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所说的话和眼里明显的心疼与歉疚,让兰郁华完全措手不及,眼泪啪答一声就从眼眶中迅速溢出,然后掉落了下来。
其实过去两年多来她并没有他所以为的那么辛苦,因为她有个绝无仅有的好婆婆,还有个乖巧的儿子,以及qíng同姊妹的彩袖帮助,所以即便偶尔会觉得疲惫,但却从未觉得辛苦,反而常觉得自己很幸运,是受老天所眷顾的人。
可是不知怎么的,听见他这么说,她突然就觉得过去两年多来她真的既辛苦又疲累,还觉得满心的委屈,然后眼泪就掉了出来,接下来便哭得不能自已。
看见她的眼泪,裴翊感觉就好像回到两年多前,他要离家远行的那天早上,她原本也是摆出平静无事的模样,一切都好好的,却在他稍微表露一丝体贴的时候,她的眼泪就这样无声的滑落下来。
这个女人啊,明明是那么的得体与坚qiáng,为什么却总是让他感觉到心疼呢?
裴翊轻叹一声将她拥进怀里,轻轻地拍抚她瘦弱的背,开口吐露的还是那一句,「别哭。」他安慰女人的功力在经过两年多之后,依旧没有丝毫的jīng进。
兰郁华完全无法自已,她的身体就好像积了过多的泪水,在积压了两年多后终于找到一个宣泄的出口,不让它们流完流光根本就停不下来,所以她只能继续的哭。
安抚无果,裴翊只能认命的让她窝在他怀里继续哭,因为他知道这是宣泄,这两年多的日子她肯定不好过,即使不是生活压力,也是心理压力。
她原是个千金小姐,名门闺秀,若非事出有因也不会下嫁于他这个平民百姓,结果成亲没几天他这个夫君就下落不明、生死未卜,只留下一个体虚的婆婆要她照顾,这对向来疼宠女儿的岳父岳母来说绝对无法接受,肯定会想接女儿回家。
有了孩子或许可以做为留下来的借口,但却不是绝对。第一,从他出事到传回家的时间算来,她有孕最多也不会超过三个月,要处理掉一个成形的孩子不是什么难事,如果兰家人真要做的话。第二,兰家没有子孙后代,将有孕在身的女儿接回家,再招赘个女婿进门,等孩子出生后直接姓兰也无不可。
光是从这两点便可以得知,她能够留在这里有多么的不容易,又承受了多大的压力。
除此之外,虽然他们家在这半山腰上而不在京城之内,但应该也无法阻止一些有心人的落井下石吧?
裴翊脸上的表qíng突然变得冷硬,眼神锐利而嘲讽,只因为他想起了今日在城里客栈之中无意听到的一席话。
席家人,名叫席世勋是吗?
他不介意那家伙与旁人提起曾与兰家女儿定过亲与退亲之事,但是将它拿出来嘲讽他人捧高自己就太过分了。
什么有眼无珠、不知好歹、后悔莫及,什么残花败柳、贱人贱命、活该受报应,虽然这些话并不是出自他口,而是围绕在他身边那群狗腿子所说的,但正所谓物以类聚,那家伙若不爱听这些话,围绕在他身边的那些人会这么说,而且还说得如此顺口吗?简直就是一群人渣!
不过没关系,他回来了,他会让那些人怎么说出那些话就怎么吞回肚子里去,至于姓席那家伙既然如此爱被人捧高的话,他就让他狠狠地摔落谷底,再无翻身之日。
「以后有我在,我会保护你,再也不会让你受累,受人欺负与非议。」他低头亲吻她的额头,轻柔却坚定的向她承诺道。
兰郁华泪眼婆娑的抬头看他,为他最后那句受人欺负与非议,不知道他这句话从何而来?过去两年多来,她除了偶尔有事一年会回娘家个一两回之外,根本都没进京,也没接触以前的朋友与生活圏,所以并不清楚至今还有人在非议她。
不过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在意,因为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别人怎么说那是别人的事,事实上她过得平安又幸福那就够了,虽然她的幸福圈中始终少了一个人。
面对她明显带着疑惑的神qíng,裴翊没有开口解释,只是伸手轻柔的为她拭去脸上的泪水,感受她chuī弹可破,细滑如凝脂的肌肤触感,然后qíng不自禁的低下头亲吻她。
这个吻来得太突然,突然的让兰郁华整个人都呆住了。
她的脑袋一片空白,不知道该做何反应,而他却是食髓知味,原本只是亲吻脸颊的唇瓣,一瞬间便移到她因呆住而微张的嘴上,舌头长驱直入的探进她口中,迅速搅乱她所有的思绪与感官。
她想开口与挣扎——这是本能反应——他却完全不让她有机会,一个用力便将她压倒在chuáng上,双手更是利落的扯掉她身上的衣裳,直接占有的覆在她因怀孕生子后变得更加饱满浑圆的苏胸上。
就在这一刻,她终于放弃挣扎,认命的让他在她身上满足yù念。
男人好像都一样,不管是不是孝子,平时温不温柔、体不体贴,当yù念一起就会化身为野shòu,只为满足自己的欢愉,其它任何的人事物都能不管不顾。
或许因为他与她前世那位恶梦般的夫婿有着极大的不同,就像光明与黑暗,以至于让她对他充满了幻想与期待,不过在房事上,男人好像终归还是男人啊。
她有些叹息也有些小小的失望,决定逆来顺受的让夫君尽qíng在她身上发泄并满足他所有的yù望,怎知那本该传来带着疼痛的刺穿却迟迟未来,反倒是他的手竟来到令她羞赧之处,用着她无法想象的方式抚摸、揉弄、探索着她。
她不由自主的弓身而起,低柔的呻吟出声,这才发现他原本覆在她嘴上的双唇早已移开,转而往下,然后突然一口就含住了她的rǔ尖,用力的吸吮舔弄,让她不由自主的再度发出一声呻吟。
感觉有些不对,她茫然的想,他这是在做什么,他不是该压在她身上,用力的刺穿她以满足自己的yù望,怎么——
「啊。」她不由自主的低喊出声,因为感觉到被刺穿,但是刺穿她的却不是所知的那一部分,而是他的手。
他到底想做什么?她迷茫恍惚的才这么想,便感觉到他的手开始在她体内移动着,带给她一种全然陌生而且从未感受过的感觉,令她再也无法思考,逐渐落入yù望所带来的狂喜之中,与他——这一世她最亲密与亲近的夫君一起。
隔天早上在裴翊的怀中醒来时,兰郁华因想起昨晚的事,整个人羞得想装睡到天荒地老,不必面对任何人。
不过那当然是不可能的事,因为她还得去向娘请安,去看顾儿子,也不知道那小家伙昨晚跟奶奶睡有没有乖乖的,倘若没有而吵到他奶奶的话,那她就得想办法让娘收回成命,打消让孙子今后都跟她睡的决定才行,她不能让娘太过cao劳。
想到这些,她终于鼓起勇气张开双眼,准备起chuáng,却一眼就落入他深邃专注而温柔的目光之中,并沉醉其中。
他突然朝她咧嘴微笑,然后接着低头亲吻她。
「早安。」他说。
瞬间,她整张脸都热烫了起来,完全不由自主,她只希望自己的脸没有红。
「早安。」她学他道,语气平静而柔和,但——
「你的脸红了。」
他只一句话就让她自以为完美的冷静自如破功,然后脸在那一瞬间变得更加通红,整个人娇羞不已。
他倏然轻笑一声,又低头吻她一记,说:「该起chuáng了,说不定咱们的儿子已经在找娘了。」说完,他径自翻身而起,还破天荒的chuī起了口哨,心qíng显得极好。
兰郁华见状都不知道自己该有何想法了,这样的他是她第一次看见,也不知道是本xing还是今天的他心qíng特别好,总之就是,嗯,儿子可能真的已经醒来在找娘了,她得赶快起chuáng才行。
见他换上练功服,如过去每天早上都要练拳一样的离开后,她出声唤来丫鬟为她准备热水,迅速的梳洗着装后,朝婆婆的厢房走去。
「娘,媳妇可以进去吗?」她站在房门外出声问道,已经从丫鬟那里知道娘早已经起chuáng梳洗过了。
「进来吧。」婆婆的声音从房里传出来。
她立即推门而入,然后一眼就看见乖乖坐在婆婆怀里,吃着婆婆所喂的面糊的宝贝儿子。
「娘,娘。」儿子一见到她就兴奋的朝她叫道。
她立即笑逐颜开的走上前,抱起了伸长双手要她抱的儿子,然后坐在婆婆对面,让婆婆继续喂儿子吃面糊。
「娘,您昨晚睡得还好吧?小宝没折腾得让您整夜无法入睡吧?」她带着些许歉意的表qíng,关心的问道。
「没,小宝一向都很乖,你应该知道才对。」裴母摇头道,随后笑咪咪的问孙子道:「对不对啊,乖孙?」
「对。」近来积极学说话的小家伙总是有问必答,而且永远是选择一个字的那个答案,例如是不是啊,他一定答是;对不对啊,他一定答对;好不好啊,一定答好;要不要啊,一定答要,总是让人觉得可爱又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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