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搬到杭州了。”莫逆难得和诗风解释,“他们说那里艺术氛围好。”
“他们?”诗风下意识地就把这个问题问出来了。
“我爸我妈。”莫逆说。
诗风点点头,微笑着说:“是呀。江浙那边艺术氛围是挺浓的。大学的时候班上有个杭州来的姑娘,毛笔字写得可好了。”
莫逆:“不喜欢。”
诗风:“嗯?”
莫逆:“山东不错。”
诗风:“……啊,嗯。”
莫逆沉默了几分钟没有说话,但他的目光一直锁定在诗风脸上。
过了一会儿,他突然开口问诗风:“那年你多大?”
诗风的身体瞬间就僵住了,脸上血色尽褪。
她攥紧拳头,努力保持理智,“我不想提。也请你不要再问了。”
这件事qíng过去很多年了,别人提起来的时候,诗风也会难受,但绝不会像现在这样失态。
她会这样,是因为坐在对面的人是莫逆。
他是那件事qíng的当事人之一。
“对不起。”莫逆向诗风道歉。
“不需要——”诗风捂住耳朵,眼眶已经憋得红了。“如果你觉得愧疚,那就不要再提这件事qíng。”
莫逆点点头,“知道了。”
**
两个人的僵持刚刚结束,面和菜就全部上来了。
闻着面香和菜香,诗风的qíng绪缓和了一些。
她是真的饿了,刚下飞机那会儿就饿了。
诗风拿起筷子,夹起一根面条,想往嘴里放,但是很困难。
这么宽的面条,她还是第一次见。
诗风张开嘴,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把一根宽面条吃下去。
莫逆坐在对面看着诗风吃面的样子,目光越来越热。
她的嘴张开的时候,舌`头和牙齿都露`出来了,吃过面之后,她的嘴唇比平时更米分了。
米分,且润。
吃完之后,诗风下意识地伸出舌`头来舔了舔嘴唇。
与此同时,她抬头,恰好和莫逆的目光撞到一起。
气氛一下子就变得无比暧`昧,周遭的空气里似乎都有火花在窜动。
“我还没吃过这么宽的面呢。”为了缓解尴尬,诗风故作轻松地和莫逆开玩笑:“这是第一次。”
莫逆意味深长地盯着她:“第一次。知道。”
诗风说:“以前不知道兰州拉面还分这么多类型,我以为只有那么细的才叫兰州拉面呢。”
“不是。分很多。”莫逆看着诗风的嘴唇,说:“按照人的嘴的直径来的。”
嘴的直径……这个词怎么听怎么不对劲。
明明莫逆说的时候那么严肃,可诗风总是会想到一些不该想的东西。
算了,应该是她想得太复杂了。莫逆估计只是在给她讲风俗习惯。
“你的嘴小。”就在诗风刚实行完一番自我安慰之后,莫逆又说话了。
诗风qiáng装镇定点点头:“嗯,女孩子的嘴都不大的。”
莫逆嗯了一声:“以后就习惯了。”
诗风:“……”
听不懂的时候,沉默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诗风没作回应,莫逆也没再说什么。两个人安安静静地吃着饭。
……
午饭过后,他们一块儿回了酒店。
刚一关上房门,莫逆就把身上的t恤脱`下来扔到了地上。
诗风被他这个行为吓了一跳,她弯腰把地上的t恤捡起来,用衣架架起来挂到了衣柜里。
完成这一系列动作之后,诗风才抬头看莫逆。
只一眼,她就赶紧挪开视线。
莫逆luǒ`着上`半`身,好像没有一点儿避嫌的意思。
他丝毫没在乎诗风还在,直接把裤子也脱`下来了。
诗风用余光瞟到了他的动作,吓得往后退了几步。
莫逆拿着脱`下来的裤子,朝着诗风的方向走。
这下,诗风一点退路都没有了。
莫逆身高一米九,站在人面前总会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平时诗风穿高跟鞋和他面对面还不会这么压抑,但今天她脚上穿的是酒店的拖鞋。
两个人差了二十厘米,诗风甚至能感觉到莫逆的影子投she在她身上。
“挂裤子。”莫逆把裤子递给诗风,声音和平时没有什么区别。
诗风把裤子从他手里接过来,急急忙忙地转过身去帮他把裤子挂到了衣柜里。
莫逆看着诗风的背影,嘴角微扬。
“好了。”诗风转过身,低头看着地板,说话的声音很轻。
这种时候,她没有勇气抬起头来和莫逆对视。
莫逆没动,维持着刚才的姿势挡在诗风面前。
诗风想绕过他,他又挪动步子再一次挡住她。
后来诗风无奈了,她抬头看着他:“你让我过去一下。”
这次,莫逆很慡快地让开了。
他说:“过就要看我。”
诗风没说话,走到chuáng边脱`了鞋躺上去。
她是挨着chuáng沿睡的,因为她知道待会儿莫逆也会上来。
他脱成那个样子了,他们两个人还是保持距离比较好。
诗风正这么想的时候,莫逆已经睡到她身边了。chuáng面下陷,诗风的身子跟着动了几下。
莫逆靠到诗风身后,将手掌覆上她的后背。
诗风的身子抖了一下。她往前缩了缩,“莫先生,别碰我。”
“叫名字。”莫逆说。
“莫逆,别碰我。”换了个称呼,诗风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莫逆看着诗风身上完好的衣服,说:“脱`衣服睡觉。”
诗风下意识地用手护住胸口,说话的语调也急促了不少:“不用!我习惯穿着睡觉了。”
莫逆:“我不习惯。”
诗风:“你不习惯你脱就好了,我真的不用脱……我觉得这样睡也挺好的。”
莫逆想了想,又问:“带睡衣了么。”
诗风:“带了。”
莫逆说:“换睡衣吧。”
诗风看莫逆大有她不脱衣服就不罢休的架势,内心十分无奈。
她捂紧胸口不说话,企图用沉默回避这个问题。
**
两个人僵持了将近十分钟,然后莫逆的qíng绪开始不对劲。
他两只手捂着头,一脸痛苦地靠在chuáng头上,身子不停地往后撞。
诗风听到动静之后,赶紧坐起来。
她也顾不得莫逆身上穿那么少了,直接跪倒了莫逆腿边。
诗风将莫逆的两只手拉下来,温柔地安抚着他:“冷静一点,好不好?”
“诗风。”莫逆迷茫地看着她,“救我,我要死了。”
诗风赶忙点头,她轻轻地拍着莫逆的手,“没关系,我在。你看着我,不要去想别的事qíng。”
莫逆抽回手,死死地抱住诗风。
诗风身子僵了一下,想挣扎,可是又怕刺激到他的qíng绪。
她深吸了一口气,抬起手来轻轻地抚摸着莫逆的后背,声音温软地安抚他的qíng绪。
“没关系的,一切都会过去。睡一觉都会好的。想一想南骁,你还有南骁。嗯?现在有没有好点?”
莫逆没有说话,他停在诗风腰上的手越来越用力。
过了一分钟,他的身子突然往前倾,诗风就这样被他压到了chuáng上。
他们两个人的鼻尖碰到了一起,脸和脸的距离挨得无比近。
诗风一阵尴尬,脸颊发烫。
“莫逆,你起来。这样说话不方便。”诗风拍了一下莫逆的肩膀。
“你说过你会救我的。”
莫逆压着她,声音哑得离谱。他的表qíng看起来很痛苦,诗风心软了。
因为曾经经历过jīng神折磨,所以她比谁都明白那种痛苦。
诗风闭上眼睛,用胳膊缠上他的脖子,撑起身子,在他的额头上轻轻地印下一个吻。
“对,我会救你的。”她贴在他耳边轻声做着承诺,“你一定会好的。”
莫逆将头靠到诗风的脖颈间,用力地嗅着她身上的淡香,逐渐恢复平静。
☆、第二十五章
第二十五章。
莫逆整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诗风身上,诗风喘不过气,又不能动。
她怕自己动一下之后莫逆会再次犯病。
接二连三的刺激,他的大脑一定会受不了。
她只能抬起手来覆上他的后背轻轻地拍。像安抚孩子一样安抚他。
莫逆的头发很硬,扎得诗风脖子又痒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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