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那点起来的香还有一点点没有烧光,但是随着江天舒的话音落下,那支香也终于燃到了尽头,而江天凌的脸色就像是吞了一只苍蝇似的。
这场景实在太欢乐了,无瑕想要笑,偏生又不能笑,只能死死忍住,但是看着江天舒的目光却不禁有些诧异了。
她原先以为江天舒就算不是一个大糙包,但是也绝对不能在不假思索的qíng况下做出这道题目,他抢着回答问题不过是想要消耗江天凌的时间,转移江天凌的注意力,让江天凌不能按时完成题目罢了,但是她在江天舒第一次开口前就发现听完题目的他眼睛一亮,她更敏锐的从江天舒随口乱猜的答案中听出了些许游刃有余,很显然江天舒一听完题目就将答案计算出来了,只是故意胡说八道làng费江天凌的时间,等到最后关头才将答案报出来!
石新月冷哼了一声,“不管你是凑出来的还是算出来的,既然答对了就算你过关,但是刚才你错的次数太多了,我要另外加一道题。”
江天舒迅速换了一副表qíng,怯生生地问道:“这回能让我多猜几次吗?”
石新月冷笑道:“不行!这一次的附加题是策论,你能写就写,能写多少就写多少,不是小孩子玩家家酒!”
江天舒苦着脸不说话了。
江天凌终于找到说话的机会,连忙说道:“先生,学生方才也做出来了,能让我也参与加试吗?”
石新月的眼睛在江天凌的脸上停留了一会,板着的脸松了下来,点点头道:“好。只要你做得比你兄长好,我就正式收你做学生。”
江天凌大喜,“多谢先生!”
石新月道:“我去准备题目,你们在这里等一会。”说完就离开了。
江天凌则转身看着江天舒,微笑道:“兄长,你可愿意与我打一个赌?”他脸上微笑,眼神里却没有半分笑意。
江天舒苦着脸道:“打什么赌?”
江天凌道:“接下来的题目,如果你做的比我好,我就将碧珠送给你做侍女。如果我做的比你好,那你就将无瑕转给我做侍女,如何?”
江天凌的语气轻描淡写,似乎赌注只是三两银子,再普通不过。
他依然是那样的风度翩翩,可这句话落下,在场的两个侍女都怔在那里。
也不管礼貌不礼貌了,无瑕直接叫了起来,“不成!”
碧珠的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怯怯说道:“二公子……您这是不要奴婢了吗?”
江天舒嘿嘿一笑,“我不赌。”
江天凌没理会碧珠,眼睛直盯着江天舒,“大哥可是怕输?”
“怕输?”江天舒重复了一次,然后又是嘿嘿一笑,“输了就输了,有什么要紧?但是我家的侍女是人不是物品,她既然不愿意,我怎么能拿她来打赌?再说了,我家侍女是琅挪牙行的第一号人物,你家侍女又是哪家出品的?拿她们两个jiāo换,我怎么看怎么不合算!你至少要拿出一点诚意来,你院子里的七、八个侍女加起来顶无瑕一个还差不多!到时候我将你那七、八个侍女要过来,每天换一个玩倒是很有面子。”
前几句话江天舒说得铿锵有力,无瑕不由得大起士遇知已之感,但是后面几句话却越说越猥琐,无瑕听了大怒,可江天凌在眼前,她不好太明显,手上没有动作,一只脚却悄无声息地对准江天舒的脚背狠狠地踩下去,还用力旋上一圈。
江天舒吃痛又不好发出声音,在神态上也不能表露,当下只能使劲惩住,眼角却忍不主抽了抽。
看见江天舒的眼角抽起来,无瑕的心qíng大好,于是就将脚收了回来。
这番小动作江天凌也看见了,心qíng莫名好了起来,于是轻笑了一声,“原来大哥是认为赌注不等价,所以不肯打赌是不是?”
江天舒笑道:“如果你愿意将你那八个侍女都摆出来与我对赌,我自然是愿意的,到时候带着你的侍女出去逛青楼,多有面子。”
江天凌忍不住哼了一声,“既然这样,那就换一个赌注吧。如果你赢了,我给你一万两银子;你输了,你给我一万两银子,如何?有了这一万两私房银子,兄长你要逛多少次青楼都不成问题!”
江天舒眯起眼,“成啊,不过呢……无瑕,我们手上有多少钱?”
无瑕偏着头说:“前几天您胡乱花了一大笔,现在手上的零花钱也就五、六百两罢了,这还要支撑一年呢。”
江天舒随即摊手说道:“那就不赌了,五百对五百,赌注那么小,又有什么趣味?”
江天说:“既然大歌拿不出钱,那就换一个值钱的物件来对赌,我还是出一万两银子。”
江天舒皱起眉头,“我屋子里还有什么值钱物件?”
江天凌淡淡笑道:“你屋子里还有一个最值钱的物件,大哥如果愿意拿出来,那我就拿两万两银子与你对赌。”
见江天舒还一脸茫然的皱着眉头思考,无瑕忍不住小声提醒道:“您屋子里最值钱的应当是皇上册封您做雍王世子的金册,二公子大概是打您那个金册的主意。”
江天舒一拍桌子,“好,我就拿那本雍王世子金册与你对赌!两万两银子,谁赖帐谁就是小狗!”
无瑕见江天舒竟然拿出金册对赌,大为着急,又后悔自己为何要提醒他,忍不住叫道:“世子,不可!”
江天舒却嘿嘿一笑,“我手上的零花钱向来紧张,现在有机会拿到二弟的私房钱,何乐而不为?你放心,那金册就摆在那儿,输不了的!你一个侍女着什么急,碎什么嘴,主人的事你看着就成!”边说边淘气的对无瑕眨了两下右眼。
无瑕见状怒道:“好好好,我看你将金册输出去后怎么向老太妃jiāo代,又如何对得起你的母亲!你如果真的将金册拿出去对赌,我这就告辞!这个月的薪俸便宜你了,我不要了!”
主仆二人还要吵架,江天凌却已经不耐烦了,看着江天舒笑道:“大哥,你的事到底是你在做主,还是你家侍女在做主?”
江天舒道:“小事qíng可以让侍女做主,这等大事当然是我们爷们说了算!说定了,咱们对赌!”
说着话,兄弟二人对拍了一下手掌,无瑕还在着急,但是石新月已经进来了。
石新月手上已经有两张卷子,墨汁淋漓,显然是新写的,还有几张白纸。
他对两人说道:“刚才在外头就听到你们兄弟吵吵闹闹,既然做不到兄友弟恭,那么就分开做题目吧,江天凌,你带着侍女去隔壁房间做,江天舒,你就在这儿做!我先去里面打个盹,你们谁jiāo卷了,谁先来喊我。”将两张卷子分别给兄弟俩,就踱步出去了。
江天凌示威xing的向着江天舒看了一眼,带着碧珠也出去了。
无瑕怒道:“我知道你有点墨水,但是二公子也不是糙包!策论这东西见仁见智,谁能保证你一定能获胜?”
江天舒嘿嘿一笑,放低了声音,“除了我们四个人,谁知道我兄弟俩打了这个赌?”
无瑕愣住了,片刻之后才说道:“你要赖帐?”
江天舒笑个不停,“当然要赖帐,如果我不赖帐,我就是呆子!”
无瑕翻了一个白眼,“你本来就是呆子!全京师都知道你是呆子!既然你输了就打算赖帐,那么如果二公子也赖帐了怎么办?”
江天舒轻轻一挑眉,“得,简单,我是纨绔加无赖啊,我可以将这事叫嚷得让全京师的都知道,他如果赖帐就别在京师混了,要知道在京师混出点名声可不容易啊……”
无瑕看意洋洋的江天舒,忍不住长长叹了一口气,“你想要挣钱,先看题目吧,你会做吗?”
江天舒却灿烂一笑。“我当然不会,但是你不是会吗?”
他说得理所当然,无瑕听得头晕目眩,气若游丝的说:“你与他打赌,却是想要我帮你捉刀?”
“无瑕,好无瑕,你肯定不会看着我将金册输出去是不是?赢了钱我分你一半,那可是整整一万两银子啊!”
“我写文章帮你挣钱,你却只分我一半?”无瑕瞪向他。
“要不……全部都归你?”江天舒怯怯的说,眼里的笑意一闪而过。
“成,全部都归我!”
“无瑕在手,凡事无忧;你我联手,啥也不愁!来来来,为了预先庆祝大功告成,你先给我亲个嘴儿!”江天舒得意洋洋,一把搂上无瑕的纤腰,就要在她脸颊上来一下。
却不想无瑕是绝对不吃亏的,早有准备,何况手上还抓着无敌利器——一支毛笔。她登时就在江天舒的脸上画了一条长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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