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矜被他偷袭成功,捂着脸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对你妹啊对!夫妻qíng话都搬上桌了,你们还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看了看对面苏宁的脸色,好像没有想象中的吃醋与愤怒,脸色如常的绽着最温柔的笑容:
“皇上,臣妾的棋艺只是寻常,但是,我们苏家的女儿可不是都如我这般好对付的。”
晏岑挑眉相问:“爱妃的意思是……朕的小可爱苏儿,难道也会下棋?”
苏宁从对面的软榻上走下,亲切的拉起苏矜的手,将她从皇帝身边拉开,按坐在棋盘对面,娇美如花的说道:“臣妾的妹妹,可是下棋的好手,皇上真该与她试试。”
苏矜看着苏宁,想从她脸上找出一点不悦的神色,可是,在那张jīng美的面具下,竟然将所有的不悦都掩藏的无迹可寻。
虽然无迹可寻,但是苏矜已然明白了她的用意。
苏矜胆小,从长相到才学,身段到手段,没有一样能与国色天香的苏宁相比的,可是最近皇帝却经常出入冷月殿,这使得苏宁的骄傲自尊有些受损,这才想把她叫来,当面让皇帝好好看看她们姐妹两个,到底谁更出色一点。
若是从前的苏矜,这一仗定然会输得面目全非,从此失了圣心,她想要用这种方式告诉苏矜,在这个宫里,楚楚可怜的女子多的是,她苏矜并不是特别的存在。
晏岑坐在一旁,好整以暇的看着苏家两姐妹平静无波的明争暗斗,怕是正在心中暗慡,苏矜扫了一眼先前的残局,又看了看自家的贵妃姐姐。
若是旁人也就算了,苏宁已然是贵妃,享尽了无上荣宠,却为何要与她这个刚入宫的可怜妹妹为难,甚至不惜借皇帝的手毁了她?
这样的女人,太可怕。
清丽的脸庞上漾出一抹天真的微笑,苏矜转头对皇帝说道:
“贵妃姐姐总是这样自谦,妹妹不才,愿替姐姐完成这盘棋,还请皇上手下留qíng。”
此语一出,苏宁高贵的眉角闪过一丝不悦,但很快隐下,如解语花般兀自坐到皇帝身侧,漾出甜笑:“那好啊,有劳妹妹了。”
晏岑饶有兴趣的看着与他对面而坐的苏矜,只觉得这丫头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苏矜仅看了一眼,便驱马上前,主动出击。
旁的不说,但这下棋……穿越前的苏矜可是专门研究过的,她手上有个客户,几乎可以说是油盐不进,水火不侵,唯独对下棋这件事难以割舍,她为了拿下那客户,特地买了很多棋谱背诵,又专门找了一位国手棋师每日学习,费时一年,才有所小成。
走了几步,晏岑便不得不对苏矜刮目相看了,原本被苏宁下的濒临死亡的棋局,竟然在苏矜的手中渐渐活了过来。
两相两士,一马两卒,单车挂角,竟然生生的开辟出一条通天大道,杀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苏矜走出养心殿,让绿荷给她系上毡子,此时的空气开始稀薄,天空开始变得yīn沉,看来今夜又将是一场大雪。
“小姐,皇上突然召见,到底是什么事啊?”青瑛的年纪小,对所有的事qíng都有着一份好奇。
苏矜看了看天空,对青瑛笑了笑:“没什么事,就是下了盘棋。”
帮苏宁下完了她的那盘棋后,皇帝还想再下,苏矜却给他摆出了一盘经典的棋局,这局棋是她初学下棋的时候,背出来的一套棋,这套棋是她玩的一个花招,在手机上下了一个象棋软件,难度调到最高,与棋师初回对弈时,将那棋师的每一步棋输入,电脑做出回应之后,她又摆在棋盘上,如此暗箱cao作一番后,虽然最后还是棋师取胜,但却奠定了她棋艺天才的身份,那德高望重的棋师才肯收她这个菜鸟为徒。
虽然很卑鄙,但她却对这盘棋qíng有独钟,于是便背了下来。没想到,今日却真的再次用上了,真是一盘福局啊!
“那今晚,皇上有说让小姐侍寝吗?”三人走在高耸的红墙之间,青瑛脱口便问出了这个敏感的问题。
绿荷轻轻在她肩膀上打了一下,向她投去一个警告的眼神,青瑛这才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埋头吐了吐舌,不再说话。
苏矜看她可爱,丝毫不介意的回答道:
“没有说。今晚有苏贵妃在呢。”走了两步后,又问道:“怎么青瑛很希望我侍寝吗?”
“没,没有的事。”
青瑛结结巴巴的摇手,生怕说的话惹得苏矜不高兴:“只是,只是……在宫里,不管是妃嫔还是贵人婕妤,只有侍寝了,才能不被人遗忘,才能获得更多的尊重,小姐从前受了好多苦,总是被欺负,奴婢……只是不想小姐再受苦而已。”
青瑛的话让苏矜一阵感动,一种被人关心需要的温暖由内而外的生出,前世的她是个孤儿,对关爱本就极其渴望,小时候她就特别希望有谁可以多注意她,多关心她,直到长大之后,才渐渐的独立起来,对温暖的需求也是日益减少,转而被物质取代。
没想到最渴望得到温暖的人,竟然穿越到了这个最没有温暖的世界,当真是万事天定,造化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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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风雪过后,天地间的气氛变得更加肃杀。
离年关还有十几日,各宫也都开始布置了,但无论弄得如何花哨,都没有民间chūn节的热闹,毕竟,再多的色彩也不能取代热火的喧闹声,没有喧闹声的年节,又如何能算是年节呢?
苏矜趴在冷月殿的暖阁中,玩弄着一只小香囊,看到绿荷捧着一只筛子走入,便饶有兴趣的凑过去看,一张张红纸剪出来的窗花,式样jīng美,看着凭添喜庆。
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苏矜放下窗花对绿荷说道:“对了,绿荷你得空便给净污房送些年礼过去吧。”
绿荷有些惊愕的看着苏矜:“小姐要给净污房送年礼?我没有听错吧?”
苏矜在软垫上坐下,点了点头,道:“你没有听错,就是给净污房。”
绿荷难以置信的说道:“可是,从来没有这个规矩啊。更何况还是净污房那种地方。”
苏矜不置可否的赏玩着窗花剪纸,绿荷想了想后,又道:“小姐,奴婢知道你心善,还是忘不了汐蓉姑姑,可这件事真不是咱们能管的。”
苏矜抬头看了看绿荷,道:“我知道,我没想管她,只不过是送些东西罢了,笼络人心嘛。”
“小姐,你可别说笑了。笼络人心,那是对……对……有用的人,入了净污房,便是一辈子的苦役,你这笼络,又有何意义呢?”
苏矜微笑着将一纸窗花举到眼前,透过dòngdòng眼眼看着绿荷,饶有深意的说道:
“你只
管去做,至于意义,我相信会有的。”
绿荷拗不过苏矜,只得放下剪刀走下软榻,苏矜却又叮嘱道:
“去跟内务府的小德子要些治冻疮的药,偷偷的塞给汐蓉,别让其他人看见。”
绿荷看着苏矜,大大的叹了一口气后,这才掀帘子领命而出。
与她擦肩而过的青瑛捧着一只托盘,回头看了眼急急离去的绿荷,这才将托盘放到暖阁的桌子上。
“小姐,上回你让五少爷找的衣料……”
苏矜从软榻上跳了下来:“哦?找到了?”
说着,便迫不及待的奔向桌子,凑近托盘上的布料观察起来。
“不错,不错,正是这种花式!”
青瑛看着这布料,有些心疼:“小姐可不知道,为了这布料,五少爷花了足足三千两huáng金呢,就为了做出跟苏州织造相同质地花色的布料……真不知道有什么用。”
苏矜看着青瑛嘟起的嘴,只是笑笑,没说什么,将布料展开看了看,问道:“我让哥哥加的金线,金线也加了吗?”
青瑛点头:“嗯,加了。因为小姐说不要太显眼,于是师傅便埋的是暗金,要在太阳光下才看的分明。”
苏矜满意的合不拢嘴了,直说:“甚好,甚好。”
青瑛更加不解:“小姐,你到底要这布料gān什么呀?”
苏矜检查完后,让青瑛配合着折叠起来,一步三跳的来到桌前,拿起笔,在白纸上写下几个歪歪曲曲的毛笔字,递给青瑛,说道:
“你去尚衣局走一趟,让他们连夜做一套这个尺寸的衣服。”
青瑛不解:“这个是……”
苏矜笑着替她解惑:“是赔给蝶舞贵人的,上回我不小心弄脏了她的衣服,这是赔罪用的。”
青瑛咋舌:“小姐就为了赔罪,费了这么多心思?”
苏矜但笑不语。
作者有话要说: O(∩_∩)O~,苏苏正在qiáng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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