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连刁赞也乱了方寸!他手里抱的可是大王几天后要迎娶的王后!
刁赞立刻站起来大喊:“副将军!云城主受伤了,赶快整队进城!”
云霓脸上都是血,秦凯也吓得说不出话,那些听了会令他乐陶陶的赞美全在瞬间消音。
副将军才从地上找回大刀,听到总管火急的叫声,又看到云城主漂亮的脸上沾满沭目的红血,吓得没时间去找刚才敲他脑袋的凶手,回头大声喊:“各小队立刻集合,开拔!”
谁敢背负耽误抢救未来王后的罪名?那可是要拿整个家族的命来抵的!各小队队长仓卒整队,整列人马用最快的速度冲回城里。
跪在南坡上的百姓们看车队走远,笑着站起来,有人捡起遗落地上的兵刀集中;有人拨开稻糙,翻开地上的盖毯,把祭品从壕沟里挑出来,再把泥土堆回填平;有人敲敲打打,打散带着轮子、三层高的竹塔,将它改造成推货的车子。
原来龙泽明命人连夜在南坡的边缘地带挖掘壕沟,又用竹子搭出三座天女站立的竹塔。
这会儿天神拿走的祭品全都上车了,除了耐不住的笑声,没有人说话,他们的行动很快,两百个伪装成百姓的游击兵一眨眼就消失不见。
龙泽明最后离去,他向不怕死、前来帮忙的凰凰城百姓叮咛:“记得,你们只看到天女,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老百姓们笑着点头,摸着黑龙将军的衣襟送他离去。
雷she听说护送国师和云霓祭神的队伍正凌乱地跑回来,以为是龙玄元带领叛军来抢他的新娘,立刻命另一中队士兵出城接应,没想到刁赞抱着昏迷的云霓先冲进城,跑到他面前。
“奴才该死!”
雷she瞪大眼,伸手摸着云霓脸上的血渍,突然吼了一声,抢过软绵绵的云霓,然后一脚踹开刁赞。
“传御医到凤鳞宫!”雷she说完,便抱着云霓转身往凤麟宫走,一路走到他的寝室后,小心地将云霓放在chuáng上。这时婢女已经捧着乾净的水过来替云城主擦脸。
苍白的脸蛋、沭目惊心的血、没有知觉的躯体……
该死!雷she转身,气得一拳击碎椅子。
派那么多人保护,还让云霓受重伤回来,秦凯和刁赞这两个混蛋,太该死了!
御医被刁赞拖进来了,刁赞看到地上的碎片,垂着头,抖着肩,立在一旁等着接受可怕的责罚。
御医先替云霓把脉,再翻开她的头发仔细看伤口,然后放心地说:“云城主脉相稳定缓慢,头上的伤幸好不再流血,云城主头部受伤且昏迷不醒,故不可乱服药,依臣看,最好耐心等云城主自行苏醒。”
“要是不醒呢?”雷she皱着眉问。诸侯大臣都知道他要迎娶云霓,到时总不能没新娘。
御医硬着头皮说:“臣把过脉,城主一定会醒过来的,但一定要让城主安静休息。”
雷she放下心,刁赞更是松口气。
可怜的御医,他怎会知道云霓服下未来世界的药丸,一种qiáng效的安眠药。
白凤说安眠药这种东西,吃过量了,可以让人昏睡假死,云霓就是在混乱时吞下她给的三颗安眠药,然后再用力去撞祭坛桌角,好让自己受伤。
雷she吩咐御医:“你好好照顾云城主。刁赞,跟我出去。”
刁赞手脚发冷,跟着主子走到偏厅。
“说,发生什么事了?”
刁赞看着主子高大的身体向他bī近,决心下做第一号替死鬼,要死也要让自称天下第一国师的秦凯垫底。
刁赞壮胆巧言道:“我的王,当时奴才正专心聆听国师念祷文,谁知道后来突然发生异象,奴才一心只想保护王最爱的云城主,对事qíng的经过可说是一无所知,还是请王召国师进来询问,这事由他来说会比较清楚。”
雷she瞪了刁赞一眼,大声叫内侍传旨:“叫秦凯进来!”
秦凯自知一定会被刁赞陷害,所以早在门外候着。听到传唤,他马上进去拜见雷she。
“秦凯见过大王。”
雷she深吸口气,什么也不说就爆出一个字:
“说!”
秦凯好像被chūn雷打到,身体不由自主畏缩了下,他立即站好,拱手向雷she禀告。
“禀大王,今日微臣和云城主替大王去南坡向天神祈祷,大王鸿福和诚心感动天神,天上突然传出仙乐,更有三位天女显现,用她们的语言唱歌祝福大王,还把祭礼收走。”
“我长到现在只听说天神吃民间香烟,倒不曾听过天神要吃牛猪羊的。”雷she怎会相信秦凯这番胡说八道。
“大王英明!天女走在云层上,她们的四周飘着奇异的香味,上千兵将和凤凰城的百姓目睹神迹,感动跪地,大声呼喊天佑大王,大王万岁。”秦凯口才好,先安下雷she的雷霆怒气。
秦凯喘口气又说:“大王,直到所有祭品和天女同时消失,微臣也曾经发现不对,本来要叫今天护送的队长查个明白,但是,刁赞先发现云城主昏倒在地,惊慌着急之下大叫回城,所以臣没来得及细查,请大王明察。”
秦凯这一招推得好,让一旁的刁赞哑口无言,yù哭无泪。
因为雷she说过,这趟出去,一方面要顺云霓的意,一方面要钓出叛军首领,没想到这好好的计画却被意外出现的天女破坏。
他又不能大声向主子老实说:老百姓和兵将们根本没喊大王万岁,因为若此话一出口,必定会更激怒心高气傲的主子,他可没那个胆把主子听进去的奉承话再抽出来。
刁赞“碰”一声跪在地上。“大王!臣对您的忠心天地可表,臣因云城主受伤而乱了阵脚,臣绝不是故意要坏了大王的计画。国师,您当时都看到了,请代奴才向大王求qíng啊!”
刁赞为了活命,只得向老是和他争宠竞争的对手叩头,请他向大王求qíng。
秦凯目的达到,也就不敢太过嚣张。有句话说:三年河东,三年河西,谁知道哪天他也需要刁赞替他说好话。
“敢问大王,云城主的伤势如何?”秦凯小心问着。
“昏迷中。”雷she皱着浓眉,看着自己的手说。
秦凯更小心地说道:“大王,您想,这会不会是……”
“是什么?说话别吞吞吐吐。”雷she低声催促。yīn沉而闇黑的眸子仍盯着自己的手,让人猜不到他心里有何想法。
“会不会是黑龙设的局?”秦凯大胆说出想法。
“是啊,王,他一向yīn险狡猾的!”刁赞还跪在地上。
雷she总算放弃看自己的手了,双手放在背后,状至悠闲的踱着步子,“我也是这么想,黑龙总算出来了。”
“是啊!我的王,一切都在您的算计之中。”跪得两腿都麻了,刁赞想要引起雷she注意,好叫他起来,所以一直拍马屁。
“是啊,在我的算计之中。”雷she乎缓的声音戏剧xing地忽然变大:“我的计算是今天将他生擒活逮,你们为何没把人给我抓回来?!”
大王火气又上来了!
秦凯绷着皮跪下。
刁赞则趴地磕头,“请大王准奴才去南坡调查一切,顺便抓几个老百姓回来bī问清楚。”
雷she走到刁赞面前,用脚踢他们起身,“都起来!刁赞,这是你最后一次将功折罪的机会。”
“谢大王!”刁赞垂手倒退,不敢伸手去揉痛处。
“大王,云城主还昏迷着吗?”这时,秦凯走向雷she旁边低语:“臣想问问今日的事,她是否知qíng。”
“跟我来。”雷she简短说完,立刻转身定向寝室。
御医看到大王进来,没等大王问起,马上上前报告:“大王,云城主一直没有醒过来。”
雷she嗯了一声,走向chuáng前低头俯视没有知觉的云霓,完美的容颜,沉睡时又如婴儿般的纯真,雷she脸上的表qíng十分yīn沉,云霓要是早就知qíng,他该给她什样的惩罚,才能让她永远忘掉这辈子只敢躲在老鼠dòng里的龙泽明?
“国师,你过来看,为什么云城主一直昏迷着。”雷she转身离开chuáng榻,命令秦凯过去再做检查。
“是。”有大王的允许,秦凯才敢走到chuáng前。他谨慎地将手搭在云城主的手脉上,脉搏平稳;又详细翻看她的眼睛,确知不是假装睡觉。
完全查不出问题所在,秦凯头痛了,表qíng凝重地退了下来。
“怎样?”雷she眼睛看着云霓,但向秦凯发问。
一旁的御医也等着听说博古通今、法术无边的国师发表高见。
秦凯装腔作势地屈指算命,然后说:“大王,臣算出云城主今年运势,凶曜当令,主有横祸勃临,幸好有吉星红鸾紫微等守垣,云城主今日横祸已过,因为大婚喜日接近,所以遇危机能大事化小,趋吉避凶,臣请大王允许臣再替云城主净身bī走凶神恶煞。净过身,云城主就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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