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说就先别说好了。”
先别说?难道他希望她以后会说?
她宁可锁起这个话题。
“学长,今天真的很谢谢你。”
“我刚才说的不是客套话,是你自己赢来的。”
“但是我在比赛时很深切地体会到了,学长特训的内容真的都很重要。”
他默默看她,她又讷讷地说:“我到现在还不敢相信得了那个奖,而且五项评分部分还够高到得团体奖,这是不是因为……学长?”
这样问好像太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学长是什么样的个xing,哪里可能故音心为她加分?他早就再三qiáng调不会放水。
但要她相信自己真有那么qiáng,她更难以接受。
“你想问我给你几分吗?”他语音平平地说。
她脸在烧,但实在很想知道,“学长可以说吗?”
他表qíng莫测高深,“三道菜,我全部给你满分十分。”
“什么?!”她惊诧。
她是不可能那么完美的!那就是说……学长根本就弃权不给分?
评审的计分明明是要去掉最高与最低分,如果学长的评分没被抽到也就算了,抽到的话仍是会被去除的。
“这是我担任各种大小竞赛的评审以来,第一次没有按实力给分。”
“那、那为什么要这样?”
“因为我要你清清楚楚地知道,你拿到的每一分都是你自己凭实力得来的,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这个有那么重要吗?”
“有。”
最让她惊骇的是,学长居然为她放弃了评审的原则,他是比什么人都看重原则的啊。
会为她做到这种地步,就为了要她认清自己的实力?
“你会问我给你几分,就是因为你从来不知道、也不相信自己的天赋和能力。一个是与生俱来的,一个是努力学来的,但你确确实实两者都有。”
她内心无比震撼。那真的是她吗?
他默然了几分钟,她看着他开车的侧脸。几场特训下来,他真正成为了她的老师,说是师傅也不为过;经过大赛中的深切领悟,在烹饪上她已完全敬服他。
但,信任他?
他说她有才华又有能力吗?为什么她从来不曾感受到?
但他却用大赛证明给她看了,用等于弃权不评的极端方式。
她如果真有能力,那也是他教出来的。
“学长,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必。你并没有要我做什么,是我自己要做的。”
那种无措不安的感觉又回来了,脸在发热,手指却感到冰冷。
不是第一次了,学长说着让她心乱如麻的话。
学长为什么要这样?而她又为什么要在大赛里想要为他做菜?
这一点打死她她也不会让学长知道,心里顽qiáng地抗拒着。
车子开到巷口停下,“原青——”
学长第一次这样叫她,她六神无主地拉开门就跳出去,“学长!我今天太晚了,谢谢你!没等他回答就关上车门跑进巷子里,像在逃命。
以最快速度打开楼下大门,原青立刻闪进,并把门关了。
天!她到底在gān什么?学长会怎么想?
她的脚的确是听从她脑袋的命令行事的,问题是她也搞不懂自己的脑袋装了什么!
或者这根本不是脑袋的问题,关键在别的地方……
开锁打开家门,屋内一片黑,她蹑手蹑脚走进客厅,怕吵醒爸或弟弟。
摸进自己房间,她关上门,才开了小桌灯,整个人摊在chuáng上。
这整个星期像是一场铁人赛,她已经筋疲力竭。
她闭上眼,正想着就这样睡去算了,手机忽然大声响起。
糟糕!把爸吵醒就不妙了。早先比赛前她把手机放在背包里了,手忙脚乱翻下chuáng去接。
不认识的号码。“喂?”
“您是唐益升的家属吗?”
原青心头一震。“是。”
“我们是三区分局,唐先生酒醉闹事打伤人,我们已经把他带回局里,他神志还没清醒之前必须管束,我们先请你或其他家属来进行一些程序。”
原青身体僵住。“是。请问地址是……”
写下地址以后,她手指冰冷地结束通话,拿起背包就要冲出去,忽然想到应该先打给哥和弟弟。
她手指发抖,幸好没把手机掉在瓷砖地板上。哥的电话照例不通。“该死!你快接啊!怎么从来不接人家电话!”她忍不住骂道。没办法,再打给弟弟,而他的更是gān脆关机。
她啜泣一声,立刻咬牙忍住大哭的冲动。这两个死人!为什么从来都找不到人!
她不能再等,冲出家门要拦计程车,手机又响了。
她如获大赦般地掏出来接,却为时已晚发现是向柏语。
她为什么没删掉他的电话?
天!已经接了……她立刻又按掉。
这时候巷子里招不到车,她往大街上跑,手机再度响起。
还是向柏语!为什么他又打来了?
她气喘吁吁停下来,一时无措的感觉,让她接了电话。
“喂,我现在不能说话,对不起!”又要按掉,听到向柏语说:“你怎么了?”
这一声问话,让她热泪盈眶,一时无法反应。
“小青!别吓我,你声音不对劲!发生什么事?”
他那曾经熟悉的声音充满关怀,让她备感脆弱,不由自主地就告诉他了。
“我家开过去只要五分钟,你别拦车,在原地等我,我马上到!”他立刻切断通话。
她双腿无力,在路边蹲了下来。一整天神经紧绷,现在几乎已到临界点,而她连放松一分都不敢,怕自己会哭出来。
好像还没等上两分钟,他已经煞车停在路边,跳下车来。
“你还好吗?”
她只点点头,示意要他立刻上车出发,不敢说太多话,她的镇定已经岌岌可危。
他不断转头看她,好像要确定她还好;她此时才想起自己实在不该麻烦别人,而且还是向柏语,但心里又不能不感激,庆幸有他送一程。
第8章(2)
更新时间:2017-04-2018:00:03字数:4472
到了警局,她还来不及发话,向柏语已经代她报上姓名,解释自己是她兄长的好友,询问她父亲的qíng况。
“唐先生下手不轻,自己只挂了点彩,但是对方眼睛挫伤、肋骨断裂,现在还在医院里。而且据目击者的说法,只是在酒吧里起了一点口角而已,双方本来不认识。”
原青很庆幸父亲没受大伤,但心里仍紧缩得疼痛万分。爸怎么会去酒吧?又怎么会醉成这样、伤人这么重?
“我爸真的没受什么伤?我可以看他一下吗?”她追问。
“据医院检查,唐先生重度酒醉,只有手臂一点擦伤。既然能伤人这么重,显示有攻撃危险xing,我们已经将他进行管束羁押,清醒前不适合探视。至于是否能jiāo保,等裁决下来我们会立刻通知。”
“我们一时找不到她兄长,有什么事请通知我,由我来具保——”
“向柏语——”原青惊讶地要截断他,他立刻扬起手。
“我有的是钱,你别跟我争这个。”
向柏语转头又问警员问题,他的言语、态度完全是大老板的架势,显然在这样的状况下很受用,比她这张稚嫩的学生脸有分量多了,因此很快把该处理的都处理好。
她以为他会送她回家,等她发现时却是停在他那栋高级大楼的门口。
“向柏语——”
“你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不行,我要回家。”她拒绝下车。
“小青——”
“向柏语,我很感谢你帮忙,但是我真的不能去你家,请送我回家。”她僵硬地说。
再看到这栋华厦,她以为自己会受不了,但此刻她只觉得很累、很累,很想回家而已。
“我不会对你怎样的——”
“我不是怕那个,”她语气缓和了,他今晚帮了她这么多啊。“我是真的很谢谢你,但我宁可回家好好休息,在别人家里我没办法放松。”
他眼中写着挫折,但还是妥协了,“好吧,我送你回去。”
她家很快就到了,她又谢他一次,“真的,明天找到哥就不会再麻烦你。”
“今天比赛我特意避开你,怕给你压力,但那并不表示我不关心。我打电话来就是要恭喜你,我知道你一定会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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