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吐吐舌头,不再调皮,乖乖的靠在软垫上,享受某人殷勤的茶水伺候,喝了一口热茶润了润喉咙,苏矜终于开口说道:
“放心吧。只是胳膊受伤,死不了的,明儿我让汐容给我炖些猪肝汤,补一补今儿失去的血就得了。”
晏岑伸手在她鼻头上重重点了一下:“今天是胳膊,你能保证明天不是喉咙?一天不抓到凶手,我一天都放不下心。”
“不放心又能怎么样呢?事qíng都已经发生了。”苏矜耸耸肩,直白的说道。人活在世,开心是一天,不开心也是一天,那何不开心的过呢。
晏岑听她这么说,满脸的自责,在他的想法里,苏矜之所以会在受伤,全都是因为他保护不力,当即便给了苏矜一个保证:
“我明日便调禁军来冷月殿严防把守,那刺客是谁,我定要把她揪出来。”
苏矜看着他认真的模样,不禁说道:“要不,我再给你画幅刺客的画像吧?”
原本是想讽刺他的小题大做,没想到这厮竟然一本正经的看着她,点头道:“好,就这么办。”
“……”
苏矜凝眉看着他,简直不愿意跟他说话,见他一副立马就要去安排的姿态,她赶忙拉住了他的手肘,让他冷静:
“这么办什么呀办,皇上,您这样办才是真的把臣妾推入万丈深渊。”
晏岑回头看了苏矜一眼,对视片刻后,他才回过神来,在这关键时刻,帝王越是对她宠爱,越是会给她带来危险,也许今天是甲妃派人来行刺的她,皇帝这么一宠,没准明天乙妃,丙妃都派人来行刺暗算她,那可就冤枉了。
想通了这些,晏岑有些挫败的再次坐下:“头一次觉得,皇帝这个身份……这么没用。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
苏矜刻意忽略他话语中‘心爱的女人’这五个字,手掌按在他的大腿上,对他眨了眨眼,俏皮说道:
“皇上,不要这样沮丧,你皇帝的身份,也并不是那样没用的……”说完,她对晏岑勾了勾手指,他附耳过来,苏矜在他耳边说了一番话后,他才有些疑惑的看着她,她点点头,在晏岑的唇上亲了一下之后,才又说道:
“是谁行刺,我心中早有定论,后宫有后宫的规则,皇上您就别费心了。”
晏岑抚上苏矜稚嫩中越显娇柔的脸庞,柔声说道:
“好,这件事我不cha手,你自己小心些,有事就让汐容她们第一时间去找张平,知道吗?”
对于他的叮嘱,苏矜略显无奈,不忍博了他的关心,连连点头:“是是是。”
又两相缱绻了好一会儿,晏岑才从冷月殿走出,没有留下任何守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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汐容和绿荷她们走进来,青英丫头最是直脾气,藏不住话:“唉,原以为皇上会派兵来咱们冷月殿来保护小姐,没想到……真是薄qíng。”
绿荷和汐容对视一眼,绿荷也觉得奇怪,但她明显比青英要成熟一些,只是说道:
“也许皇上派的人在暗处,咱们看不到呢?”
汐容笑着摇头,将苏矜chuáng边的茶杯收拾在托盘中,边往屏风外走边说道:“这个时候,若是皇上派兵保护,那才是对咱们娘娘薄qíng呢。”
绿荷和青英听不明白,汐容又将个中缘由解释给她们听了之后,她们才幡然醒悟,苏矜不想窝在chuáng上,便要下chuáng,汐容赶忙过来搀扶,顺便问道:
“娘娘,对方既然出手了,那咱们……”
苏矜无奈被她们当做重症患者搀扶到软榻上,貌似这样的动作已经是她们给她的最大宽限了,不禁叹了口气,连带脾气也上来了,看着屏风上一只翱翔于天际的苍鹰,目露冷光:
“那咱们也就别再掖着了,面的对方觉得咱们太软弱,欺负起来不带劲。”
汐容听了苏矜的话,不禁掩唇微笑:“是,的确不能让她们觉得太无聊了。”
“……小姐,你们已经知道刺客是谁派来的吗?”绿荷率先问道。
青英丫头从旁猛点头,对自家小姐和汐容姑姑的脑子十分的佩服,汐容和苏瑾对视一眼,纷纷摇头莞尔一笑。
这一笑,让绿荷和青英更加丈二摸不到头脑,两两相望,不知道汐容姑姑和自家小姐在打什么哑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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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月殿苏贵嫔遇刺一事很快在宫中传开,大家都翘首以盼,想看看皇帝陛下是何反应,可是,令众人失望的是,宫中一切照常,皇帝陛下照常上朝,照常作息,并未传出有任何过激的行为。
众妃嫔悬在心头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下去,原本她们以为皇帝对苏矜是特别的,为了她会做出一些有违祖制的事qíng,可是,现在看来,苏矜在皇上心头的分量,也不过尔尔,这下她们放心了。
午时刚过,青英丫头便蹦蹦跳跳从外头进来,冷月殿众皆避着这个疯丫头,只见她一路直捣huáng龙,杀进了苏矜的房间,看见苏矜躺在软榻上晒太阳看书,汐容姑姑在一旁伺候,她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狂喜,扑到苏矜面前,大呼小叫道:
“小姐,你知道吗?苏贵嫔今儿在宫里摔了半天的东西,响动可大声了,不知道发的哪门子火,不知道是谁给她不顺心了,哈哈,不管是谁,真是痛快!”
苏矜被她咋咋呼呼的声音惊得没了看书的兴致,gān脆合上书本,闭上双眼面向阳光道:
“她只是发火就把你高兴成这样?”
青英直白点头:“是啊,她会发火,那就说明有人给她气受了,想起平日她目中无人的模样,我就觉得一句话说的真对,恶人自有恶人磨。”
汐容被她的言辞逗笑了,正要开口说道两句,却见绿荷从外头走进来,神色有些慌张,确定房内没有外人之后,才从袖口中抽出一封信件,递给了苏矜,苏矜接过后,展开看了两眼,便露出一个完美满意的微笑。
她看完之后,便将信递给汐容,汐容看后也和苏矜是一样的神qíng。
青英凑近绿荷问道:“什么信啊?”
绿荷也对那信中的内容好奇死了,对青英随口答道:“是公子的信,写的什么,我就不知道了,这要问小姐。”
苏矜勾唇一笑,让汐容把信递给好奇的不得了的青英丫头看,谁料青英看了一眼,就忍不住咋呼起来:
“什么?柳公子完婚了,娶得还是张尚书家的三小姐?这,这,这……难怪苏贵嫔会发脾气了,哈哈,真是太妙了。”
绿荷听后,也同样惊讶:“什么?张尚书家的三小姐?她从前跟苏贵嫔可是见面死磕的qíng敌啊,跟柳公子纠缠那么久,没想到最后还是成全了张三小姐。”
汐容奇怪:“怎么?苏贵嫔和那个什么张三小姐关系不好吗?”
青英丫头对这类事最感兴趣了,立即开声为汐容解惑:“岂止是不好,简直可以用讨厌来形容。柳公子和苏贵嫔有婚约,可是老爷嫌弃柳公子出身寒微,一直没有让他们完婚,张三小姐对柳公子痴恋已久,苏贵嫔对她恨的咬牙切齿,三人见面,她必然会将柳公子当做宝贝骨头般护在身边,深怕被张三小姐咬了去。”
汐容恍然大悟的点头,看向苏矜的目光带些敬佩:
“怪不得了。前几天娘娘让绿荷给宫外的苏少爷传信,为的就是促成柳公子和张三小姐的婚事啊。这一招围魏救赵用的着实在点子上,想来那苏贵嫔定是气得七窍冒烟了。”
本就不是自愿入宫,更没想到入宫没多久,恋人就与其他女人完婚了,这就好像是饿了好久的狗费劲千辛万苦得到的一块肥ròu,正要吞下肚,却被另一只狗给叼走了,那感觉一定除了憋屈还是憋屈。
青英和绿荷这才恍然,原来这一切又都是自家小姐的手笔,看着她笑得牲畜无害的模样,她俩只觉得周身发冷,小姐真是越来越可怕了。
苏矜从茶几上捏了一块糕点放入口中,细细品尝道:
“呵呵,这么快就高兴了?这还只是个开始!”
阳光下的苏矜周身仿佛镀了一层金般,闪耀的让人睁不开眼,她闭目微笑的模样,如妖似魅,让在场的另外三个女人都觉得有些陌生,无疑,她们的娘娘已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叫人再也欺负不了了。
真替她的敌人感到悲哀啊。
66
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chuī落百花中。
秋意渐凉,御花园中渐渐失去了夏季的绿意繁盛景象,迎来秋风送慡的金色时节。各色金jú亮丽开放。
苏矜不喜欢jú花,一来是因为它被现代人玩坏了的意思,一来是真的不喜欢它的味道,可是鲜少露面的皇后娘娘却十分喜爱jú花不争的高洁品xing,竟然破天荒的在御花园设下赏jú宴,邀请从四品以上的妃嫔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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