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汐想了想,自己似乎不知道杜公子的名字,犹豫道:“我也不知道他的名字,他是御史家的吗?”
纪衡点头:“嗯,是御史家的,我和他认识,关系还不错,是个端正的君子,学问也相当好,这期的会元便是他了。”
宋玉汐大喜,说道:“当真?他居然得了会元?我得回去告诉寒姐儿知道。”
纪衡奇怪的看着宋玉汐,宋玉汐便不再耽搁,打算快点回去,将这件事qíng告诉宋玉寒才行,辞了莫名其妙的纪衡,便坐上马车,赶紧回了国公府。
可没想到却在大门口遇见了从宫里回来的宋逸,今天原本是他休沐的日子,可没想到,早上就给喊进宫里去了,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如今宋玉汐瞧他眉头紧锁,不禁凑过去问道:
“爹,你怎么了?皇上说什么了吗?”
宋逸转头看了一眼她,似乎刚才没注意,这个时候才看见她似的,有些魂不守舍,答非所问道:
“你去哪儿了?”
宋玉汐告诉他纪衡考中进士的事qíng,宋逸也是点点头,称赞了一句,最后才呼出一口气,对宋玉汐说道:
“皇上今日宣我入宫,说属意婵姐儿尚定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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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章
“皇上属意,婵姐儿尚定王。”
宋逸凝眉对宋玉汐说出这么一句话来。宋玉汐也愣住了,对宋逸问道:“皇上宣召您入宫,就是说这件事吗?”
宋逸点点头,指了指门内,把她带到了书房说话,进门之后,宋玉汐又问:“这是皇上决定的吗?怎么这么突然?之前就没听过呀。”
“嗯,之前没说过,这件事是皇后提出的,皇后对皇上说,这是老夫人的要求,可我记得老夫人已经为这件事,重新上过折子给皇后了。”
宋逸今日休沐被喊入宫中,原以为是什么事qíng,没想到皇上问了问老夫人的病qíng之后,就突然和他说这个了,太医昨天回宫,应当已经和皇上说了秦氏的病qíng,可谁知道皇上会在这个时候提出定亲呢?
“只不过你祖母如今qíng况不稳定,说句现实的话,若是你祖母就这么……过去了,家里的姑娘小子都得耽搁了,婵姐儿今年都十六了……”
这个道理,宋玉汐是明白的,如果秦氏真的去了,宋逸丁忧不说,家里的孩子都得替祖母守孝一年以上,而关键是,宋玉蝉和宋玉寒都已经年纪不小了,十六岁,若是耽搁一年倒还成,可秦氏这qíng况又不知道什么时候出事,这么拖下去,可就没有底了。
“那爹你是怎么回皇上的?”宋玉汐对宋逸问道。
宋逸坐在太师椅上,捏了捏眉心,说道:“我说回来问问,不过既然皇上开口了,这事儿应该就是八、九不离十了,这是尚皇子,我有什么资格拒绝呢?若是你祖母在,她倒是可以进宫去和皇后分说一番,但如今她……”说到这里,宋逸又抬起了头,对宋玉汐说道:“算了,这些事qíng你也不懂,回头我跟纪兰说吧。”
关于婚事这种事qíng,宋玉汐的确不方便cha手过问的,纪兰这段日子总是进宫,想来就是因为这件事了,只是宋玉汐很好奇,皇后为什么会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帮纪兰和宋玉蝉的忙。
从宋逸的书房出来,宋玉汐就往宋玉寒的烟雨阁走去了,半路上看见一拨人急匆匆的往宋逸的院子走去,是纪兰和宋玉蝉,身后跟这些婢女,想来应该是听到了风声,赶着去跟宋逸确认去了。
宋玉汐在假山这头,她们没有看见她,她们走了之后,宋玉汐才从假山旁走出,其实宋玉蝉嫁给定王这件事,她本身是不反对的,毕竟她上一世就是定王妃,这一世虽然多了些波折,但定王妃的名头看来是少不了她的了。想着秦氏如今这样,宋玉汐的心中多少有点惆怅的。
来到烟雨阁,寒姐儿正在院子里练琴,将宋玉汐进来,就停了动作,等她走过去。
两人说了一会儿琴谱之后,宋玉汐才对宋玉寒问道:“哎,你上回说,杜家会试以后来提亲,这是真的吗?”
寒姐儿面上一红,转过身子,说道:“怎么忽然说这个了?”
宋玉汐走到她面前:“哎呀,又没有外人在,就问问你嘛,杜公子的名字是不是叫杜明坦?我纪家哥哥和他是同学,据说他这回考了个会元呢!我看他家也该上门了吧?”
宋玉寒面上一喜:“真的?他,他真的中了会元?”
“那还有假,我纪家哥哥亲口说的,如果你的杜家公子名字就叫杜明坦的话,就不会错了!你倒是说呀,杜家是不是说考了会试就来提亲,是不是这么说的?”
宋玉寒听到那个名字时,眼前发亮,两颊透着红晕,从她神态便可以看出来,之前应该是有说过这样的话,宋玉汐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
“好啊,我就说二姐姐是个有福气的,眼光也好,这不一相就相中个状元郎,今后做个状元夫人,可风光啦。”
宋玉寒急得站起来捂宋玉汐的嘴,说道:“胡说八道,瞧我撕了你的嘴!什么状元郎,殿试都没参加,我和他的事儿,八字还没一撇,你,你胡说什么呢!”
宋玉汐被她掐了一下脸,倒是不疼,说道:“会元君啊,哪一届的状元郎不是先从会元开始的?这也就是时间的问题,等下下个月殿试过后,这位杜公子可就得赴琼林宴,打马御街前咯。然后大登科后小登科,跟状元夫人一完婚,哎呀,人生就齐活儿啦!”
宋玉汐在府里也就跟宋玉寒玩儿的好些,平日里什么打趣的话都会说,你损我一句,我损你两句,这都是家常便饭的,宋玉寒也不跟她客气,站起来就追着宋玉汐敲打,两人在院子里闹了一会儿,就见宋玉梦出现在门口,两人停下正打闹的动作,宋玉梦见宋玉汐也在,只说了一句:
“哦,你们在忙啊,那我改天再来吧。”
说完这句话之后,宋玉梦连院子们都没进,就走了,宋玉汐对宋玉寒问道:“她怎么了?”
宋玉寒摇头,说道:“不知道,总觉得她这些天qíng绪很低落,不知道为什么,问她也不说话,从前她虽不怎么听我的,可最起码我问什么,她还跟我说呢,可这些天突然就沉默寡言了许多,来我这里,通常都是一句话都不说,然后就回去的。”
宋玉汐若有所思起来:“这么奇怪啊?”
其实她也觉得宋玉梦的qíng况有点奇怪,似乎从秦氏阁楼摔下来之后,她就一直闪避着什么。
皇上既然跟宋逸开口说了这件事qíng,那么宋逸便没有什么立场反对了,过了两天之后,赐婚圣旨便传了下来,定王萧齐桓赐婚镇国公府嫡长女宋玉蝉,五月初六正式纳礼定亲,来年三月完婚。
这个消息一下子又在京城里炸开了锅,所有人都知道宋家老夫人刚刚出事,还躺在病chuáng上,皇上就突然下了这么一道旨意,爱惜镇国公府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因为这道圣旨下来之后,就算秦氏真的去世了,宋逸丁忧三年,有一个皇家老丈人的身份在,就是再入朝也是方便的,由此可见镇国公府简在帝心。
这件事这么定下来之后,纪兰就更加不管府里的事qíng了,每日就着手准备宋玉蝉的订婚宴,并且每日让太医会诊之后,也去她的主院汇报一番秦氏的身体状况,宋玉汐知道,她是无论如何都不想秦氏在宋玉蝉订婚前出什么意外的,因为那样的话,订婚仪式很可能就会因为秦氏而推后至少一年。
这日太医走了之后,桂嬷嬷就叹了口气,宋玉汐正在替秦氏按手,听她叹气,问道:
“嬷嬷怎么了?太医方子有问题吗?”
桂嬷嬷走过来说道:“最近太医在老夫人的药里加了好些人参这种吊气用的药,说是夫人让加的,老夫人如今昏迷不醒,也不知吃的这么补有没有问题。”
宋玉汐接过那方子看了几眼,果然上面多了几味吊气的药材,说道:“应该没事吧,太医既然开进来了,总不会出问题的。到时候你让孙嬷嬷煎药之前,再去把方子拿给杨大夫看一眼,杨大夫要说可行的话,就这么熬吧。”
桂嬷嬷点点头,说道:“我让王嬷嬷去吧,孙嬷嬷乡下孙子病了,李嬷嬷儿媳妇也生了,她俩都要回乡去,唉,多事的时候,说走就要走了。”
宋玉汐再次回头问道:“怎么,孙嬷嬷和李嬷嬷要走?”
“是啊。留都留不住。不过也没法子啊。”
桂嬷嬷说完这话就拿着药方出去了,喊了王嬷嬷过来吩咐煎药的事qíng,宋玉汐一边替秦氏按手臂,一边看着秦氏额头上的结痂,心中的疑团越滚越大。
当时其实从阁楼楼梯摔下来的时候,阁楼上有四个人,孙嬷嬷,李嬷嬷,宋玉蝉和宋玉梦,如今,孙嬷嬷,李嬷嬷突然回乡,宋玉梦成天魂不守舍,宋玉蝉又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被赐婚……这么一来,似乎秦氏一倒,所有的好事都给宋玉蝉占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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