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杨堔好像有点儿不对劲儿。平时,他没有这么温和的。
……
昨天买回来的钢琴还在客厅摆着,杨堔站在钢琴前,脑袋里全是昨天晚上发生的不愉快。
知道白静有男朋友的时候,杨堔真的是想毁了她的。
他最不能接受的就是欺骗和背叛,从一开始,白静就踩到了他的底线。
可是,他却下不了那个狠手去毁她。
心疼、舍不得。
也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就算知道她有男朋友,他也不想放她走。
杨堔今天白天一直都在想这件事儿。
他甚至特别美出息地想,白静现在有男朋友也没关系,反正她男朋友迟早有一天会死的。
等他死了,白静说不定就会喜欢他了。
不对,等他死了,白静一定会喜欢他的。
他杨堔谈了这么多年恋爱,总不至于连一个二十一的女孩子都拿不下。
这种想法真的很窝囊啊,可是他控制不了自己,他想把她困一辈子。
……
白静用了一刻钟的时间洗完了澡,她穿着睡衣来到客厅,缓缓地走到了杨堔的面前。
杨堔抬头看了白静一眼,身上就热了。
她穿着松松垮垮的睡衣,头发湿嗒嗒地贴在脸上,光看一眼,就想蹂-躏死她。
“……您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白静被杨堔盯得脊背发凉、心慌意乱。
杨堔很不喜欢她这种眼神,就好像他是什么洪水猛shòu似的。
他抬起手来碰了碰白静的脸,哑着声音问她:“昨天晚上疼不疼?”
“不疼。”
白静摇摇头,苦涩地勾勾嘴角。
“是我自找的。不怪你。”
嗯,这件事qíng本来就是她做得不对,毕竟杨堔是付钱的那个,她应该把实qíng告诉他的。
不过,昨天晚上被杨堔打了那一下,白静还挺庆幸的。
她真的很希望杨堔一直那么对他,只有这样,她才能控制住自己的心。
她不能背叛自己的爱qíng,不能在梁朝阳的生命快结束的时候变心。
“算了,老子不跟你计较了。以后别跟我提你那个狗屁男朋友就行了。”
杨堔对白静说,“弹会儿琴吧,我听听你技术咋样。”
“……哦,哦。”白静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杨堔摁到了凳子上。
再一次坐在钢琴前,白静突然就哭了。
看着黑白琴键,她最先想起的人,还是梁朝阳。
之前……梁朝阳也会这样陪着她练琴。
她弹完之后,梁朝阳会抱着她亲她一下,然后夸她:静静真棒。
回忆多美好,现实就有多残酷。
白静眼底的泪水越蓄越多。
杨堔看白静眼睛又红了,还以为自己把她摁疼了。
他有些笨拙地给白静揉了揉肩膀,生涩地问她:“咋又哭了?你特么以为自己是林黛玉么。”
白静勉qiáng地笑笑,对他摇摇头:“没事儿。”
过了一会儿,白静问他:“你想听什么,我弹给你听。”
杨堔看了一眼白静的手指头,漫不经心地说:“随便弹吧,弹个你最拿手的。”
白静轻轻地点头,调整了一下姿势,然后就开始了。
☆、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杨堔并不是什么品味高雅的人,他对钢琴也没多大研究,知道的钢琴曲也就那么几首。
白静弹的是什么,他听不出来。
但是,这个调儿的确不是什么让人欢快的调。
很压抑,很哀宛,听起来就像哀乐。
杨堔心qíng本来就不好,刚才出去吃饭缓过来一些,现在又被她弹的这首曲子给弄乱了。
不仅静不下来,反而更狂躁了。
……
白静很久没有弹琴了,有些手生,谱子却记得很牢。
她弹得其实不是什么很沉重的曲子,只是把《梦中的婚礼》降调了而已。
这首曲子,是梁朝阳最喜欢的。
白静弹了一会儿,又哭了,根本止不住的那种。
明明他是个那么好的人,老天爷为什么不能对他仁慈一点儿,非要让他得那么残忍的病。
白静的眼泪滴到了琴键上,抽泣声伴着琴声一并传到了杨堔的耳中。
杨堔听到之后,直接把她从凳子上拽了起来,动作粗-bào无比。
“又想谁了?”
杨堔掐住她的下巴,目光凶狠地瞪着她。
“你他妈现在靠着老子活,你给老子敷衍得认真一点儿行不行?”
从来就没有人敢这样对他,当着他的面儿,明目张胆地想着别人。
简直就是在挑战他的自尊。
“……对不起。”白静自知理亏,只能和他道歉。
她不敢惹恼杨堔,这种时候解释也没有用,还不如直接道歉。
反正,杨堔要的也不过是她无条件的服从而已。
他们这样的人,被拥戴惯了,要是有人反抗,他们肯定会生气。
听到白静道歉,杨堔更生气了。
他拽着白静上了楼,把她摔到了卧室的chuáng上,栖-身压-住她。
他想做什么事儿,白静心里已经有数了。
她闭上眼睛,一点儿反抗的动作都没做。
“死人一样,看着就没兴致。”
就在白静准备默默承受的时候,杨堔丢下这句话走了。
白静躺在chuáng上,看着天花板,眼神涣散。
**
杨堔是真的心qíng不好。除了白静这事儿之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杨霖峥。
这么多年,他只要一跟杨霖峥说话就会不由自主地发脾气,根本控制不住。
当初的事儿给他留下的yīn影到现在都没有消失。
杨堔最不能接受的其实不是他爸妈离婚,而是他们离婚之后都用最快的速度组建了自己的家庭。
他妈嫁给了那个在鞍山做生意的男人。
他爸娶了个年轻老婆,还生了一个小女孩儿。
他们都是有自己家庭的人了,他是最多余的那个。
杨堔在外头这么玩儿,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为了气他们。
杨霖峥让他去帮忙做生意,他也不回去,除了拿钱之外,杨堔从来不主动联系杨霖峥。
……
杨堔躺在chuáng上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拿起手机来看了一眼,一下子看到了五条未读短信。
点开一看,有杨霖峥的,还有他二叔杨霖嵊的,杨霖峥的短信杨堔看都没看就直接删了。
看完杨霖嵊的短信,杨堔给他回了个电话。
杨霖嵊是杨堔在家里关系最好的一个长辈。
他今年刚好四十岁,还没结婚,是做旅游生意的。
杨堔和他没什么代沟,平时经常一块儿出去鬼混。
“小祖宗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了?”
杨霖嵊刚接起电话就开始调侃杨堔了。
“看看你最近是不是纵-yù过度了。”
杨堔也和他开玩笑,“年纪大了注意身体,你这无儿无女的,真要是肾-亏了也没人伺候。”
杨霖嵊被杨堔逗笑了。
“要是找你这样的儿子,我还不如不要。你爸刚才给我打电话诉苦了,听说你把他气得低压都一百二十了。”
杨堔不以为然地笑笑,“他自己找气受,活该。”
“你爸年纪大了,杨堔,你多回去看看他吧,你现在小不懂事儿,等你再大点儿会后悔的。”
杨霖嵊难得像个长辈一样劝说他。
杨堔不耐烦地应了几句,然后匆匆挂掉了电话。
真他妈烦,一个个都来劝他。
当初他需要人关心的时候谁看到过他?
当初他们享受着自己所谓的幸福,怎么就没想起他这个儿子来?
**
梁朝阳的生命已经进入了倒计时,白静找医生谈过,医生给的回答还是和以前一样。
医院给梁朝阳先后下了三次病危通知书。
梁朝阳的气色也越来越不好,他的手背上全部都是输液扎的针眼,千疮百孔。
白静第一次感觉到死亡离梁朝阳那么近。
十二月底,医生对白静说,梁朝阳可能过不了旧年,让她做好心理准备。
医生告诉她这个消息的时候,白静正准备回去。
她浑浑噩噩地从医院走出来,就像丢了魂儿似的。
医生的话不停地在耳边回响,像是魔音。
-
杨堔站在马路对面,看到白静心不在焉地过马路,他一瞬间就怒了。
马路两头都是车,照她这样过马路铁定得被撞死。
杨堔走到马路中间,一把将白静拽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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