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芳恼羞成怒,手中银剑一挥,便对我使出了秦家的七十二路上下剑。
我托着受伤的三儿,谨记无涯入密室之前对我的耳提面命之言:乖乖的,不要闯祸,知道吗?
嗯,知道,我记下了。
这是我当时对无涯拍胸脯保证时的原话。
虽然今日的‘祸端’并非由我而起,但若再纠缠下去,我就不敢保证‘祸中’不会因我而扩大,‘祸尾’不会因我而终结……
我闪过几招凌厉的剑势,刚想出手,一旁天魔教的兄弟竟然按捺不住,抢先加入了战局。
不过,很快战局的趋势就明了了。
我护着三儿,芳芳追着我,天魔教的兄弟只想抓住芳芳……
三儿被我拉着东跑西跳,眼看脸色越来越苍白,我也知道不可过多恋战,当务之急,是把三儿送回去看大夫才行。
这么想着,我使出天魔幻影,迷踪闪烁间,我将天魔教的兄弟引入阵局,将芳芳包围,之后我便立刻抓着三儿闪人了。
尽管知道以天魔教这些打酱油的实力,很难将芳芳一举成擒,但好歹能够撑一段时间,有了这段时间,我才可以安然离开。
……@……@……@……@……@……@……@……@……
将洛三儿带回了天鹤庄,急急忙忙的,都来不及与门房的两位大哥打招呼便背着人冲了进去。
跑了几步,才猛然想起一件事,于是又折了回去。
“快快快快,关门关门!”我上气不接下气的说:“记住,一会儿不论谁来敲门,谁在外面叫喊都不能开门,知不知道?”
两位门房大哥被我的举动弄得莫名其妙,良久才愣愣的点头。
我这才放心的向内里跑去。
我准备把受伤的洛三儿安置在我房间,这么想着,我便朝着那个方向跑去。
谁知刚入院门,便看见一袭白色身影出现在拱门之后,英姿飒慡,姿容无双。
是云娗……呃,我名义上的六徒弟。
她一手执扇轻摇,一手负于身后,姿态高傲的在我与洛三儿之间扫了一阵后,红润的双唇才勾起一抹复杂高深的笑。
要在平时,我可能还会好好教育她一番‘真挚做人’的道理,但现在qíng况紧急,我也懒得与她计较。
“愣着gān什么?”我冲云娗大声吼了一嗓子:“快去打水,要热的。”
既然你在这个节骨眼儿上选择善解人意的出现,那就不要怪为师给你尽孝的机会了。
只见云娗的笑容僵在唇边,也许是从来没有人这么跟她说话,也许是没有料到我会有这个要求,只见她受了刺激般对我挑眉叫了声:
“蛤?”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
本来嘛,我也知道,我没那个命,好徒弟就算有,也不会轮到我收……但是,在这种qíng况下,你对师父我的决定表示质疑是很不明智的举动,所以,我直接白了她一眼,冷冷说道:
“对,打水!打完热水,就过来帮他洗脚,顺便擦身体,活络活络经脉……”
“……”
云娗已经完全僵化了,手里那把风流倜傥的纸扇也为之颤抖,她瞪着一双凌厉硕大的眼睛,紧紧盯着我,胸腹上下起伏,一副快爆发的模样。
我大大叹出一口气,无奈将她从眼前推开,径自穿过小径,推开我的房门。
房门关上的那一刹那,我听到了院中传来一声抓狂的嘶叫:
“啊——”
唉,小姐的心理承受能力未免也太低了吧。
我都没有让你给他渡气、疗伤呢……叫什么叫?
当我将三儿安顿在chuáng铺之上,准备出去请大夫的时候,便听庄外传来了一阵杂乱的叫嚣。
我偷偷上了屋脊,居高临下探头望了一眼。
便见一群穿着正派的武林人士骑着高头大马,手持兵器,趾高气昂的陈兵列阵于天鹤庄前。
我头皮一阵发麻。
倒不是因为怕他们,主要是担心这些人闹起来会惊扰到密室中的无涯他们,耽误了老二治伤不说,无涯铁定会给我脸色看的。
看了一眼芳芳趾高气昂的脸……唉,直到今日,我才将无涯那句话中的道理明白透彻:
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秦芳芳不愧为江南世家子弟,学识高超,见识广博……其无惧社会舆论的‘绿帽事件’还未平息,又来一出‘登门夺爱’的戏码,勇气可嘉,实非我等凡夫俗子可以比拟的。
“他们点名要见掌门和洛三爷,要去通知大爷吗?”
向来神出鬼没的秋榕,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我的身后,在我耳边yīn恻恻的问。
我听到‘大爷’两个字,脑中的神经瞬间绷紧,对秋榕投去一个láng狗般凶恶的眼神,警告他不要多事。
秋榕识时务为俊杰,立刻领会jīng神不再做声。
我大大叹了一口气,抓了抓手背,思前想后才无奈的站起身,自屋脊跃下。
唉,齐凌不在府内,无涯不在跟前,放眼整个天鹤庄,也就只有我还算个人物,遇到事qíng,谁入地狱我也不入地狱……
我的突然跃下,把最前排的几匹骏马吓得向后倒退了两步,我淡定扫过众人,最后,将目光定在芳芳身上,冷冷说道:
“有话快说,有屁别处放。天鹤庄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芳芳身后的一些人我认识,当然,我敢肯定,他们也认识我,毕竟,我也不是第一次在江南撒野,不是第一次在天鹤庄扬威了。
“独孤嫣,你不要欺人太甚!你身为一派掌门,却毫无廉耻之心,与采花贼洛云láng狈为jian,你当真欺我江南无人主持公道吗?”
我无聊翻了个白眼,对近在耳边的乱吠充耳不闻。
“可能真的是我欺人太甚吧。”我沉吟点头:“你们硬要说洛云是采花贼,我也没办法,我从中午到现在还没吃饭呢,太阳都快下山了,你们若想动手就快点。”
早点打完,早点收工,免得真闹大了,我不好向无涯和齐凌jiāo代。其实这才是我心里的真实想法。
众人被我的嚣张言论点燃了热qíng,沸腾起来。
芳芳忽然用他的银剑指着我的脸,皱眉吼叫道:
“独孤嫣!你休要嚣张,洛云先前已经承认,他今生所恋,唯你而已,一切祸端皆因你而起,看招!”说着,芳芳也不待我辩解一番,便忽而举剑,怒极向我袭来……
他……到底在生什么气啊?大家都是一起看小huáng戏的票友,至于这般打打杀杀,你死我活吗?
我带着十分不理解的姿态,无奈闪身应对。
……其实我的意思是让他们一起上,芳芳一个人……我还真不好说。
不是我歧视芳芳的家传武学,其实秦家的七十二路上下剑我早年领教过,虽然觉得花哨,但临阵对敌时还是有些用的。
但所谓的‘有些用’,指的却是秦家的上上代家主,也就是芳芳的爷爷,他练了一辈子,兢兢业业,勤勤恳恳,使出来的剑法才有那么点儿意思,可是芳芳……
上剑不练练下剑,金剑不拿拿银剑,天剑不学学醉剑。
不高不低,不深不浅,不伦不类,终于让他创出了一套横扫江湖的武功:醉银剑。
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就在我让他九九八十一招后,芳芳被我踢翻在地,我踩着他的银剑,冷冷的说:
“等你人剑合一成为剑人的时候,再来找我一决胜负吧。”
“……”
半空中几个人影翻涌而出。
天魔教打酱油的大哥们终于赶上了落下的脚步,找上门来了。
但是,我不怕。
……又不是找我的。我同qíng的看了一眼面如死灰的秦芳芳,正所谓:善恶终有报,天道有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做人还是低调一点比较好。
像芳芳这样为了贪图美色,绑架中土第一邪教的少主,就是一个极不明智的举动,要是我的话,我绝不会绑架少主……我会直接绑架教主。
毕竟,杨莲大叔看上去很漂亮,武功高,气质又好,最主要是因为他人单纯,很好骗,并不如外界传说那般冷酷无qíng,残bào狂烈。
如果我在这里爆料,他第一次杀人是为了救一个被坏人殴打的老婆婆,会不会有人相信呢?
况且,绑架少主后患无穷,因为上面还有教主撑腰呀,下面的教众还不一个个卯足了劲儿追踪邀功吗?如果直接绑架教主,我看还有谁站出来找麻烦。
52书库推荐浏览: 花日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