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我便冷着花容月貌走下楼去。
本以为下楼之后,我也会被那群青衫客揪着记画像,但我刻意在杂乱的厅中站立了一会儿,都没人上前搭理我,而身旁的杂乱却从未停止。
其实,如果你揪着我,我是不介意看一眼你们手上的画像的。
奈何……
那些被揪着看画的民众好像也开始注意到我,他们也许会觉得奇怪,为什么没有人问我?但气场这种东西,是无形的……独孤嫣身上的气场太过qiáng大,却也令我失去了普通人八卦的乐趣,我只好独自感伤。
既然没人找上我,那我也乐得轻松,gān脆找了张凳子在大厅中坐下来,我将双手拢入袖中,闭上双眼,暗自养神,顺便等其他人准备好,就出发。
“就是她!”
原本嘈杂的大厅因为一句话突然安静下来。
我猛然睁眼,吓了一跳。什么qíng况?
一双双仇视的目光将我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鄙视了个透心凉,不过一会儿功夫,喧闹再次爆发,人们开始jiāo头接耳,对我指指点点起来……如果这个时候,淡定是种错误,我想我一定错得离谱。
面对莫名其妙的指点,一个人我可能还会开扁,可要是一群人,我觉得就没那个必要了,大家和气生财嘛。
我只好勉qiáng牵出一抹微笑,直到一位大婶气势汹汹的冲我甩下一张纸后,我才明白过来……
那画上的人,一袭宽衫秀袍,长发及腰,肤色白皙,眉若远山眸若黛,清丽绝伦,只见她叉腰而立,神qíng嚣张……最关键的是唇角那抹似是还非的笑!
和印象中的某人十分相似。
我勒个去。
到底是哪个左脸欠抽,右脸欠踹,驴见驴踢,猪见猪踩的王八蛋画了我的画像,半夜三更敲锣打鼓闹客栈?
这时候,老二正好下楼,我气极,将画像递给他,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老二盯着画像沉吟道:
“什么时候画的?这件衣服为什么我没见过?”
我:……
现在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吗?
一记凌厉的杀刀过去,老二无辜的看了看我,正想说什么,便见秋榕自客栈外匆忙跑入。
呃……他是什么时候出去的?
还来不及问这个问题,秋榕便来到我们跟前,淡定自若的说:
“不用走了,掌门继续上去睡觉吧。”
“……怎么睡啊?”我瞥了瞥四周的环境,不满的叫道。
老二开口又问:“为何不走?”
对对对,这也是我想问的。秋榕一甩亮丽的白发,斜眼盯着我说道:
“走什么呀,城门都封了,整个临安府的兵全都出动守着了。”
不会真有祸国殃民的江洋大盗出没临安吧,整个临安府的兵全都出动了?
“而且我听说……”秋榕语调平缓,故意吊胃口般。
我被他盯得心里发毛,接近爆发临界点的时候,秋榕才又幸灾乐祸道:
“东、西、南、北四个城门口,里外都贴了告示,告示说今夜发生的所有事qíng,都是因为画像中那个女人……”
我一阵呆滞后。
“呸!放屁!”
听到这里,涵养好若我也不禁炸毛了。
什么叫今夜发生的一切都是因为画像中的女人,而那个女人为什么又偏偏跟我长得很像?我招谁惹谁了?
我气得满场乱转,老二力撑大局,稳重问道:
“无涯在哪里?”
听到‘无涯’两个字,我的耳朵竖了起来,不解的看向秋榕和老二,只见秋榕对我展颜一笑,光明磊落道:
“掌门,大爷说,如果掌门已经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忏悔与抱歉的话,请到城东望江楼一叙……”
我:……
大爷?我大爷你妹啊!
柳无涯,我独孤嫣这辈子做得罪错的一件事,就是没在当年把你掐死,留你到今天,简直就是祸害!
作者有话要说:O(∩_∩)O~
43
43、阵仗@ …
世上有三种人,一是被狗吃了良心的人,二是没被狗吃良心的人,三是良心连狗都不吃的人。
在我看来,无涯就属于第三种。
当我咚咚咚咚踩在望江楼的楼梯上时,我最想做的就是把无涯吭哧咔嚓拆吃入腹,以泄我心头之恨。
“让开!”
我一脚踢开挡在楼梯口的大屁股,看都懒得看一眼他销魂的滚走姿态,愤怒蒙蔽了我的双眼,我凶神恶煞将所有挡在我面前的人掀翻在地,一把揪住倚在二楼栏杆处赏月的不孝弟子柳无涯,咆哮帝般咆哮道:
“柳无涯,我是掌门,是你师父,你磕过头,奉过茶的师父!不要给我太过分了。”
“……”无涯生来就有一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淡定,只见他大手覆在我揪住他衣襟的手上,qíng意绵绵道:
“还拜过天地。”
我一想,bào怒道:
“放屁,谁跟你拜过天地?柳无涯,我警告你,再胡说八道,我就把你小时候偷看隔壁小花洗澡的事qíng公诸于众——”
无涯:……
哭笑不得扶了下自己的额头,无涯无奈说道:
“我没有看她洗澡。”
“怎么没有?不止你,还有老二,他也看了,我记得清清楚楚,我从隔壁洗完澡出来的时候,你们就爬在旁边澡堂外的树上探头观望。”
还不承认?看我怎么揭穿你。
无涯扯开我的手,紧紧捏在手上,咬牙切齿微笑道:
“我说了,我没有!如果真要看人洗澡的话,我也会去看你!”
我:……
鸦雀无声的环境更加令我难堪。
我的脸瞬间爆出红cháo,抽出手,伸出被气得颤抖的食指,指着无涯的鼻头,尽量调整自己的呼吸。
“我,我,我今天不教训你,我独孤嫣就跟你姓!”
爆出这么一句话后,我开始像陀螺一般,四处找教训人的工具,忽然眼前一晃,一把huáng金长剑便送到我的面前……
我一看,勉qiáng能用,就接了过来,直接抓着剑鞘就朝无涯狠狠揍去。
可是当我高举剑鞘的瞬间,原本月朗星稀的夜空忽然响起一阵惊雷,轰隆隆的,还夹杂着两道紫电,一副风雨yù来的样子。
qiáng大的风从二楼灌入,chuī起了风帘,chuī熄了灯火,就着一室清辉闪电,我脑中一个激灵,猛然回头,看向先前递剑给我的那位仁兄……
只见他huáng衫蓝袍,威武不能yín,yín威不能屈,腰间挂着一个玉牌,我弯腰凑近看了看,哦~~~~~~我还以为写的什么,原来是御前侍卫!
嘁,御什么前什么侍卫?唱戏……啊。
屋内灯火重新点起,一室明亮,直到这时,我才发现先前被我掀翻在地的人,好像都是huáng衫蓝袍,挡在楼梯口,被我踹了屁股的人,好像穿的是知府官袍,而我手上拿的剑……貌似也在哪里见过。
剑身瘦长,通体huáng金,剑鞘龙纹盘旋而上,直至剑柄,龙吟虎啸,风涌云动间天地为之色变。
我想起来了,跟随大将军云中歌后面的那些青衫人,他们的背上都统一cha着一枚金huáng小旗,小旗上的图腾便是一条腾空万里的龙……
惊雷打下那一刻,我似乎看到了一男人猥琐的笑……我似乎看到了一个和我长得一样的女人赤身露体在鲜红的绸缎chuáng铺上妖娆嘶喊……我似乎看到了……
“啊——”
种种思绪在脑中放肆跳动,我头疼yù裂,手中的剑重重落下,顿时连呼吸都觉得困难,头重脚轻,向后栽去,落入一个稳健的怀抱。
我想起来了……无涯,是掌控苍生的皇帝,是我亲手送他坐上那万人之上的龙椅,他曾经跟我说过,他不想做,是我bī他的,我bī他的……
……@……@……@……@……@……@……@……@……
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睁开眼睛就看到无涯担忧的脸,依旧俊美,依旧邪魅,这样一张脸,又是手控万里江山的皇帝……入了三千后宫,怕是会被啃得连皮都不剩吧。
“觉得怎么样?”无涯凑至我的面前,摸了下我的额头。
我不着痕迹的避开他的手,从chuáng上坐了起来,轻笑道:
“没事吧。我也不是第一次晕了。”
无涯复杂的目光在我脸上探索,最终还是没说什么,却坚持又在我头顶揉了揉,才站起身,边走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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