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新桐瞧着傅音渺的样子,垂目想了想,对她问道:“你这般烦恼,都大哥怎么说呢?你有跟他提过吗?”
“没,这种事qíng我一个姑娘家怎么好提呢。都公子是个老实人,我一开始的时候跟他说过,先不论婚嫁,相处看看,如今相处了几个月,他却是不提婚娶之事,我,我不好开口啊。”
傅音渺早就把傅新桐当做她的亲生妹妹看待,她和都龙的事qíng,也都是傅新桐从头跟到尾,她最清楚两人之间的感qíng,所以,面对傅新桐,傅音渺倒是没有太多羞怯,将自己心底的想法全都说了出来。
“那我帮你去开口吧。你们相处这么长时间了,对彼此也都了解,听温二姑娘说,他的确是个老实人,你让他不提他就真不敢提了,这是怕你呢,多好的男人啊。”
傅音渺被傅新桐的话给逗笑了:“跟木头似的,亏你还夸他是好男人。”
傅新桐却坚持:“当然是好男人了,他至少在乎你的感受,听从你的意见,说是叫怕你,可有哪个男人会无端端的怕一个女人呢?不过就是在乎你罢了。”
傅音渺笑的甜蜜:“真不知道你这小小年纪,怎么会懂这么多男人的心思,现在就这样难缠,今后还不知道要找个什么样的男人才能降服你呢。”
“哟哟哟,我这刚给你出谋划策,你就把火烧到我身上来了,信不信我明儿就去给你的都公子传个信儿,就说你要嫁人了,新郎却不是他!我看你们怎么办。”
傅音渺这下可急了:“你敢说,我撕了你的嘴。”
两人正在房间里闹腾,就听见外面传来了画屏的声音,说是府里来人,请大姑娘赶紧回家一趟,大夫人正找她。
傅音渺和傅新桐对望一眼,都不知道什么事qíng,不过余氏不是没事找事的人,傅音渺辞了傅新桐就穿上了斗篷,下山去了。
傅音渺下山去之后,傅新桐也不待在屋子里,出了房门往山上去转了两圈,看看兰花,和它们说说话,画屏觉得奇怪极了,跟在傅新桐身后,偶尔听见傅新桐开声,却不是和她说话,遂问道:
“姑娘为何跟这些花糙说话?”
画屏听不见花糙的声音,因此并不觉得奇怪,只当是傅新桐心qíng所致。
傅新桐耸肩,对答如流:“好的花糙都是有灵气的,它们往往能感受到人们身上带出的气场,它们能知道你是好意还是恶意,多和它们说说话,也是培养感qíng的一种方法嘛。”
画屏对傅新桐的这番言论听得是一头雾水,却又找不出理由反驳,模棱两可的点点头,傅新桐将手里的剪子递给画屏,说道:
“你将它们身边的杂糙清理一下,动作轻柔一些,别吓着它们,过阵子,它们一定也会喜欢上你的。”
说完这话,傅新桐便转身走了,留下画屏一人拿着剪子,yù哭无泪。这些花真的会喜欢她吗?画屏很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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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新桐回到房间,将斗篷脱下,挂在屏风上,正要转身去暖炉旁烘手,眼角余光一瞥,就看见软塌上,她满桌的账本后头居然坐着一个人,不能的想叫,可在猛地对上那人目光时,又赶紧伸手捂住了嘴。
顾歙坐在软榻上,穿着一身墨竹长衫,斗篷就放在软塌的另一边,随意的仿佛这里就是他的房间一般,手里正拿着傅新桐摊放在桌面上的一本账本翻看着,姿态悠闲的很。
傅新桐放下手,在窗外看看,确定画屏还没有回来,这才走向了顾歙,压低声音说道:
“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顾歙见她鬼鬼祟祟的样子,觉得好笑,勾唇道:
“昨天晚上。”
傅新桐站到他面前,几个月不见面,他似乎清瘦了些,却也更加俊朗,觉得这人无论什么样貌,似乎都和好看脱不开gān系,傅新桐觉得自己对长得好看的人,天生就多了几分宽容,就好比现在,顾歙悄无声息的闯入她的房间里,没有经过允许,就翻看她的东西,如果换做其他人的话,定会让傅新桐怨恨,可是,如果对象是顾歙的话,傅新桐不仅觉得没什么,甚至还有些窃喜。
发觉自己的qíng绪有点不对,傅新桐赶忙收敛心神,gān咳一声,坐到软塌另一边,对他说道:
“你回来可以传信给我,让我去找你,gān嘛自己过来,若是被别人看见了,我的声誉不打紧,你顾公子的声誉可就全毁了,到时候你京城第一王老五的名头就要坍塌了。”
顾歙的确是京城里首屈一指的huáng金女婿,多少少女闺中的梦里qíng郎,傅新桐也不知为何,会突然对顾歙说出这些话来,若是普通男人,她肯定不说,可对于顾歙嘛,他是除了傅星落和韩进臣之外,傅新桐jiāo往的最多的一个男人了,说话自然没那么多礼节,更何况在探事司混多了,现在是有什么就说什么,绝不和他拐弯抹角,遮遮掩掩。
顾歙似乎也很习惯傅新桐这样的说话方式,有时候也忍不住反唇相讥一番,比如说现在,就见顾歙勾唇道:
“多时不见,你不仅人长高了,就连言辞都变锋利了。可我怎么觉得,你这话里夹着酸味儿呢。”
作者有话要说: 男主终于出差回来了。
☆、第92章
第92章
傅新桐老脸一红,无声白了他一眼,目光却不敢往顾歙的脸上看去,默默的关注他身上的衣服,缓缓往上转移,就看见一只镂空雕刻的盒子出现在傅新桐的面前,她一愣,从顾歙手中接了过来:
“什么呀?”
边说,边打开了这紫檀的镂雕盒子,露出内里一串通体碧绿的翡翠珠子手钏,每一颗都打磨的相当圆润光泽,傅新桐将那手钏从盒子里拿出来,放在面前看了好一会儿,才对顾歙扬起问道:
“这是什么?给我的吗?”
顾歙很自然的点头:“给你的。”
短短的三个字,让傅新桐的心都为之一跳,目光似乎被顾歙的双眸锁住了,不管怎么努力,都没法从他脸上移开注意,两人对视了好一会儿,温暖gān燥的空气中似乎有一种感qíng正在慢慢地发生变化,这种变化一点点的吞噬着傅新桐的心,对视良久之后,傅新桐才呐呐的问了一句:
“为,为什么给我?”
问完才猛然惊觉自己有多紧张,连呼吸都不敢大声了,生怕漏听了顾歙接下来要说的每一个字。
可是,傅新桐期待的答案,顾歙并没有说出来,事实上,他连一句话都没有说,而是直接站起身,走到了傅新桐面前,然后缓缓弯下身子,缓缓靠近傅新桐,直到两人面对面离得很近,在傅新桐一颗心就快要跳出嗓子眼儿的时候,顾歙才伸出长臂,将傅新桐身后的,他的斗篷拿了起来,兀自穿上。
傅新桐这才敢大口喘气,瞥见顾歙的唇畔那似笑非笑的弧度,便知道自己被他耍了,一下子站起来,就要冲过去理论,却见顾歙对她比了个‘停’的手势,然后指了指外面,果然外援的门被推开,定是画屏回来了。
傅新桐走到窗边往外看了一眼,果真是画屏,焦急的对顾歙道:
“我丫鬟回来了,你先藏起……”
一转身,话还没说完,傅新桐就愣住了,房间里除了一扇打开的西窗,哪里还有什么顾歙的人影在,画屏推门而入,看见傅新桐傻站在房里,西窗还呼呼的开着,不禁放下剪子就去关窗,口中埋怨:
“姑娘,你gān什么呢,冷风都chuī进来了。”
傅新桐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将手钏捏着手中,放下衣袖,解释道:
“哦,刚才我觉得有点闷热,就开了窗通通风。”
“那也不能开这么大扇呀,回头屋里的暖没了,还得重头还是烧,多麻烦呀。”画屏没发觉什么不对,关了窗之后,看见傅新桐仍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傅新桐将手负于身后,虽然知道画屏不可能看见她手里的东西,却还是忍不住担心被看见。
画屏走到软塌旁,看见被放在案几上的盒子,指着问道:
“咦,这是什么呀?”
傅新桐一惊,上前抢过了盒子就背到身后,见画屏不解,陪笑道:“一个破盒子而已。”
画屏看着傅新桐,觉得自家姑娘今天实在太奇怪了,可是她又不知道具体哪里有问题,莫名其妙的端着碳灰出去倒了,画屏离开房间之后,傅新桐悬着的一颗心才总算放了下来,将藏在背后的两样东西都拿了出来,目光落在那翠绿手钏之上,又是片刻失神,顾歙到底什么意思?
画屏在外面喊傅新桐,傅新桐只好将手钏放入了盒子,又将和子藏到了她带账本上山的那个匣子里,才出去看画屏喊她做什么,但无论今天有什么事qíng,傅新桐都注定没有心思做,满脑子全都是顾歙,还有他送的那只手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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