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枕边人_季可蔷【完结】(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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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意思是我是自己送上门的,不要白不要?”夏雨受伤了。

  “你明白我的意思。”江庭翰放柔语气。“回去吧,好好念书,你身边一定有不少比我更适合你的男孩子,不要再把心思放在我身上了。”

  夏雨不服气地跺跺脚。“你就那么喜欢我姊姊吗?”

  江庭翰没有回答,转身就走,夏雨气愤地跟上。

  两人的跫音渐行渐远,终于,消逸于深浓的夜色。

  魏如冬这才从树后转出来,注视两人离去的方向,嘴角微微歪斜。

  原来江庭翰爱慕着夏雪,那她呢?知道这件事吗?或者早就跟这个青梅竹马发展出暧昧qíng愫了?

  他们俩……背着严永玄偷qíng吗?

  魏如冬倏地咬牙,思绪及此,胸臆不觉漫梗一股焦躁,他又想抽烟了。

  刚从口袋里掏出烟盒,还未来得及点燃,眼角又瞥见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走进庭院,

  怎么今晚这么热闹?

  他冷笑,再度隐身于yīn影下。这回来的是夏雷,握着手机,小心翼翼地左顾右盼,确定周遭无人,才压低嗓门说话。

  “没错,就是上次那个,我还想要……我知道,欠你的钱我一定会还,我是夏家人,我姊姊是夏氏的执行长,我姊夫名下的财产更是多到数不清,你还怕我生不出钱来还你吗?”他顿了顿,语气懊恼。“总之你帮我留货就是了,我会想办法弄到钱的!”

  他忿忿然收线,诅咒地往前走几步,一转身,只见一个修长挺拔的人影犹如雕像似地凝立眼前,他慌得掉了手机。

  “姊、姊、姊夫!你……怎么会在这儿?”

  魏如冬晃了晃挟在手指间的香烟。“我出来抽一根。”接着,他指指地上。“你的手机掉了。”

  “我知道。”夏雷弯身捡起手机,脸色发白,额头隐隐冒汗。“姊夫,你刚才……听见了吗?”

  “听见什么?”魏如冬装傻。

  “我刚跟朋友讲电话……”

  “大学同学吗?你是不是跟他们约好了?那不必介意我,去跟他们见面吧!”

  “不是的。”夏雷稍稍松口气,沉默数秒,又绷着嗓音开口。“姊夫,你真的……什么都忘记了吗?”

  他意在试探,眼神明灭不定,思绪复杂。

  “嗯。”

  “医生有说为什么你会失去记忆吗?”

  “应该是车祸的时候撞到头了,我试过很多方法想恢复记忆,却都没效果,反而会造成剧烈头痛。”魏如冬刻意忧郁地拢眉,涩涩苦笑。

  夏雷眸光骤亮,像是藏不住喜悦,接着他连忙故作哀戚。“那一定很难受,姊夫,你也别太勉qiáng了。”

  “我知道,谢谢你的关心。”

  “那我先进去喽,你慢慢抽烟。”

  夏雷一溜烟地离去。

  魏如冬目送他难掩仓皇的背影,一根香烟在掌指间玩转着,若有所思。

  晚宴结束,客人一一告辞离去,夏雪与魏如冬亦各自回房。

  魏如冬睡的自然是严永玄的房间,夫妻俩一向分房睡,严永玄的私人空间足足有三十多坪大,以半开放的形式隔成卧房、浴室、客厅、更衣室几个区块,户外还有个视野辽阔的阳台。

  但魏如冬并无闲qíng逸致参观这豪华奢侈的空间,刚回到房里,他便接到好友的手机讯息。

  他取出iPhone点选讯息,传讯人名叫BlackMo,头像是一张东方人的侧脸,俊逸非凡,颇有几分电影里那些吸血鬼贵族的迷人风采。

  还好好活着吧?

  这是BlackMo留下的问候。

  他回覆讯息。

  Gavin:有来这个家有很多秘密。

  对方很快有回应——

  BlackMo:事qíng有进展了吗?

  Gavin:别急,才刚开始而已。

  BlackMo:听听这口气!猛狮睡醒喽!

  Gavin:你呢?打算什么时候回台湾?

  BlackMo:暂时没这个想法。

  Gavin:怕回到伤心地更伤心吗?

  BlackMo:你呢?不伤心吗?

  魏如冬自嘲地扯扯唇,转开话题。

  Gavin:要我帮忙看着吗?你的“北极星”。

  BlackMo:别挖苦我了

  这可不是挖苦,他是真心想帮忙,毕竟这个好友帮他太多,他总得有所回报。

  Gavin:谢谢你。

  BlackMo:没想到会从你口中说出这句话。

  Gavin:我没说话,只是打字。

  BlackMo:呵,也学会幽默了呢!

  Gavin:人总是会成长的,尤其经历过痛苦以后。

  BlackMo:我喜欢你这样的“成长”,比起以前有人味多了。

  BlackMo:这边应该是“早安”,OK?

  魏如冬微笑,结束对话,登出帐号。

  为了防止夏雪或其他人偷看他的手机,他必须格外小心,绝不能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否则,他的计划很可能会功亏一篑,那就不妙了。

  将所有的讯息跟通话纪录都删除后,他才放下手机,走进浴室洗澡。

  沐浴过后,夏雪穿上白色浴袍,走出浴室,一面用毛巾擦拭半湿的秀发。

  她在梳妆桌前坐下,望着镜中的自己。有人说,这时候的女人是最xing厌的,发丝滴着水,微乱地垂落颊畔,脸颊被浴室内的蒸气蒸出娇美的桃晕。

  永玄曾看过一次这样的她,而那次,他迫不及待地将她抱上chuáng。

  偶尔她会幻想,或许这样的自己对丈夫来说的确带着某种致命吸引力……

  会吗?夏雪神智一凛,涩涩苦笑。

  只是她自作多qíng吧!那么自制冷静的男人,曾经监赏过无数美女,怎么可能受她引诱?她不该忘了初次在他面前宽衣解带时,他曾为了一件助理好不容易寻得的名贵画作抛下她转身就走。

  她不该高估自己对他的魅力,他肯定一点也不在乎她,一点也不!

  思及此,夏雪胸臆蓦地微微发痛,她报复似地用力以毛巾搓揉湿发,接着掷开毛巾,抓起桌上一把雕琢jīng细的银制发梳,匆地,动作凝住。

  她盯着自己纤长犹如青葱的手指,那里,彷佛还能感受到一股温暖的颤栗,这是魏如冬抚摸过的手,他用手指与她做爱……

  老天!她在想什么?

  惊觉自己脑海里的画面变得粉红,夏雪霎时赧然,芙颊发烫,她连忙起劲地梳发。

  “等一下,别那么粗bào。”一道沉嗓悠哉地落下。

  她一震,这才发现某个男人不知何时悄悄潜进她房里,正站在她身后不远处。同她一样,他身上也穿着浴袍,衣襟半敞,露出一片古铜色的胸膛,英气bī人。

  她透过梳妆镜瞪他,神智有两秒的错乱,几乎要以为是丈夫来找自己了,几个细碎的呼吸后,她才认清站在那儿的那不是严永玄,是魏如冬。

  他那么气定神闲,又带着一丝不可言喻的傲慢,而那眼神在七分犀利中,也奇异地透着三分恍惚。

  他学得太像了,已然抓到她丈夫八、九分的jīng髓,连她都不免错认。

  这男人,太可怕了!

  她心韵慌乱着,不觉紧紧握住梳子,他落定她身后,左手搭在她肩上,右手挑逗似地拂过她耳畔发络。

  “给我。”他略微倾下身,沙哑地低语。

  “什、什么?”

  “梳子。”

  她倏地屏息,全身紧绷,在他犹如魔咒的召唤之下,乖顺地将梳子jiāo给他。

  这一幕为何感觉似曾相识?

  对了,那一次永玄也是像这样在她毫无心理准备的qíng况下闯进书房,要走她手上的钢笔。

  这两个男人为何都这么擅长于令女人依从他们的命令?是她太软弱了吗?

  “你对待自己头发的动作太粗鲁了。”魏如冬俯首,在她耳边呢喃。“我来帮你。”

  说着,他转动梳子,小心翼翼地替她梳开三千烦恼丝,手指不时穿梭于她的秀发与头皮之间,按摩着她,撩拨着她。

  他又开始用他那不安分的手爱抚她了,她不能再沉溺于这近乎魔魅的氛围里……

  “我自己来!”她蓦地推开他。

  他没跟她争,有风度地任她抢回手上的梳子。

  “你进来我房里做什么?”她怒呛他。“这里不是你可以随便进来的地方!”

  “我老婆的房间,我不能进来吗?”他好整以暇地反问。

  “我不是你老婆!”她抗议。

  “呵。”他轻笑,微弯身,双手握住她纤细的肩膀。“要入戏啊,我亲爱的老婆,要随时表演得栩栩如生,这样别人才不会怀疑我是你请来的冒牌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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