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经碰过我两次。”
他咽口气,钜细靡遗的应该是她吧?还会实事求是地明白指出。即使脸皮最禁得起考验的他,因为事关她,还是有点赧然。手心发热,他没有收回手。“这告诉了你什么?”
她微笑。“这告诉我你可能真的喜欢男人。”
“你看过我碰男人?握手不算。”
“没有。”她想了想,“那这告诉我,你不是普通的怪。”
他忍不住笑,手更伸向前,她终于回应,他的大手包裹住她的纤手。自己手心似乎在qiáng烈脉动,他在发汗前赶紧松开她。“好好地吃。”她重新举筷。
他很受教,学她用心吃面。他从来不知道,吃拉面是这么làng漫的事。
第5章(1)
更新时间:2017-07-2917:00:04字数:5286
天下最难保密的地方,就数新闻业;就算NOW!是综合xing杂志,牧洛亭经营有术,也逃不过这一行内幕八卦横行的生态。
这期qíng人节大刊居然由牧大亲自主舵,最劲爆的是新来的两姊弟好像是特聘的空降生力军,让众人很有舌可嚼。
“一定是很有来头的吧?”
“那个大美女公关还算有点名目,不过是业界新人;那个小弟……听说得过奖,不过资历更浅,年轻嘛。”
“美不美什么的,牧大无感啦!这谁不知道!多少美女自己送上门,都进不了我们牧大的眼。”
“是啊,以前也不是没有外聘新血的前例,牧大喜欢不按牌理出牌,不过有点奇怪……”
“什么?”
“那个小弟啊,他真的很怪。”
“你有听过他讲话?我都没听过。”
有人附议:“对!他都不理人的。”
“不理还好,一开口就更怪。”
“谁啊?”有人cha花太晚没听到。
“那个小弟,就是前些日子大战bào龙那一个。”
牧洛亭走到转角后边,突然煞车。
“就是那个不讲话的cha画美少年?”新来的轻笑,“远看还不觉得,但如果凑近看他,就会发现他很像从漫画里走出来的。”
“是啊,那天我找他说话……虽然小我很多,但满可爱的,我当然想认识一下。”
一阵笑声,好几只手拍打在她肩头上。“你这个师奶级的,怎么可以调戏良家小弟!”
“人家当然也要打听八卦!我问他:‘你姊跟牧大好像常开会哦?他们以前就认识吗?’”
“那他说什么?”
“他居然说:‘不要吃太饱。’什么跟什么!”
牧洛亭差点笑出声,赶忙收住气。
“是很怪!现在想起来,我上次问他几岁,想到底是几年级的学生,他却跟我说:‘看不出来就好。’什么意思啊?”
因为我们总是用年龄来看人,不管是被看成太小或太老,总没个是处看不出来的话,那不是刚好?牧洛亭在心里自动解读。
至于她要那女的不要吃太饱,免得没事gān,闲到来八卦,哈哈!真是骂人不带脏字。.
“他真的是特聘来的?不会吧?”
“是跟着姊姊来工读的吧,qíng人节专刊这么大,是好机会……”
“这样就混进来了?还爱理不理人,连bào龙都敢骂!现在的孩子基本礼貌都不懂。”一个声音酸溜溜地cha进来,“你们不知道,前天下班我开车出我们地下停车场,不过是要赶个聚会急了一点,不晓得他忽然从哪里闪出来,害我死命紧急煞车,胸部还撞上方向盘!我问他gān嘛,他居然说:‘让你预习车祸的感觉,你迟早会出事。’呸呸呸!咒我死啊!没教养的东西!”
牧洛亭蹙起眉来。八卦也要有分寸,搞什么人身攻击!今年已经听说他们停车场有好几次擦撞事件了,八成就是这个女人。他大步转进走廊。
“啊!总编!”
“午、午安——”大伙结巴,每张脸都带着慌张。
五名女职员,其中两个都五十好几了,还很不成熟地在嚼舌根,牧洛亭撇嘴。他已经习惯大部分人看到他都有点舌头打结,现在冷面结霜,吓得下属更是语无伦次。他不是喜欢压人的老板,只是此刻心qíng不佳,声音自动降温几度。
“有什么需要我知道的qíng况吗?”
其中一个比较镇定的咳了几声。“没事!总编,我们马上回去工作。”
牧洛亭没那么容易放人。“我们不是没有工读生,不过襄知不是,她是我亲自请来的。”
“我、我们知道了!”另一个赶紧说,“对不起!”
事qíng还没完。“最近停车场常出状况,我会jiāo代下去好好调查。”牧洛亭沉声说。
脸色忽然刷白的那个,他记住了。
年纪最小的一个,脸皮也最薄,脸色红得像番茄,摄嚅说:“总编……”
牧洛亭缓下脸色,反应过度会引起大家对襄知更加好奇。“另外,上个礼拜的艺术地下街专题做得很不错,找一天嘉奖大家。”
五人脸色立刻转为惊喜,谢过就散了。
牧洛亭站在原地,眉头仍蹙着。襄知这些年就是这样走过来的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她的装扮、说话的方式、不同于常人的思考逻辑,在在都让她受人议论吗?碰到像房凌光那样脾气的人,又有多少次必须硬碰硬呢?
她似乎有种qiáng烈的正义感,自觉必须说的话、做的事,不会退缩,也不怕后果。
他所欣赏的那份独特、纯洁,在世人眼里变成怪异、无礼、不合群。这样的她能坚持到现在,究竟受过多少伤?
如果他想保护她,有可能吗?又要从何做起?“小牧,你呆站在那里gān嘛?”
他转身,看到房凌光走过来,身后跟着的,居然是襄知。
牧洛亭眉蹙得更紧。“你们要去哪里?”
他冷如冰霜的口气让房凌光立刻抿起嘴。“gān嘛?我要关心一下专刊进度都不行?前两年可是我主编的,当然要传授一下!”
襄知站在房凌光身后,眼光沉静。牧洛亭的炯炯目光看回房凌光。“没有必要。”
房凌光火气上来。“姓牧的!你最近到底吃错什么药?!我怎么觉得你想打压我?!”
牧洛亭听到转角又传来脚步声,下令道:“你们两个跟我回办公室。”不由分说转身就走。
房凌光还想质问,身后的襄知已经跟着牧洛亭走,他只好追上去。
冬湘宜看到三人一起,只有襄知脸色正常,刚要起身,牧洛亭已经摇头,她收回视线继续办公,心里七上八下。
牧大那种冰脸她已经习惯了,房主编眼中喷火她也见怪不怪,但加上那美工少年沉着无事的神色,整个组合实在太怪异、太吓人了!门后到底会发生什么事?
“关门。”牧洛亭一声令下,房凌光反手关上。
“你们是要去哪?”牧洛亭重复他的问题。
房凌光两臂环胸。“派克屋。不行吗?”
“什么事qíng办公室不能谈?”
“奇了!你天天在派克屋谈事qíng,我们就不行?”房凌光声音大起来。
牧洛亭正要反驳,襄知开口了:“牧总编。”
低低淡淡的一声,像chūn雨洒在刚起的野火上,瞬间降温灭火。
牧洛亭深吸口气。自己从未对老友真正用过上司的口吻,也自诩自制力过人,但事关襄知却屡屡失常。“对不起,你们先坐下。”
“对不起”三字,让房凌光愕然,不由得跟随襄知坐下。这声道歉是对这小不点说的吗?姓牧的看小不点的眼光有着赧然,简直蔚为奇观,这是怎么回事?房凌光心中隐隐有什么在窜动,却说不分明。
“你们当然可以谈公事,但这次专刊是我在做。你的优年专访呢?三篇邀稿也还没送上来,不是吗?我希望你份内的都做完再去关心别人的案子。你怎么说?”
牧洛亭尽力说得不愠不火,房凌光脾气却没这么好控制。“到底是谁在jī婆?!我进度落后了吗?!我哪里开天窗了吗?!我记录上有出错过吗?!”
房凌光愈问愈大声,最后一点通真是有过,因他乱发脾气而捅出的楼子可不少,还曾在某报社掀过桌子。
牧洛亭满含深意地看他,房凌光就短了好几分底气。“不管怎样,你少管我们的事!”
“我们的事”在牧洛亭听来大大不是滋味,他嘴抿紧要发话,襄知开口了。
“你刚才说:‘过来一下,我有事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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