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风:“我和他没有在一起。”
至少,莫逆从来没有明确说过他们的关系。
而且诗风也没有想过要和他做男女朋友甚至夫妻,就像莫婉说的,一般女孩子没有那个勇气。
她也是一般人。
诗风只是想尽最大的能力让他们父子两个人过正常的生活,然后她就可以功成身退。
这样,也算是跟那段黑暗的过去彻彻底底地告别、斩断联系,再也不提起。
只要生活中没有记忆里的人,每一天都是充满希望的。
这是诗风从这几年的生活中得出的结论。
至少到目前,这个结论是正确。
☆、第三十章
第三十章。
诗风很清楚自己没办法放任莫逆和莫南骁不管,一旦他们出什么事qíng,她一定会担心。
就像现在,她满心挂念的都是莫逆。
向来不是会掩饰自己的人,也不愿意找那些莫须有的理由。
担心就是担心。她从不否认。
出租车很快停在了目的地。
下车五分钟之后,诗风在路边找到了莫逆。
他身上穿着医院的病号服,白蓝相间,这还是诗风第一次见莫逆穿浅色衣服。
平日里,他总是穿黑色或者深灰色的运动服,有时候连胡子都不会刮,整个人散发出来的都是颓废艺术家的气质。
穿浅色的衣服就会好很多,比如现在,他虽然穿着病号服,但是看起来比平时jīng神多了,年轻了最起码五岁。
诗风走上去拉住莫逆的手,笑着对他说:“我来找你了。我们走吧。”
莫逆把诗风抱到怀里,两条胳膊用力地圈着她,鼻子贴在她的发丝间,嗅着她身上的味道。
莫婉和莫南骁就在旁边,诗风被莫逆搞得有些不好意思。
她用手轻拍了一下莫逆的腰,“先放开。你姐姐和南骁还看着呢。”
莫逆:“你不要走。”
诗风:“我不走。”
莫逆:“你管我。”
诗风:“我一定会管你,你放心。现在先放开我,好吗?”
莫逆点点头,松开诗风。
**
因为莫逆头上的伤口裂开,血流不止,诗风只能带他回医院再包扎一次。
莫婉则是带着莫南骁回了家,给他们两个留出来单独相处的空间。
回到医院,护士给莫逆包扎伤口的时候,莫逆一直抓着诗风的手不放。
诗风没有动,就让他抓着。
他手心的茧子磨着她手背娇嫩的肌肤,有些轻微的疼痛,又有几分说不出的痒。
“好了,这个一定要注意,千万不要沾水,也不要有剧烈运动。”包扎完之后,护士这样嘱咐。
诗风:“记住了。辛苦你了。”
护士:“应该的。不过,嘿嘿,你们夫妻感qíng真好啊。是我接触过的病人里排第一的。”
诗风:“……”
算了,有些事qíng越解释越乱。最明智的选择就是沉默。
护士又叮嘱了几句就离开了。
诗风回头看着莫逆,关切地问:“疼不疼?”
“不。”莫逆的视线向下移动,停在了诗风的大腿上。
他的目光比之前热了许多,声音也开始变化。
“你不走,我不疼。”
诗风无奈:“……好,我不走。你先躺着,我去打水给你擦擦脸和手。”
莫逆刚才出去了那么长时间,脸上和手上都擦了土,看着特别láng狈。
莫逆松开诗风,诗风去卫生间把毛巾用热水烫了一下,再出来坐到他身边。
诗风一只手拿着毛巾,另外一只手摁在莫逆的胸口处,细致地给他擦着脸,
他们两个的距离很近很近,莫逆看清楚了诗风的睫毛,还有她额头右上方的一个疤。
莫逆抬起手,撩`开诗风的头发,用手指碰了一下那个疤。
莫逆问:“怎么来的?”
诗风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她说:“怀南骁的时候不小心磕的。”
莫逆:“不小心?”
诗风:“嗯,就是不小心。走路的时候没看,就撞到墙角了。”
莫逆抓住诗风的手,死死地盯着她的眼睛。
他嘴唇翕动,吐出三个字:“我不信。”
诗风:“就是这样,我没必要骗你。”
那段过去他从没有参与过,如今再要她来回忆,实在是有些残忍。
……
怀莫南骁的九个多月,诗风每一天都处于抑郁的状态下,
她的世界里一片黑暗,她每天都在等着阳光到来,可阳光始终不肯出现。
诗风每天都会站在窗户前等,从清晨等到huáng昏,再从深夜等到黎明。
最开始的几天,她还抱着一丝希望,因为他说过不会不管她,会一直照顾她。
日子一天一天地过,诗风心底的希望也被时间蚕食吞没。
她再也没有等过他,每天一个人窝在房间里,哭累了就睡,睡醒了继续哭。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半个多月,诗风开始计划逃跑。
额头上这个疤,就是第一次逃跑的时候留下来的。
因为长期处于黑暗的环境里,突然见到阳光,诗风极其地不适应。
出门的时候直接撞到了门口高柜的柜角上,很猛的一下,当时她甚至能感觉到皮ròu分离。
实在是太疼了,诗风的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
她告诉自己,没关系,如果经历这样的疼痛可以逃出来,那就是值得的。
可是,她失败了。
还没有走出院子,就被保姆阿姨带了回去。
那个时候,诗风恨死了他。他不要她,又不放她。
但这些都过去了,诗风不愿意和莫逆提起,也不愿意让他知道曾经的自己是多么介意他的不辞而别。
反正他们又不会有以后,说多了也没有什么意义。
**
诗风手上用力,试图将手从莫逆手中抽出来。
“你的手还没擦呢。”诗风笑着对他说。
莫逆看着诗风的笑容,手上的力道不自觉地放缓,缓缓地松开了她。
诗风握住莫逆的手腕,开始擦拭他的手。
牵手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诗风从未这么近距离地观察过他的手。
别人都说,艺术家的手和正常人是不一样的。
诗风仔细观察了一下莫逆的手。他的指甲附近被颜料染成了不一样的颜色,紫色,绿色,huáng`色,红色都有。
诗风用力地擦了几下,擦不掉。
诗风抬起头问莫逆:“这个是洗不掉了吗?”
莫逆:“嗯。”
诗风:“哦……永远都洗不掉啊。”
莫逆目光炙热地看着诗风:“就像你。”
诗风:“……嗯?”
莫逆反握住诗风的手,把毛巾拿过来放到一边。
他用指fèng夹住诗风的手指,坐起来贴近她。
诗风不自觉地往后退,莫逆另外一只手绕到她脖`子后面,摁住她的脖子不给她任何后退的机会。
“你也会像它们一样,永远洗不掉。”
他的话一字一句地敲在诗风心上,诗风的心一下子就乱了。
平静的一池水,被他的话搅动得làng`cháo涌`动。
心快从嗓子眼儿里跳出来了。
不得不承认,每一个女人骨子里都逃不开喜好làng漫的特质,
尽管诗风比一般的女人理智,但有些qíng话,她也抗拒不了。
莫逆绝对不算会说qíng话的那种人,
玩làng漫和做`爱差不多,每一个人的g`点都不一样,
可以让一个女人高`cháo,并不代表可以让每个女人高`cháo。
人这一生,能遇到一个完全和自己`契合的人,是很不容易的。
你懂他的g`点,他也恰好知道你的g`点,qíng到深处时用力地撞`击几下,无论什么事qíng,都能投降。
或许莫逆的qíng话在别的女人看来很莫名其妙,但总能戳到诗风的g`点。
每一次,她都会被莫逆搅得qíng`cháo翻`涌。
她能听懂莫逆的每一句话,还有他话中的话。
这个,真的是有些要命的。
诗风深吸了一口气,她垂眸看了一眼他们两个人扣在一起的手,脑海中猛地闪过那天晚上的画面。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做`爱的时候,莫逆也是用这样的方式扣着她的手指,
两个人的指关节全程都在碰`撞,分离,再碰`撞,再分离。
想到这里,诗风的手心蒙了一层汗。
莫逆很快就感觉到了她掌心的湿润,他说:“你在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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