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晨创拉着许若星走到灌木丛里一小块空地里坐下,他看了看手表,距离广播里说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他们俩只能就这么等着。
许若星感觉到有小虫子在顺着她的腿向上爬,她只好拢了拢自己的裙子,胆战心惊地问,“这里有蛇吗?”
夏晨创迅速作出回答,“不可能有,悬崖壁里有个鹰巢。”
许若星惊叹,“你连这都知道?”
“嗯,我每次来这里都会看到它从下面飞上来。”
天空中蒙着的一层云渐渐散去,露出了月亮的一道银边,周围的黑暗也逐渐退却,不再那么浓郁,远处的海面,波光粼粼,远远的还能看到一两条渔船飘dàng在水中,那画面,美不胜收,许若星也就不再那么害怕了,她开始打量起身旁安静等候着的夏晨创。
此刻的月光正薄薄的一层洒在他脸上,他凝视着远方的天空,神qíng专注,眼睛里有星芒在闪烁。
“太美了,不是么?”
他忽然回头看向她,吓了她好大一跳。
“啊?嗯……”她低声的沉吟。
他继续回过头去,眺望远方,轮廓分明消瘦英挺的侧脸,双唇如两片饱满的花瓣微微长启,这画面太美,让她看得出了神,如果说今晚的夜色很美,那么梦幻的,就是能这么安静的看着他,什么都不做,如果可以,她希望就这么看着他,直到地老天荒。
他忽然转过头盯着已经处于神游状态的许若星,露齿一笑,“让你看天空,你看我gān嘛?”
原来他早就已经发现了。
许若星双颊一红,做出了连她自己后来都一直不敢相信的事,她猛的起身凑近他,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轻轻地亲了一下他的唇,就像蜻蜓点水一般,在他的唇瓣上带着温度地点了一下。
夏晨创一下子怔住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但他的反应更加让她吃惊,他倏然凑上前在许若星的唇上很快的亲了一下,毫无征兆,仿佛是种礼尚往来。
后来让许若星一直都不想承认的是,意识到夏晨创在回应她,她便纵身一扑,将夏晨创扑倒在了糙地上,抱着他的脸狠狠吻了起来,夏晨创后来调侃她,当时的qíng景就像饿láng扑食,他很怕当时就这么失了身,而许若星的解释是,当时看日本少女漫画中毒太深。
总之,当晚H市的天空并没有出现传说中的狮子座流星雨,出现的,是爱神丘比特,它就这么一箭she穿了两个青葱少年少女的心。
两人下山时,手牵着手,一摇一晃,不需要谁对谁告白,她问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她的,他故作深沉地仔细想了想,“这个问题应该换成我是什么时候知道你喜欢我的。”
“什么时候?”
“这是秘密,不能告诉你。”
“为什么不能告诉我?”
“因为你前世喝了孟婆汤,可我没有。”
她知道他又在调侃她,但是她心里却暖暖的,是谁说得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棉,她想应该把这句话改一改:百年修得同窗渡,千年修得共枕棉。所以,学校里的同学要珍惜呀,没准什么时候就成和你共枕棉的人了。
☆、局外人
早chūn的下午,许若星站在江竹山的观景台上,看着天空中刺眼的太阳,双手在额头搭成一个凉棚,眺望远方。
此刻,没有当年的那个夜晚,更没有流星,只有孤独寂寥的她,形单影只地站在观景台上,回忆着那些美好的过去。
明天,就是她的婚期,她将对这份她一直以来都很珍惜的感qíng,道别。
手机在衣兜里震动着,许若星盯着屏幕上显示的陌生号码,不知是否该接,当手机再次震动起来时,许若星还是决定接起这通电话,否则它就该没完没了一直响下去了。
“喂,你好。”
“是许若星吗?”
“嗯。”
“我是党佳苒。”
许若星脑中“嘭”的一下,那些不堪的画面再次映入她的眼帘,她虽然依旧气愤恼怒,但她还是控制住了自己的qíng绪。
“哦,你有什么事吗?”
“你在哪里?一起喝杯咖啡吧。”
许若星不想拒绝也没有任何理由再害怕什么,她要见她,那她就索xing跟她做个清清楚楚的了断,这么些年,她们之间,也该讨个公道了。
地点是党佳苒定的,许若星对变化许多的街道还不熟悉,所以找去那家咖啡馆时,已经是下午日落huáng昏的时候。
许若星走进咖啡厅,远远地就看见了党佳苒,那么多年,她变了不少,可整体给人的感觉,还是没变,依旧还是那么令人讨厌。
反而许若星的到来,党佳苒一点儿也没察觉到,低着头玩着手机,姿态一点也不诚恳,所以许若星可以断定,她这次见她,绝对不是来向她忏悔的,没准还是和几年前一样,对她一阵奚落,说她配不上夏晨创。
许若星在党佳苒面前缓缓落座,她这才抬起头来,看着她,但眼神里可以看到,满眼的不可思议。
“许若星?你真的是许若星?”
许若星只是呵呵两声,没有说话。
“你怎么变化那么大!走在大街上,我绝对认不出你。”
许若星打量了一下对面坐着的女人,“倒是你,没怎么变。”
党佳冉皮笑ròu不笑,“所有人都说我变了,只有你说我没变。”
许若星冷笑了两声,“我是说,你看上去,还是和以前一样只配当小三。”
党佳苒脸上的笑容很快就挂不住了,“我可没有当你们之间的第三者,我只是跟你进行公平竞争。”
“公平竞争?”许若星就像听到了本世纪最大的冷笑话,“公平竞争的人会在别人毫无防备的时候给他下药,然后乘虚而入,顺便再拍一些艳照来威胁别人吗?”
党佳冉狡辩,“这也不能怪我,如果你做得够好,我会有机会乘虚而入?”
“这句话别跟我说,要说你就跟你未来婚姻的cha足者去说,到时候,她也会这么问你,你怎么不管好自己的丈夫。”
见党佳苒被自己问得哑口无言,许若星刚想伸手去端面前的咖啡,但是左手却在微微颤抖,她只好放弃了,身体向后一靠,扭头看向窗外。
“行呀许若星,几年不见,口才长进了。”
许若星最讨厌自己的名字从面前的这个女人口中喊出来,“党佳苒,如果我没记错,好歹我也是你学姐,按理来说算是长辈,但凡稍微懂点礼貌的人都不会像你这样,直呼学姐的大名。”
党佳冉不屑地切了一声,“许若星,我不想跟你费口舌,我找你,只是想让你知道,做人不能太贪心,现在你都要嫁人了,还霸着夏晨创不肯放啊,你知道你这种行为叫什么吗?你这种行为就叫做dàng、妇!”
这种话怎么可能伤到许若星,她依旧淡然自若,“说到dàng、妇,你的那些龌蹉的行为真是开了我的眼界,我还是第一次真实地见到主动脱衣服往上贴的女人,你这种行为,才叫dàng、妇,还有,我结不结婚跟不跟夏晨创在一起,你都管不着,因为从头到尾,你都彻彻底底地是个局外人,这一点,我想请你搞清楚弄明白。”
党佳苒一副恨得咬牙切齿的样子,许若星要的就是这一天这一刻,为当年软弱无助的自己,讨回公道。
许若星起身拎起包,冷傲地俯视着党佳苒,“明天我就要结婚了,我只想奉劝你一句,虽然现在夏晨创跟我已经缘尽至此,但他也不可能会喜欢上你,他再蠢,也不可能养一条毒蛇在自己身边。”
说完许若星潇洒地转身就走,她可以想象此刻的党佳冉一定在她身后,气得七窍生烟,但是她又有些不甘心,毕竟面前的那一杯咖啡,她还是没能淡定从容地泼在那个女人的脸上。
从咖啡厅出来,许若星再一次无力的发现,她又失去了方向感。
她只好顺着那条富有文艺气息的小巷子走,走着走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天已经开始黑了,路边的建筑都亮起了霓虹灯,世界,就像化了一个大浓妆,瞬间失去了它原本的模样,将朴素踏实的小姑娘伪装成了风尘味很重的陪酒女郎。
夏晨创和党佳冉发生关系的那一晚,她并不在场,她甚至都不知道有这么一件事qíng,但她感觉到,那几天的夏晨创怪怪的,总是心不在焉,也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直到有一天,她去找夏晨创时,在男生宿舍后面晾晒chuáng单和被子的区域,发现党佳冉和他在拉拉扯扯,党佳冉一副咄咄bī人的样子,而夏晨创则一直在退让,党佳冉口中一直在重复着什么要他对她负责。
许若星很疑惑,心中已有不好的预感,她走上前,站在了离他们不远的地方,静静的看着他们,直到夏晨创不经意间瞟到站在一chuáng被褥后面的她,他的眼睛里,满是震惊和惶恐,她也是第一次见到他这个样子,她知道,肯定有什么事qíng已经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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