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璟没来得及说什么,那边的言清欢就已经挂了电话。
他低声骂了句“f、uck”,然后走进了病房,战弦的脸色很难看,他刚才已经将张文璟在电话这边说的话听了个大概,也知道他是给言清欢打了电话。
战弦不用猜都知道,她不会来。
就算她是他的最后一棵救命稻糙,她都不会因为他,动容一丝一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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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清欢得知战弦住院的消息之后,每天晚上总是睡不稳,上课的时候也总是走神,总是讲课讲错,有时候一节课学生能纠正好几次她的错误。
她不是不去看他,而是不能去。
说她墨守陈规也好,不知好歹也罢,她真的不能去见他,她就是这样一个矫qíng的人。
这星期qíng绪都不怎么好,周五下午四点钟放学之后,她在学校附近的路上走着,想散散心。
正好办公室和她教同班历史的老师和她一起出去,两个人走着走着,不觉就到了学校前几条街的工地门前,她抬头看了看工地的名字,拉着同行的老师就要走。
战弦也是刚刚出院。
这一天恰逢省里派人下来到各个工地进行安全检查,因为这个工地要建的是廉租房,是政府的重点建设项目,所以战弦刚从医院出来,就先过来看了。
言清欢刚拉住历史老师,战弦的身影就这样猝不及防地入了她的眼帘。她能很明显地看出来他瘦了,隔得距离远,她看不到他的脸色究竟怎么样,她也不想深究,因为只是这样远远地看着,她的心已经在隐隐作痛。
“清欢??怎么不走了?”
听到同行的人喊自己,言清欢才回过神来,将自己眼里的疼痛掩饰起来,“我们走吧。”
战弦是看到了言清欢的。
每一次只要她出现,他总是能第一时间看到她。看着她匆匆离开的背影,战弦心里一阵苦涩,原来,他们现在真的成了相逢不相识的路人。
明明就是她先不要他的,战弦恨不得揪住她的衣领,上去问她一句,你究竟有没有在乎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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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纯回国的消息,是战弦在应酬的时候恰好碰到她时知道的。
战弦曾经jiāo过很多女朋友,也有很多女人追过他,钱纯是其中之一。
她是,战弦jiāo过的女朋友之一。
钱纯和战弦在上学的时候就认识了,正式在一起的时间大概有三年,后来她出国了,两个人感qíng淡了,也就自然而然分了。
见到战弦,钱纯直接上去抱了他一下,然后用指尖戳了戳他的胸膛,“唔,战弦,你真是越来越有男人味了。”
战弦咳了几声,推开她,礼貌地回了她一句:“你也是,越来越漂亮了。”
钱纯听了他这么夸自己,脸上的笑意更浓,从包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他,“喏,电话,你的也给我一张吧。”
旁边有不少人看着,战弦也知道这个时候不能让女人失了面子,于是从她手里接过了名片,然后又将自己的给了她一张。
谁知道钱纯接过名片看了一眼之后,佯装惊讶地说了句:“这手机号还是我们以前在一起的那个啊!”
战弦点了点头,没有多言。
身边的人都是平时在商场打转的,就这气氛,也看出了战弦和这个钱纯以前肯定是有过一段感qíng的,钱纯这个女人本就不简单,现在再和战弦扯上点儿关系,更加让人头疼了。
战弦走了之后,钱纯将邵骅喊住。
“你有事?”
以前她还和战弦在一起的时候,就经常见邵骅,所以和邵骅还算是熟的,就想着从他这里打听打听战弦的状况。
和钱纯谈恋爱的时候,战弦对她就是不冷不热的,不能说不好,也就是因为太好了,让钱纯觉得他们都不像qíng侣了。
“战弦现在,有女人么?”
邵骅笑了笑,不答反问:“那你觉得他有没有?”
“我如果知道的话,还用问你吗?”钱纯顿了顿,“你知道的,他一直就是那样,我都猜不中他的心思。”
这样的话听在邵骅耳中颇为暧昧不明,如果他不知道战弦和言清欢的事qíng,他大概绝对会在听了钱纯这句话之后,认定她和战弦还有纠缠。
“没有。”
邵骅明显看到自己说完这句话的时候,钱纯的眸光一亮。
他觉得自己没有在说谎。
言清欢不适合战弦,他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虽然战弦已经够qiáng大,不需要找一个同样qiáng大的女人,可邵骅总是想,他找了言清欢,是个错误的决定。
“哦?”钱纯尾音微微上挑,“那就先谢谢你了。”
——
碰面过后的一天是周末,战弦一早就接到了钱纯的电话,她说要约他出去谈生意。
战弦怎么会不知道,所谓的生意只是一个幌子。曾经在一起三年之久,他对她的了解还不至于匮乏到这个地步。但是他也没有戳穿她,许是因为最近心qíng压抑,亟需发泄,所以也就答应了她。
钱纯是直接在酒店等他的。战弦得知这个之后,笑了笑,然后将架在鼻梁上的眼镜向上推了推,便伸手去敲酒店房间的门。
“你来了啊——”
战弦没有理会她的话,径自跨步走进了房间,坐到沙发上,看着她只穿着一条睡裙的样子,也丝毫不为所动。
钱纯见他没有反应,索xing直接跨坐到他大腿上,将手臂像藤蔓一样缠上他的脖子,胸前大片姣好的肌肤就这样露在他眼前。
“战弦……我们和好吧?”
战弦冷眼看着她的动作,没有推开她,亦没有回应她。
钱纯知道战弦就是这个xing子,脸上一点挫败的表qíng都没有,反而笑得更灿烂,“战弦,我走了这么久,你就没想我?以前……”
“钱纯。”战弦终于出声,打断她的话。
“嗯?”
“现在从我身上下去,别让我动手推你。”
钱纯也是会察言观色的人,她也看得出来战弦不高兴了,于是从他身上退下来,然后坐到了他旁边。
“我真的想和你在一起,战弦,你不记得吗,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总是把我拉到你身上,不把我弄到站不起来,你就不放过我。”
每一对分手的恋人都会有回忆,不管是好是坏,总归是会有的。
战弦喜欢过钱纯,他也承认,如果这个世界上,他要找一个和自己最般配的人,一定该是钱纯这样的,而不是言清欢。
一切的感qíng都敌不过时间,战弦以前对爱qíng根本没有什么依赖,所以之后才会和钱纯分开,分开之后也没有再联系过。
今天突然听到她用这样的语气缅怀过去,战弦便有些不耐。
因为不是每一段过去,都值得一提。
从他遇到言清欢的那一刻,他之前的爱qíng,都不算爱qíng,他之前的付出,都不叫付出。
只有言清欢才能让他觉得他是活着的,他也是一个需要被爱的人,他也是一个需要为爱qíng付出的人。
还有,在她面前,他就只是战弦,再没有别的身份。
“钱纯,你想让我低估你的智商?”战弦看着她,冷冷地开口。
钱纯也不恼,继续笑着:“都说,陷入爱qíng这个漩涡的女人,智商都是负数……我也不例外。”
“不是叫我过来谈生意的吗?”战弦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哦,对。”钱纯听完他的话之后,起身,到了chuáng头柜里拿出一份文件,然后jiāo到他手里。
战弦打开文件随意翻了几下,之后便合上,“等我回公司让预算师算一算收益,再考虑一下,下礼拜给你答案。”
“好啊。”
钱纯笑着,反正她要的又不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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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很快就到了,临近高考的前三天,整个学校都放了假,对言清欢来说,就等于暑假已经来了。
她和办公室几个女老师一块儿去吃饭,吃了一会儿,一个女老师匆匆忙忙地跑去了卫生间,然后大家都愣了愣,另外一个反应快一点的笑道:“她大姨妈来了……”
听了这句话,言清欢手里的筷子“啪嗒”一声就掉在了地上。
“清欢,你咋回事?”大家看她脸色不好,关心地问她。
刚才那个老师还在笑,半调侃地问她:“难不成你大姨妈也来了么?”
这么一提醒,言清欢才反应过来,自从上次被战弦关了三天之后,她的月事就没有再来过了。最近qíng绪不好,她也没有多注意。
她那天从战弦家里走出来之后,根本没有想起事后药这件事。
吃饭的过程她都是漫不经心的,同事们说什么她都没有心思听,整个脑袋一片混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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