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言之,他并没有找到那些文件,他想知道当中还有多少证据可以证明高致星背叛这段婚姻。
有外遇为动机,有录像带为证据,再加上那双鞋,高致星脱不了嫌疑。
“好,我们分头找。”
叶梓亮从主卧室开始找,衣柜、书柜,大大小小的柜子、抽屉都翻遍了,每本书、每迭文件、每个牛皮纸袋……她都不放过。
两个小时过后,她没找到任何重要文件,却找到几件疑似凶手作案的黑衣服、黑裤子。她对厂牌这种东西相对陌生,便把衣服聚在chuáng上等贺钧棠过来分辨。她还找到两本日记和照片,暂时放在一旁。
比起叶梓亮,贺钧堂运气好得多。
他有探测器,很快就在房子里找到十几个针孔摄影机,他不知道里面会不会录小下重要画面,但这让他满怀希望,因为代表姊姊不是在全然无知的状态下,毫无准备。
把摄影机一一拆卸后,他跟着叶梓亮一起找文件,只是又两个小时过去,连诺诺的玩具柜都找遍了,仍然一无所获。
“芸棠姊会不会真的托了律师?”
“采青是这么说的,但姊姊过世的消息上了新闻媒体,如果姊姊请托律师,应该会有律师出现。”
“律师出现的话,芸棠姊的财产就不会被高致星据为己有,就算他以未亡人的身分接收财产,存款簿和权状也不会以遗失的方式申请补发。”叶梓亮分析。
没错,所以姊姊会把东西放在哪里?
叶梓亮叹气,揉揉发酸的腰,坐在诺诺的小chuáng上,贺钧棠跟着坐在她身旁。
一个人坐时,没有感觉,但两个人一起坐下……
叶梓亮和贺钧棠对视,下一秒,两人极有默契地跳起来,一把掀开chuáng罩。
找到了!叶梓亮弯了眉毛。
弹簧chuáng被割开一道,只用胶带简单贴合起来,那道口子是很整齐的切割,不是chuáng垫老旧的破坏。
叶梓亮拉开胶带,贺钧棠伸手朝里头探,叶梓亮细细盯着贺钧棠的表qíng……他笑了。
“找到了吗?”叶梓亮急问,还用力帮着把切割口拉得更大。
须臾,他从里面拿出一个牛皮纸袋。
“快打开看看。”叶梓亮催促。
贺钧棠把纸袋里面的东西往chuáng上倒去,姊姊的存款簿、所有权状,保险箱的钥匙……当中,最重要的是贺钧棠想找的遗嘱。
“亮亮,打开电视。”贺钧棠的声音轻快飞扬。
叶梓亮哀叫一声,“你直接告诉我吧,我还在门诊中。”
快两点了,早上的门诊还没结束,每个病患进到诊间,阿章都在背后偷偷画圈圈,像电视制作人那样bī着主持人控管时间以便进广告。
“证据确凿,高致星被收押了。”
那些针孔摄影机里,拍到太多jīng彩内容。
有高致星和林薇棻的通jian,有他家bào贺芸棠,bī迫妻子离婚的画面,有他信誓日日向林薇棻保证,再过几天贺芸棠就会彻底消失的镜头,最重要的是,拍到他换上衣服、鞋子,备下丝祙,准备出门犯案的画面。
他出门的时间,与医院监视录像的画面刚好对上。
再加上芸棠姊的日记,巨细靡遗地记载了许多夫妻间的大小事,里面不只一次提到高致星的bào力记录,以及威胁杀妻的事qíng。
他想脱罪?没那么容易。
诺诺拿回母亲留给他的财产,也得到父亲留给他的房子和基金存款。
诡异吗?高致星不是没钱、没工作?
他是没有,但林薇棻有啊,如果不是给他好吃好穿、好多利益,一个三十几岁的男人有什么道理愿意和四十好几的老女人jiāo往?
林薇棻登记在高致星名下的动产、不动产,诺诺是唯一合法继承人。
至于高致星的父母,媒体正集中火力想尽办法寻找他们呢,躲都来不及,哪有心力管理财产分配这种事qíng。
高致星盘算过,如果那些东西再度回到林薇棻口袋里,他就白忙一场了,而登记在诺诺名下,终归是亲生儿子,出狱后,他能不理自己?
他有他的盘算,只不过贺钧棠的盘算比他更缜密。
在宋采青的帮忙下,不动产迅速换成现金,存款也挪了窝。
而高致星放弃监护权的同意书,让诺诺顺利成为贺钧棠的儿子,贺钧棠能帮姊姊做的,全做了。
一位名模之死,在几个月前媒体版面只出现短短几行字,现在却登上社会头条头版。
贺芸棠的照片、影片,不断出现在杂志、报纸和电视媒休上。
这件事闹得太大,林薇棻何止是没脸,检警甚至主动调査她有没有教唆杀人的嫌疑。
高致星倒了,贺钧棠和叶梓亮尽全力维护诺诺,不让他受到影响。
“真好,芸棠姊一定很开心。”叶梓亮说。
“她很高兴,昨晚陪诺诺一夜之后,姊放心离开了。”贺钧棠声音里有淡淡的哀伤落寞。
“下辈子,芸棠姊会碰到好男人。”叶梓亮说得笃定。
“晚上我们带诺诺去吃饱?”他在电话那头,眯起眼睛、勾起嘴角。
“可以,我门诊结束后去巡房,可能要到六点。”
“没问题,我先去接诺诺,再到医院附近等你。”
“到的时候,给我传简讯。”
“知道了。”
第10章(2)
更新时间:2017-08-0215:00:04字数:6510
挂掉电话,阿章笑着睨她一眼,问:“是贺钧棠?”
“对。”叶梓亮大方承认。
“呴呴,出双入对?快说,什么时候请喝喜酒?”阿章眼里闪出几颗粉红色爱心。
“你在胡扯什么啦。”
“我胡扯?你的妆、你的包、你的衣服,还有……”她指指刚外送过来的寿司。“如果他不是在追你?就是在设计你的器官?他要换肾?还是需要捐肝?”
“没礼貌,他只是感激我把诺诺治好。”叶梓亮揺揺头,棠棠本来就是体贴细心,会令人如沐chūn风的男人。
“既然病治好了,功成身退,你可以搬出贺家啦,为什么还留你?”
叶梓亮翻白眼。“快要搬了,他的婚礼不是在秋天就是在冬天,想喝喜酒吗?记得叫他给你送一张帖子。”
不会吧,她的眼光出现病变?还是她已经和爱qíng脱节?他们的关系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写着qíng人啊!阿章怀疑地盯着叶梓亮。
“你确定没弄错?”
“确定、确定,拜托啦,快点请下一位病患进来,还剩下两个,快点忙完就可以吃饭了。”
寿司是她和阿章的最爱,尤其是他们家的蒸蛋,简直是美味极了。
阿章转身打开诊间大门,叶梓亮迅速翻阅病历。
“叶医生。”
叶梓亮抬头,发现站在眼前的不是病历上的病人,而是阿亚的经纪人胡小姐。
她还是穿着高雅端丽的紧身套装,胸口依旧戴着价值不菲的钻石胸针。
“怎么是你?阿亚没事吧?”叶梓亮吃惊,再翻出下一份病历,确定阿亚今天没有挂号。
“她很好,一个月后阿亚要在小巨蛋办演唱会,让我给叶医生送门票。”她从名牌包里拿出信封放在桌面上。
“谢谢,阿亚最近状况还好吗?”
叶梓亮虽然没有同意私底下帮她做心理咨商,但是给了阿亚自己的手机号码,每次阿亚有怪异念头冒出来就会打电话给叶梓亮,她总是轻松几句话就能抚平阿亚的不安。
“她现在没有吃安眠药也能睡得不错,对自己的要求没有那么苛刻,和同团的成员相处得很好。”
“那就好。”叶梓亮点点头。
“其实除了是经纪人之外,我还是……”
胡小姐的话没说完,叶梓亮笑着接下她的话。“还是阿亚的母亲。”
微讶,胡小姐问:“叶医生怎么知道?”
“只有母亲看着生病的女儿才会露出那种心焦心慌,但愿能够替女儿生病的心疼表qíng,而且你对阿亚小时候的状况描述得太仔细,再敬业的经纪人都无法做到你这样,更何况,如果阿亚愿意和经纪人谈得这么深,又怎么会搞自闭?”
胡小姐失笑,回答:“所以叶医生在分析阿亚的状况时,也不断提醒让阿亚和母亲分开一段时间,重新建立关系?”
阿亚太害怕又太崇拜母亲,在她心里母亲是世界上最了不起的人,她想成为像母亲那样的女人,却发现自己办不到,于是时刻自卑、自鄙、自厌。
“如果胡小姐不介意,也许可以换上牛仔裤衬衫,试着当阿亚的朋友,透过沟通让她了解,其实妈妈并没有她想象中那样完美,一个不够完美的母亲会让孩子减少许多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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