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妃娘娘,你要杀就杀吧,独孤嫣绝不还手……”
我到底在说什么啊?这不是在拿自己的xing命开玩笑吗?眼看着太妃的利掌劈来,我绝望的闭上双眼,等待太妃给我温柔一刀……
迎面而来的掌风飞舞了我的发丝,但意料之内的痛击却迟迟没有落下。
我偷偷睁开一条fèng,看到太妃正冷着绝美容颜看着我,一双无辜又清澈的眼睛在我身上审视着什么,片刻后,她忽然收掉袭至我面前的手掌,一头扑进不远处的宫女怀中,像个孩子般抽抽噎噎起来,边哭还边耍赖道:
“讨,讨厌,讨厌!狐狸讨厌,师兄也讨厌,你们都好讨厌!”
我满头黑线……狐狸……
但是,师兄?原来太妃娘娘还有师兄吗?我百思不得其解。
那……现在呢?
太妃娘娘已经被宫女一路哄骗着入了内,我独自一人跪在满是海棠的院子里,好不惆怅啊……
算了,还是先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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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捂着脸,偷偷摸摸窜入房间,正关门之际,便被人从身后抱了个满怀。
低醇的声音自我耳边传来:
“被打啦?”
我面上一阵羞赧,屁股扭了扭,便脱离了某人的怀抱,气嘟嘟的走到软榻上坐下。
“哦……被打了!看样子还被打的不轻呢。”
无涯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让我着实脸红。
嗯,打定主意,绝不告诉他,为了能跟他在一起,我竟然不受控制的跪在他娘面前……要是被他知道,我的脸就真的没地方搁了。
他说着便在我身边坐下,佯装要解我的衣服,yín*yín一笑道:
“让我看看,被打了哪里,帮你揉揉啊!”
我:……
“把你的爪子给我拿开,再动的话,砍了它……”我龇牙咧嘴,送了无涯一个大大的白眼。
无涯不满的缩回了手,试探般的在我脸上找寻蛛丝马迹,我被他盯得心烦,便gān脆躺下不去看他。
“我娘跟你说什么了?她成日疯疯癫癫的,说的话你还当真了?”无涯也似我般躺下,一只手撑起头颅,安慰我道。
我转过脸,与他对视,无涯眸色微黯,收起调笑,缓缓向我靠近,就在我们的脸近到呼吸可闻的时候,我忽然开声说了一句:
“你娘说你到了八岁还尿过chuáng!”
无涯:……
我在他眼中看到了崩溃,靠近的俊脸尴尬不已,前不得,后不得,一副被打击得不轻的模样,我得逞的笑了,一个翻身,便将他压于身下,毫不客气的骑在他肚子上,得意的笑起来。
无涯这才知道被我忽悠了,尴尬的神色褪下,又露出那个邪魅俊帅的笑,却被我气得别过了头,不愿跟我说话。
我重重在他肚子上坐了一下,这才bī得他呜咽一声,低吼道:
“坐错地方了,下面一点啊!”
我羞赧不已,报复一般狠狠在他腰上掐了一把,恶狠狠道:
“我被你娘欺负,你很得意是不是?”
无涯露出一抹无奈的笑:“她怎么欺负你了?她打也打不过你,说也说不过你,脑子也没你清楚,她怎么能欺负你啊?”
“我……”被问得哑口无言,有些话又说不出口,最后,我只得自己一个人生起了闷气。
无涯扯住我的前襟,一把拉了下去,让我整个人趴在他的身上,轻抚着我的后背,温柔的说道:
“你会被欺负,是因为她是我的娘亲,是因为你在乎我,你知道吗?”
我不自然的佯装挣扎,不好意思的转过眼光,盯着一旁的茶几腿儿不说话。
无涯将我的脸拨正,重重亲了一口,不让我转头,我贴着他的唇,呐呐的问了一声:
“那你也在乎我吗?”
无涯没有回答我,却是笑了,笑得好灿烂,一如我们携手游历江湖时那般无邪。
我看得痴了,殊不知,这样的笑容从何时开始,已经会经常出现在我梦中,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我让自己的身体向下滑了滑,捧住无涯的俊脸,主动吻上了他,几经辗转缠绵,我们气喘吁吁,正要真刀实枪gān一场的时候,门外传来了一声尖细的声音:
“启禀万岁爷,信王带着十多位老臣跪在太和殿外,说是要清君侧,杀妖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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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王刚被救出去花楼,便心急火燎带着一帮老头子上门来找茬儿,还说什么清君侧,杀妖女!
呃,我知道清君侧是说,皇帝身边有佞臣,需清之,但是……妖女是说谁呢?我摸着下巴蛋定的思考。
无涯听到人通传后,便整理好衣服去了太和殿,让我不要出门,在房里等他,我走来走去觉得事qíng有些奇怪,便也想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我在一众大内侍卫的惊愕的表qíng中,纵身翻上太和殿的屋脊,小心翼翼揭开一片琉璃瓦,向下偷窥。
古朴气派的太和殿内,无涯冷着面容,端坐帝台之上,帝台之下,李信双手拢入袖中,神色凝重,身后十几名老臣惶恐肃然,有几个低着头的老小子,反正就是这个公,那个爵的,有一大半我好像都认识,还挺熟的。
而此时,正在大殿上大说特说的人,不是李信,不是那个公,这个爵,而是一个我怎么也想不到的人——云娗的父亲,云中歌。
云中歌是手握兵权的大将军,更是无涯的亲舅舅,他怎么会站在李信那边,跟无涯据理力争呢?只见他站在大殿中央,放声说道:
“独孤嫣有违人师之道,藐视礼法,是为无德,迷惑君上,是为不忠,如此万恶之人,当杀之,以儆效尤。”
“……”
我一时有点转不过弯儿来,有违人师之道……好吧,我承认。若现在他们是来声讨我绑架李信那件事,我也无话可说,但藐视礼法,迷惑君上……唱的又是哪一出?
随着云中歌的一番慷慨陈词,李信倒是淡定,没什么动作,可他身后那群老头子却开始了此起彼伏的附和。
有人说:独孤嫣不除,君威难在。
又有人说:誓死清君侧。
还有人说:请皇上三思……
三思你个毛啊三思!
我气得不行,抬脚就想下去踢一踢那帮老头子的屁股,可谁知我还没动,便听大殿中又传来无涯的声音:
“大将军所言,朕不赞同。”无涯的声音听上去十分沉稳有力:“独孤嫣是朕的恩人,是朕的师父,是朕的亲人,朕身为她的徒弟亦不觉她为师无道,大将军与她仅是一面之缘,对她的评价自然会有所偏颇。”
我定定的看着无涯坚定的神色,热血流过全身,满腔满腹皆是暖洋洋的,从未有过的舒畅,难道这就是被人爱护的感觉。
看着无涯,我的唇边溢出一抹得意的笑,原本有些浮躁的心瞬间安定下来。
有时候,哪怕只有一句话或者一些微小的动作,只要出自真心,都能让人感到无边的幸福……
“大将军说她罔顾礼法,迷惑君上,这两点也不成立,朕与她之间,朕才是先动妄念的人,若说迷惑,那也是朕迷惑她,如果众卿觉得非要有人来承受那份苛责,朕自会一力承担,与她何gān?”
太和殿内传出了大臣们jiāo流的声音,云中歌见自己所言几条皆被无涯挡去,仍想再说些什么,却被一直站在旁边未发一言的李信截住,只听他道:
“大将军休再多言。”
李信上前一步,双手依旧拢入袖中,容色淡然,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与那天晚上被我挟持时的怂包判若两人,只听他勾起一抹娇艳的笑,又道:
“皇上这番话,怕也是故意说给某人听的,做不得数。”李信狡诈的目光对上无涯,无涯冷着面容,听他继续说道:“今日臣弟率众臣前来直谏,乃是为臣本分,皇上若是坚持,臣等亦无话可说……就此告退。”
李信说完,对无涯躬身一揖,便转身而去,也不知是不是我多心,总觉得他在转身的那一刹那,jian猾的目光似有若无的向上瞥了一眼,他知道我在上面。
这个娘娘腔,果真如无涯所说那般,不简单啊……不过就是将他困在花楼几天嘛,也不想想他对我做的事,我报仇是在qíng理之中,还没怎么伤害他,他就想着杀我灭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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