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回头看了一眼,见那门fèng已经闭上,便对傅远继续说道:“老爷,我觉得韩家人的态度特别奇怪,说句不该说的,哪里像是人病了,简直像是人死了……”
傅远呵斥:“休得胡言!上车回去。”
尽管这样说了,但傅远心里却还是因为小厮的那句话而忧心,怀疑渐生,哪有人会这样无端端的病了,闭门谢客,一副病入膏肓的样子,可是傅远明明记得前几天跟韩玉庸说话时,他还中气十足,jīng神矍铄,一点都不像是生病的样子。
多年的官场打拼让傅远下意识就觉得韩家之事不简单,回到府里,依旧愁眉不解,段氏上前相问:
“韩家到底怎么说的?我命人把庚帖早就准备好了,韩家的聘礼也入了礼单,这韩家怎么就没人来了?莫不是韩家想反悔,不想娶桐姐儿了吧?”
傅远脑子里有点乱,蹙眉坐了下来,深思一番后,对段氏说道:
“韩家的聘礼,暂且别入礼单,事qíng只怕有变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替换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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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第103章
段氏大惊:
“有变?为何?这,不是韩大人亲自上门提亲的吗?难道就因为上回桐姐儿对他无礼一事,可这事儿,老爷不是亲自上门赔礼,韩大人也接受了,还送了聘礼,怎么突然又变故了呢。”
这事儿傅远自己都不怎么想的通,虽然现在还只是怀疑阶段,但他知道,韩家忽然这般肯定是有什么问题的,对段氏说道:
“别问了,我去李大人家一趟。”
韩家忽然闭门谢客,这种事qíng从前没有发生过,凭着韩家如今的地位,若非出了大事,是绝对不可能闭门谢客的。
李大人是吏部侍郎,跟傅远私jiāo还不错,所以傅远决定,将一切暂停,先去找李大人问问qíng况。
傅远携礼往吏部侍郎府去,李家虽没有闭门谢客,但是李家门房却告诉傅远,李大人这些天都住在吏部,并未回家,府里只有夫人在,傅远也不好进去打扰,只留下了礼品,让门房转告李大人,让他回来之后,去傅家通传一声,门房谨慎应下。
到了晚上,傅远在书房里看书,门房就来禀报,说是李大人求见,傅远正在等他,赶忙迎了出去,两人便进了书房,除下身上的披肩后,李大人对傅远问:“老师何故去我门上,可是有什么事?”
李大人是傅远的学生,当年考太学的时候,傅远曾提拔过他,之后便一直有来往,傅远轻声对他问出了韩家的事qíng,只见李大人的面上露出为难之色,傅远追问:“到底怎么回事,就别瞒我了。前儿韩家来我府提亲,也不怕你笑,还没换庚帖,约定的时候韩家也没露面,我去他门上问,他门上只说韩大人病了,可前几天我还见过他,也没发觉有什么病态,是不是……出事了?”
不得不说,为官多年,傅远还是有一定的警觉xing的,本能察觉事qíng有异。
李大人犹豫一会儿后,才沉吟道:“此事我不好跟老师说太多,只有一句话,韩玉庸这回怕是要遭,他家的亲事,老师可得慎重了。”
这句话,便是李大人对傅远最大的提醒了,若再多说,便是泄露天机。
傅远送走李大人,在书房踱步片刻后,就去找段氏,gān脆直接道:
“韩家违背约定,把聘礼全都退回去。”
段氏正在喝参汤,听了傅远的话,就屏退了左右,上前问:“退回去?就……一点没有回旋的余地了?退回去了,韩家只怕真的再不会上门了。”
傅远当然知道这个道理,但是如今的qíng况不容他犹豫,李大人的话已经说的很分明了,他甚至连一声‘大人’都没有喊,直接叫的韩玉庸的名讳,可见韩玉庸根本不是生病,而是出了事,被擒了,如今应该在吏部审理之中,所以李大人才好些天没有回家,可见韩玉庸出的事绝对不小,此时不退,等到韩家的事qíng给爆出来,他傅家也得遭受牵连也说不定。
傅远知道,此刻必须当机立断了,大手一挥:
“退回去!现在就退,所有东西,一件不留,尽数退回!”
段氏愣住了,看着傅远,好半晌才叹气道:“既然老爷说退,那便退吧,明日我……”
话还没说完,就被傅远给打断:“不是明天,是现在!立刻!多派些人,趁着夜里没人,给我全都退回去!其他什么都不用说了。”
qiáng势的吼完之后,傅远实在没心qíng留下来跟段氏面对,心烦意乱回去书房,留下段氏被吼的莫名其妙,却又无可奈何,连夜招来了人,将韩家前几天刚送来的聘礼,尽数抬上了车,让管家亲自押着送回了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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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音渺在商素院里说的眉飞色舞,这几天因为傅新桐的事qíng,她也着急的很,偏偏商素院被看管起来,进出很困难,今天她进来之后,连口水都没喝,就迫不及待把这几天发生的事qíng告诉了傅新桐和萧氏知道:
“韩家的聘礼昨天晚上被连夜送了回去,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好像很着急的样子,连白天都没等到。我听说昨天老太爷在外奔波了一日,又是韩家,又是李家的,忙活了一天,晚上就这么下令了。如今韩家的聘礼已经全都被悄悄送了回去。”
傅新桐在旁听着想了想:“李家?莫不是吏部的那位?去年正月里,我们还曾去李家给他家的老夫人请过安,拿了两把银果子,是不是他家?”
傅音渺回想之后点头:“没错没错,就是他家,是……吏部侍郎吧。”
的确是吏部侍郎,傅新桐的唇边露出一抹轻松的笑,这样看来,似乎真的是韩玉庸出事儿了,顾歙做到了,他讲韩玉庸出事的年份,足足加快了一年,而上一世,她嫁入韩家的时候,韩玉庸就已经缠绵病榻,但她偶尔一次听韩家的老仆说过,说韩玉庸是遭受过很大的打击才会缠绵病榻,而这个打击,应该就是来自吏部,韩玉庸根本不是病死的,而是犯了事qíng,被皇上擒了,但因为他在朝为官多年,党羽林立,生怕将他所有的罪名都爆出来,会引起朝廷动dàng,故便对外说是韩玉庸生病,才自动请辞了首辅一职。
这么一想,从前的谜团倒是解开了。因为韩玉庸是罪臣,朝野大多知道,所以后来韩进臣想入仕,却总找不到人提拔,不是这个借口,就是那个拒绝,当时傅新桐还纳闷,为什么凭着韩家这么多年的积累,韩玉庸又是门生遍布,可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帮韩进臣进官场,送礼也不行,一点不顾从前的qíng分,好像一时间就把整个韩家给放弃了。原因就在这里啊。
“新桐,这下好了,终于不用嫁给韩家了,上回我就说过,那个韩公子看起来就不像是什么好人,他跟人说话的时候,眼神不正,长得虽好,但内里一定不是好人。我看人很有一套的。”
傅音渺这般对傅新桐说话,傅新桐就笑了起来:“是是是,谁都知道音姐姐你眼光好,挑了个好夫婿。”
被傅新桐打趣,傅音渺急了:“好你个臭丫头,我帮你说话,你却反过来调侃我,真是没良心,这些天我为了你的事qíng,吃不下,睡不着的,你竟然这样对我。”
傅新桐和萧氏相视一笑,萧氏上前安抚:“音姐儿别生气,她就是个不知好歹的臭丫头,你还跟她见识什么。能跟韩家退婚,实在是再好不过的事qíng了,别说是你了,就是我,这些天也是茶饭不思的,听大夫人说老天爷收了韩家的聘礼,我都急坏了,现在好了。”
“还是二婶好。”傅音渺过去抱住了萧氏的胳膊,一屋子,三个女人就全都笑了起来,笑了一会儿后,傅音渺又道:“对了,也不知道这回是怎么了,韩家的聘礼,老太爷分明就已经收了,为什么会突然退掉呢,真是奇怪,当时韩家送聘礼上门的事qíng,左右邻居都看到了,老太爷就这么暗搓搓的把聘礼给人退回去,也不知道外面的人会怎么想。”
说到这个,傅新桐也是忍不住佩服傅远这个人,说他目光短浅吧,却又jīng明的像只猴儿,不重财富,只重名利,韩家现在不过是有一点异样,他就等不了,就算是连夜也要把东西给人退回去,划清界限,生怕连累到傅家。
“管他外面的人怎么想呢。我不在乎。”
傅新桐的话让傅音渺和萧氏都白了一眼,尤其是萧氏,只听她说道:
“你当然不在乎了,你在乎什么呀!野小子似的,真不知道怎么生出你这么个闺女,凭白要比其他姑娘多cao好多心。”
“……”
商素院终于被解禁,护卫们全都离开了,傅音渺在商素院玩儿了一会儿后,就走了,傅新桐回房之后,便开始收拾东西,跟萧氏说,这几天想去云熙山住住,萧氏知道傅新桐心里郁闷,谁无端端的被关了这么多天,心里都是不好受的,别说傅新桐了,就是她也觉得不该被这样欺负,若不是念着傅庆昭,萧氏也想跟傅新桐离开,哪怕住在山上,都比在这个家里窝着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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