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傅庆昭走到了还未燃起的灯罩前,让傅安打开之后,拿起灯罩里的火折子,点燃了火苗,烧了一阵过后,便将那张信纸卷起来放到火尖之上,看着那信纸在面前燃烧成灰,傅庆昭才放下心来。
将一切清扫gān净之后,傅安对傅庆昭问:
“二爷能不能猜到这写信的是什么人?”
傅庆昭摇头:“不知道。但一定是帮我的人。”
从吴倩莫名其妙来到傅家开始,这个幕后之人的最终目的,就是想通过吴青和吴倩两兄妹,把傅庆城的诡计揭露出来,不会是傅庆城的仇家gān的,因为要毁掉傅庆城的方法有很多,真正的仇家是不会选择这么迂回的办法的,这件事qíng被揭露之后,受益的便是他这个原本要被人杀掉的人,并且,这个幕后选择以傅庆业的身份向吴青揭露此事,费尽心思仿冒了傅庆业的字迹,现在想想,也只有那个原因了——那人希望傅庆业也受到深重的牵连,因为事qíng确实是傅庆城一个人做的,傅庆业如果没有牵连,那么他只需要矢口否认,就可以脱身,那就算除掉一个傅庆城,傅家还有一个傅庆业,就算傅庆业不成器,可终究是傅家的嫡子,保不齐傅远今后会对他多加关照。
但现在肯定不会了,因为傅庆业在傅远的心里俨然成为了一个出卖兄弟的卑鄙小人,傅远痛恨傅庆城心狠手辣的同时,也会痛恨傅庆业卑鄙jian猾,所以,从今往后,傅家表面上看,仍旧还有三个儿子,可实际上,傅远真正会提携的,只剩下傅庆昭一个人了。
不得不说,这个幕后之人的确是为他考虑良多。
傅新桐坐在花架下面给一盆郁金香换盆撒土,没由来的忽然大了一个大喷嚏,郁金香嫌弃的声音传出:
‘哎哟,太脏了,别喷到我。’
傅新桐无奈对那盆花做了个鬼脸,画屏给她递了一方帕子过来,傅新桐手上脏兮兮的,就让画屏给她擦了擦,chūn桃从外面回来,脸上带着八卦的表qíng,这几天chūn桃可高兴了,她最喜欢探听这些事qíng了,并且还有一个官方理由——为姑娘探听qíng报去。
画屏见她跑的满头大汗,无奈一叹:
“你这么着急做什么,真不像个大姑娘家的。”
chūn桃心里头有事儿要说,才不计较画屏的多嘴,来到傅新桐身旁,顾不上喘息,就结结巴巴的说道:
“姑娘,您,您猜怎么着,大爷醒过来了,在房里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啊。把大夫人端去的药都给泼了,泼了大夫人一身呢。嘴里还直骂人,西央院里都没人敢近身去伺候他了。”
傅庆城要害傅庆昭的事qíng,虽说有很多人亲眼看见,亲耳听见,但是傅远明确规定不许外传出去,所以这事儿还在府里被捂着,对外只说大老爷喝醉了酒杯马车给撞出了重伤,可画屏和chūn桃却是知道内qíng的,所以,打探起西央院的事qíng来,chūn桃才敢一点不含糊,因为她知道,大老爷要害二老爷,她身为二房的丫鬟,对大房应该深恶痛绝,要搁在平时,她才不敢那么编排大房的话呢。
傅新桐懒得理她,只淡淡瞥了她一眼,便没说什么,chūn桃觉得自己满腔倾诉无处说,还以为姑娘喜欢听到这些消息呢,见傅新桐并不喜,chūn桃也不敢多说了,直起了身子,对一旁画屏用嘴型问了下:
姑娘怎么了?
画屏白了她一眼,让她自行体会去,chūn桃就更加摸不着头脑了。
就在这个时候,青雀居外的守门婆子进来传话,说是门房刘二来了,说门外有人求见咱家三姑娘呢。
画屏让刘二进来,问道:“是谁要求见咱们姑娘?”
刘二将手里的一块牌子递给了画屏,嘴里回道:“据说是温候府上的。”
“温候?哪个温候?”画屏嘀咕了两声,忽然瞪大了眼睛:“威远侯府吗?”她印象里,姓温的侯府就只有这一家了,那也是个高大的门第啊。
刘二点头:“温候府二姑娘亲自来的。”
☆、第71章
第71章
画屏告知傅新桐之后,傅新桐一愣:“温候府上二姑娘来求见我?可说了是为什么事?”
“这个刘二似乎不知,但温二姑娘既然亲自来了,姑娘总不能不迎接啊。”画屏提醒傅新桐,生怕她一个脾气发出来,把温候府上的二姑娘都给拒绝了,那可就难办了。
傅新桐当然不会那么做了,整理了一番后,就亲自迎了出去,来到门外,果真看见一辆豪华的马车停在傅家大门口,门外站着一位华服少女,那少女大约十一二岁的年纪,娇俏可爱,瞧见从门内出来的傅新桐,甜甜一笑,似乎认出了她,说道:
“是傅家三姑娘吗?”
温二姑娘说着便对傅新桐行了一个礼,吓了傅新桐一跳,赶忙过去搀扶,回了个礼:“姑娘别多礼了。快些请进吧。”
两人进了府里之后,傅新桐在青雀居里接待她,命人给她上了最好的茶,坐下之后,请温二姑娘喝茶后,才问道:“不知姑娘来访所为何事?”
温二姑娘年纪虽小,但说话是少见的稳妥,笑着对傅新桐答道:“不是我来求见,是待人来求见的。后天我哥哥在别院里做全羊宴,得知姑娘喜欢,却碍于身份,不好前往,便叫我来请姑娘的。”
傅新桐一愣,当即想起了那日顾歙在马车里说的话,她只跟他抱怨过一回,说自己没法去温家,他居然就这么劳师动众的让温家二姑娘前来邀请她,有了温二姑娘的邀请,便是姑娘家的jiāo往,便不会落人话柄,顾歙这么做,就只是为了让她去吃一顿烤全羊吗?傅新桐怎么总觉得背后凉凉的,印象中的顾歙可不是这种体贴之人。
温二姑娘见傅新桐脸上露出了了然之色,抿唇笑了笑,便持杯喝茶,静待傅新桐的回答。
傅新桐想了一会儿之后,对温二姑娘笑了笑,道:“温家别院的宴会,我去……只怕不太合适,我想请问姑娘,是令兄温覃邀我,还是其他人邀我?”
既然能被顾歙指派过来请她,那肯定是知道她和温覃,顾歙的关系的,所以傅新桐对她安心的问道。
果然,温二姑娘没有惊讶傅新桐的直白,反而暧昧一笑,对傅新桐说道:“三姑娘希望是我哥哥相邀,还是希望别人相邀啊?”
傅新桐脸上一红,指着温二姑娘道:“你这嘴可真叼,问题让我如何回答?”
温二姑娘看着文静,其实是个慡直之人,听了傅新桐的直言,非但不生气,还将傅新桐引为知己,她宁愿和傅新桐这样说话直接的人jiāo往,都不愿意跟那些嘴里没有半句真话,成天只知道勾心斗角,肚子里肠子弯弯绕绕的人说上半句话。
所以,温二姑娘觉得跟这位傅三姑娘很投缘呢,说话也就随意许多:
“你想怎么回答就怎么回答,明明心里已经有数了,偏还要来问我,问了我也就罢了,居然还说我嘴刁,我偏不告诉你。”
傅新桐真是没料到这位姑娘居然这样牙尖嘴利,一时间居然有点明白,顾歙找她来对付自己的用意了,不禁又暗自在心中鄙视了一番顾歙的为人。
温二姑娘见她不说话,伸手推了她一把,道:“怎么了?被我说的不好意思说话了?哎哟,还能是谁,若是我哥哥要我来邀你,我才懒得跑这一趟呢。”
这么说,便是间接告诉傅新桐,是顾歙让她来的。
见傅新桐依旧沉默,温二姑娘才敛下了些许笑容,问道:
“三姑娘莫不是……不愿意吧?我跟你说,我可从来没听说过,他主动邀哪个女孩儿,那样的人品,三姑娘可要三思啊。”
傅新桐有点为难:“我……跟他……不是很熟,也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去了容易尴尬。”
“我可不管什么尴尬不尴尬的,我就知道,他难得请我办件事,我总要替他办成的,你若不去啊,我今儿就留在你府上不走了,与你一同吃喝,一同睡觉,让你不胜其烦,非要答应我不可。”
温二姑娘得意的看着傅新桐,让傅新桐不禁觉得这姑娘邀请人的方式实在特别,两个姑娘对视着,一会儿后,两人都忍不住失笑出来,有种慡快人的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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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温家二姑娘亲自来请了,并且惊动了傅家,傅新桐就没有不去的道理。
后天由萧氏亲自备了礼,让傅新桐带着去了温家的别院做客。说起来这还是傅新桐第一次单独接受邀请,去别家做客呢,所以一大早萧氏就把她从chuáng上挖出来,给她穿上了一身鲜艳的新衣裳,两边垂髫上挂着彩带,行走间有风飘逸,十分轻灵动人。
傅新桐的马车到了别院门前时,温家二姑娘就亲自迎了出来,将傅新桐的礼收下,让门房安排傅新桐的车夫和丫鬟们休息,自己则挽着傅新桐的胳膊往别院深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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