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敢进来,杀无赦。”
我震jīng了。
老二啊,你这又是在发什么神经啊?不是说醒来之后就能够恢复神智了吗?
“师父,你继续说吧。”
我吃惊的嘴巴直到老二恍若无人般坐回chuáng沿时才得以闭合,老二对我温和一笑,如一块千年岩石上突然豁出个口子,看得我一阵恶寒。
“……”
伸手在他额上碰了碰,确定他没有发烧,语重心长的试探问道:
“老二,你还记得第一次是被谁甩的耳光吗?”
老二脸上神qíng一顿,看样子是明白了我的意图,配合答道:
“记得!是巨鲸帮的帮主夫人。”
我点点头,证实了老二这段记忆,于是接着问:“那你记得是为什么吗?”
老二脸上现出犹豫,但最后还是说了:
“因为师父想要她身上穿的飞天神针杜一倩的刺绣……”
也对。
我怀着忐忑的心qíng,对他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那个刺绣绣在帮主夫人什么地方?”
老二似乎是回想起了早年的不愉快,浓黑的眉毛纠结在一起,沉声说道:
“肚兜……”
试探完后,我可以完全确定——老二,不正常!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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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37、禁锢@ …
正常的老二怎么会允许我提出这个话题?更遑论是回答了。
当年我和南海波霸熊波波曾开过赌局,赌的内容就是要在一个月之内,找到飞天神针杜一倩的刺绣,年代以早为赢。
飞天神针杜一倩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只要是行走江湖的人都知道,神针一出,不问缘由,见血封侯……
这样的女人又怎么会有绣品流落江湖呢?
用屁股想也知道这个赌局最后的结果,我一边暗自嘲笑熊波波的没脑子,一边游手好闲度日,眼看半个月就那么被我晃过去了。
在第十八天的时候,无涯却告诉我一件在江湖中从未流传过的事qíng——飞天神针杜一倩,她怎么会是熊波波的大姨妈?
我:……费解!这不是坑爹吗?
脑中空白一个上午,我开始崩溃、怒吼、咆哮,揪着无涯的衣领猛摇猛晃,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我和波波的赌注便是:她输了,我要她luǒ身漫游长安街……我输了,她要我示爱满身毒疮的guī背仙人……
脑中浮现guī背仙人的英姿,感觉到昨晚的饭菜都开始在肚子里造反了。
不行,我不能这样下去,我不能就这么被熊波波算计,我不能就这么被无涯莫名其妙摆一道……
我要自qiáng,我要雄起!
经过我五天不眠不休的调查取证,刨根问底,终于被我发现了一个咸鱼翻身的好机会——原来熊波波不仅有一个大姨妈,还有一个跟她大姨妈感qíng很好的二姨妈。
那个二姨妈就是杜一倩的妹妹——杜二萍。杜二萍的身上一直穿着杜一倩年轻时送给她的那件大红色牡丹肚兜……
无涯那边是靠不住了。
当我知晓这个消息后,便拉着老二马不停蹄赶到了巨鲸帮,之后的事,你们也知道了。
大概我让老二去偷一个能做他奶奶的凶女人的肚兜,对他幼小天真的心灵造成了不可磨灭的伤害吧,何况那个老女人当时吓得花容失色,在巨鲸帮中到处跑着叫着喊非礼的同时还结结实实给了老二一个巴掌……
当然啦,最庆幸的是老二那张正义凛然的脸上戴有装备,否则被人看到脸的话……亲娘诶,很可能影响仕途啊。
所以那之后,‘波波事件’就被打入了‘决不能说的秘密’之列,平日里只要我敢提起开头,老二就敢当场拍桌子和我掐架……
综上,现在的老二不正常!
我抽回了手,掀开被子,就想下chuáng,却被老二拦住。
他问:“师父要什么告诉我就行了,我去拿。”
多好的孩子。我欣慰的推开他的手,无奈道:
“我要见无涯。”
我要把我不知道的事qíng统统给bī问出来,他要是不告诉我,我,我,我就哭给他看!
唉,无涯这个混小子,虽然我不指望他能够像守门的旺财一样守在我身边等我苏醒,但这么长时间,连齐凌都赶来了看我,他这个徒弟在哪里?养徒防老,养徒防老,全都是狗屁!
平日里只知道算计我,打击我,欺负我,气我,他还会gān嘛?
“师父,你回chuáng上吧。”
就在我好不容易把脚放下chuáng,准备穿鞋的时候,老二在一旁冷冷说了一句。
我愣住了,不解的看了他一眼。
“只要我在,我是绝对不会让师父和他见面的。”
我:……
好笑的点了点头。
很好。
第一次xing命垂危醒来,老大开始管我了。
第二次xing命垂危醒来,老二也敢管我了。
我默不作声穿好鞋,坐在chuáng沿,伸出一只手搭在老二凑过来的肩膀上,刚想开口教育一番,却见房门被一脚踹开。
老二如条件反she般迅速对着门边就是一掌,炙热的掌风凌厉挥出,不给齐凌任何机会,便冲锋上前。
我扶额喊道:
“你到底想gān什么?回来!”
老二听见我的声音,攻势倒是停了下来,但却倔qiáng的不肯回我身边,用极不友善的目光盯着齐凌。
“风惊独。”齐凌怒吼:“老子早就看你不顺眼了,怎么?想打一架?来呀。”
吼完,这个二姐就开始盛气凌人的卷衣袖,掀袍角,看样子是准备大gān一场。
我被气得哀嚎出声,老二这才回到我的身边扶住我,对齐凌怒目相迎。
这两个人虽不说有仇,在我面前还曾互相表示过欣赏,但是梁子肯定是有的。
毕竟一个是南武林盟主,一个是北武林盟主,大家在江湖中难免会有磕磕碰碰的时候,今天你杀了我一个男人,明天我jian了你一个女人……各种狗屁倒灶的事qíng汇聚一堂,关系能够融洽到哪里去哦……
所以,我也不指望能从人qíng道理出发说服这两只,只能采用哀兵政策,以退为进了。
“老二……”我扶住老二的胳膊,深qíng款款的叫了一声他:“师父含辛茹苦,一把屎一把尿将你拉扯大,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对不对?”
老二在听到‘屎、尿、拉扯和含辛茹苦’的时候眼中露出迷茫,但最终还是呐呐的点了点头。
“你不让我见无涯也就算了,但齐凌是师父的好友,这你也是知道的。”我泪眼模糊,晓之以qíng,动之以理道:“师父身受重伤,没准就要挂墙上了,你在这个时候都不让师父的至亲好友来身边探望,岂不是太凉师父的心了吗?乖,让开,让师父和她说会儿话吧。”
也许是我说话时梨花带雨的娇柔样使老二放下了屠刀,就在他心理防线就快崩溃的时候,他猛然抬头,决绝道:
“不行。”
我:……
要不是现在打不过你,我早就跟你翻脸了。
深呼吸,保持淡定。
“独孤,跟他废什么话?你要是舍不得清理门户,我来。”齐凌本来就是pào仗命格,丝毫点不得火。
我拍了拍老二,对他扬扬下巴,诱哄道:
“老二,你先出去吧。”
别人做师父,我也做师父。惆怅啊……
老二却意志坚决:“柳无涯与她,不得入内。”
我:……这倒霉孩子发什么神经?
不得入内,不得入内……
“那我跟她出去好了。”
“不行!”老二将作势要起身的我推了回去,挺身挡在我面前,对齐凌冷声说道:“齐盟主,我不想与你多生争执,请你出去!”
我无力的看着老二雄伟的背影,‘砰’一声重重摔倒在chuáng上,哀怨耍赖打滚起来:
“你这是禁锢,这是禁锢,我是你师父,师父!你大逆不道,无涯大逆不道,你们都大逆不道,哇,我不想活了,不想活了!!”
“……”
我的连声‘大逆不道’和‘不想活了’成功震慑住了老二,但也恶心到了齐凌,他俩神色一致,全都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我撒泼,我很不好意思,娇羞的躲到了被子里面。
“独孤,其他的我也不想说了。你赶快好起来,带着你那两个大逆不道的徒弟离开天鹤庄,回你们蜀山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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