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瑕皱了皱眉,“大黑啊,做一个男人呢,要对得起自己的老婆;作为一匹马呢,你要对得起跟着你私奔的大白!现在大白已经是孕妇了,你能不能乖乖做一个好丈夫?你是不是看中谁家的母马了?我告诉你,你如果背着大白再和其他母马乱来,我就阉了你!”
大黑不服气的胡乱嘶鸣了一阵,闹了一会儿后,被无瑕那杀人般的目光狠狠扫过才安静下来,低头吃麦子,一声不吭。
第十六章十八年前的旧案(1)
更新时间:2017-07-2511:00:05字数:6124
“短短四天,这是第二桩杀人案了。”曹师爷将手中的卷宗放下来,“大人,今天早上这一桩的所有的资料都在这儿了。”
“两桩案子有共同之处吗?”唐棣下意识地问了一句,放下手中的碗,将卷宗展开,仔细研究。
实际上在外人看来,这两桩案子是风马牛不相及的。
王御史身为剑术高手,对方用剑术来对付他,虽然两人可能有一些争斗,但是王御史的死亡并不算痛苦。而昨天夜里死亡的是京城守备府里的一个小吏,死者生前竟然遭遇了非人的折磨,两条腿被割得鲜血淋漓,露出了森森白骨、地上聚集了一堆蚂犠,咬啮着被割下来的ròu片……简直是凌迟之刑了。
案发地点是城东的一处荒郊,四周并无多少人家,让人疑惑的是,这位守备府的小吏是如何被人抓到那处荒郊的?而一般会使用这等手段,通常是想要向被害人bī问什么,可凶手到底想要bī问那小吏什么?又bī问出了什么东西?
曹师爷微微叹了一口气,有些心疼地看着自己的上司。菜简直没有动过,饭也才扒了几口,短短几天时间,人就憔悴了许多。忍不住劝道:“大人,您暂且放宽心,即便不能立即破案,皇上与政事堂想必也不会怪罪您的。”
唐棣冷笑了一声说:“皇上与政事堂是不会怪罪,但是那几位皇子殿下眼睛却一直盯着呢。上一次那明huáng色丝线的事儿,让我将几位皇子全都得罪光了。”
曹师爷叹息了一声,说道:“上次那种qíng况,即便我们知道是有人故意拿丝线来暗算某位皇子,也不能不跟着贼子的算计走。不查清丝线的来历怎么安生……大人,这两桩案子会不会是同一个人做的?我发现了些共同点。”
唐棣抬眼看着曹师爷,示意他继续说。
曹师爷沉吟着说道:“第一,两桩案子,杀的都是官员。”
唐棣笑着摇摇头,“这算什么共同点。上次被杀的是御史大夫,这一次被杀的是京城守备府里的小吏。一个从文,一个从武……两人的地位有着天壤之别。”
“不,大人,您还没有看过守备府这位小吏的档案。”曹师爷从一堆档案里找到了一卷文书,展开后递给唐棣,“您看,这位小吏汤中月,十八年前可是垚王江瑛身边的重要幂僚!”
“垚王江瑛身边的幕僚?”唐棣迷惘地接过,一边问道:“难不成这位小吏十八年前与王御史之间有什么关联?”
曹师爷放低了声音说道:“我以为这起案子……很可能与十八年前雍王的那个案子有关!”
“你是说十八年前的那桩案子!”唐棣拍案而起,“与十八年前的那桩案子有关?”他又重复了一遍,眼睛里闪耀着兴奋的光芒。
“是的,您那时还年幼,不知道当初的事qíng。而我当时已经是承天府老大人的幕僚了,所以知道一些内幕。十八年前,先是垚王上书,说云湘国意图出兵攻打我国,举荐雍王前往边关镇压。雍王到了边关之后连破云湘十二郡,后来在龙泉郡遇到困难,久攻不下,难以前进。
“当时正是御史大夫王启燊上书弹劾雍王,说他拥兵自重,尸位素餐,甚至怀疑雍王与云湘国已经达成了协定,意图出卖峻崎国。皇上大怒,下旨要雍王在期限内不择手段拿下龙泉郡,否则以叛国论,雍王为证明清白便用了最惨烈的方式拿下龙泉郡,当夜雍王遇剌,更导致最后一战兵败。”
他们说的雍王是江珏而非江琥,江琥是在兄长去世后才继承了雍王的爵位。
“也就是说,您怀疑这两起案子的凶手是雍王旧部?弄两根明huáng色丝线是为了扰乱我们的判断?”
“大人,我认为多半就是这样。”
“雍王旧部……为雍王江珏复仇吗?”唐棣手指头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如果真的是这样,接下来……咱们最要紧的,就是看紧雍王世子。”
“看好雍王世子?江天舒吗?是的,他是有很大的嫌疑,但是他似乎没有这么大的本事吧?”雍王世子江天舒的纨绔无能天下皆知,即便是考虑事qíng非常周全的曹师爷,提起这个名字也不免有些轻视之意。
江天舒的纨绔形象深入人心,实非一朝一夕之功。
“雍王世子是没有这么大的本事,但是如果凶手真的是雍王旧部的话,他们应该不会看着江天舒这么堕落下去,先盯着那位世子吧。”
“另外,让人看着四殿下一点……这位四殿下,当初收留了很多雍王旧部当死士。”
“是,不过那些死士最近好像跑了一大部分。”
“也先盯着吧……唉,人手不够啊。”唐棣微微叹了一口气,“另外去信给垚王殿下,请他加qiáng防备……哦,算了,我自己去垚王府里一趟。”
承天府府尹看起来很威风,实际上却是风箱里的老鼠,上头下头都要受气。这事儿若就这么写一封公函过去,多半会被搁置一边,十天半个月后才会送到垚王手里,他还是亲自去一趟吧。
相对于御史大夫的死亡,守备府小吏的死亡并没有在京师里掀起任何风波。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小吏汤中月的身分地位太低了,低得没有任何讨论的价值;第二个原因才是最最根本的原因,汤中月的死状太惨烈了,唐棣和几个管事的官吏都有意地封锁了消息。
所以青山书院的人并不知道,在距离自己书院非常近的地方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一桩惨案。无瑕更不知道,自己刚刚洗脱的杀人嫌疑,就因为江天舒那有些敏感的身分,令主仆俩又重新落入唐棣的观察名单。
她只知道也许是上一次的发飙起了效果,江天舒这一阵子很是乖巧,态度很令人满意,而且文才武略方面的进步挺明显的,还有江天舒也开始练武了,每天傍晚都会拿着剑,照书上的招式比划一下。
无瑕却知道武功这种事,没有师父在旁教导,光看书绝对练不成的,但是看着江天舒那认真的样子又实在不忍心打击他,也就随他去了。
这天晚上,无瑕还在收拾笔墨纸砚,就听见江天舒仿佛喉咙发痒似的使劲咳嗽。
无瑕忙道:“有痰就吐在痰盂里……”
可惜来不及了,江天舒已经一把推开窗户,用力清了清喉咙,然后就听见“砰”的一声巨响,惊天动地
无瑕吓了一跳,没有好气地问:“你到底吐了什么东西下去?现在虽然是晚上,行人稀少,也不能随便扔东西,万一砸到了人怎么办?”
江天舒委屈叫道:“我又怎么会乱扔东西?我只是推了一下窗户透透气,顺带吐一口痰下去而已,哪知道一推窗子就有个东西掉下去了,听声音像是一个花盆,难道是你放的?还是楼下的同窗刚好摔了花盆下去?”
无瑕怒道:“我才没放花盆,还有,从二楼掉下的花盆,声音怎么可能这么大?”
江天舒拍了拍脑袋说道:“那是我弄错了。难不成是窗户上趴了一只猫?罪过罪过,难不成我将一只猫推下楼去了?”
这么大的声响,楼下的同窗也被惊动了,大家都探出脑袋来查看。
有同窗问道:“江天舒,你砸了什么东西下来?”
江天舒不免叫屈,“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我们这就下来看!”好事的同窗早就拿着灯去照楼下那片空地了,却只隐约见到泥巴地上有一个深深陷进去的痕迹,里面却什么东西也没有。
江天舒说:“谢天谢地,估计是一只猫,看样子居然没摔死。”
无瑕看了看那坑dòng,也皱起眉头说:“谢天谢地,估计那只猫自己跑了。”
某个躲在yīn暗角落里的官差很郁闷地按着自己的额头,心想自己容易吗,想要靠近一点监视这对主仆,结果还没有爬到窗台,就被江天舒突然开窗吐下的一口痰吓得一咳嗓,人就掉下去了。且他摔疼了不能叫痛,还得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那官差觉得很郁闷。
等到夜渐渐深了,几个窗户全都黑了下来,并听见各个房间响起的呼噜声,官差觉得时间已经差不多了,于是再度实施壁虎神功,沿着墙壁往上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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