这一次是两人第一次来这里,之前云拂晓一直都住在云府,因为她想要和南宫宸一起来这里。
只因为,这是他们两人的家。
两人身上的衣服也已经被风chuīgān了,紧了紧云拂晓身上的披风,柔声道。
“快去把衣服换了,我让人煮了姜汤给你送过来。”
云拂晓跟着雪琪朝着西厢走去,只见雪琪面无表qíng的打开了门,将一件雨过天青色的襦裙递到了云拂晓的手中,云拂晓低头一看有些不解的望着雪琪。
“白色太素,王府一般不会准备着这样的衣饰,倒是这浅青色也极为素净。”
雪琪虽然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qíng,然而所作所为却是极为细致的。
云拂晓听到这话,低头望了一眼自己染血的衣衫如今已经变成了暗红色,感激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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