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温友良出殡那天,小小年纪的温栩抱着的,其实只是从车子残骸里收敛回来的灰烬。大家以为温友良被炸碎了,只能从灰烬里寻找他的尸骨。
然后,是收集证据谋划着报复温栩。
在这之后,凉友家发现了许多事,比如遗物、比如凉暮生的身世。但是当时几乎偏执的他一直认为,温友良永远不知道凉暮生是他的孩子,在他到死都重视温栩的qíng况下,他一定要将温栩毁得彻彻底底。
殊不知,那只是温友良故意的话,而他的目的其实也很简单,他只是想让凉友家亲手毁了他和向晚晚所生的孩子。
多么华丽的悲剧。
无数个夜里,当温友良回想起这样的巧合时,都禁不住想微笑。
你,如果让凉友家知道他亲手害了自己的孩子,届时他会露出怎样可悲的表qíng呢?
然后,在面对易欢的时候,依旧好好活着的温友良居然露出了极端极端神往的表qíng。
病chuáng上的易欢几乎难以抑制地恐惧,她想伸手拔掉针头,却被回过神来的温友良制止,“欢欢,你不要命了吗?”
易欢几乎咆哮,“我要是找温栩!”
她什么都不要管,她只要温栩和小刀!
温友良忽然笑得更加慈爱了起来,“在这里好好待着吧!”
易欢一字一句地顿顿,“不可能!”
温友良侧眸威胁,“你是想让我出现在大家面前毁灭掉一切吗?”
易欢紧紧咬住嘴唇,几乎见血。
温友良缓缓地着,“现在,外界还不知道我活着的事。温栩也带着‘你还活着’的信念一直在努力着,你如果敢轻举妄动的话,我可保不准自己不会出现在大家面前,把所有一切都撕开。让温栩知道,他一直为之奋斗的,其实是他的仇人,而将他毁灭地彻底的,则是他的亲生父亲。你想,如果让温栩知道这样一个事实,他会怎么想?应该会崩溃吧?”细细看着易欢,温友良苍白的脸颊上有柔和笑意布起,“到时候我再将你的尸体摆到温栩跟前,呵,不知道到时候世界会怎么颠倒毁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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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等了,大大们,“温友良”,里头有错别字,我貌似是打成了“温友凉”,大大们表介意哈~注意一下就可以啦~
正文 痛苦的抉择
“你还想回到温栩身边吗?”坐在椅子上的白衣男人很慈爱地问着。
易欢无力地看着温友良,声音涩涩,“你想要怎么样?”
温友良微笑,“其实也很简单啊,你只要不与温栩见面就可以了。”
易欢咬牙,盯着温友良,“你为什么一定要这样?温栩已经被你害的够惨,是可以收手了,够了,真的已经够了。”
温友良摇头,“不可能的。你不知道,温栩的父亲有多么可憎,他和温栩的母亲有多可憎可恨你知道吗?”他把唯一的一份感qíngjiāo给了她,却被她狠狠踩在了脚底下,如此悲哀,叫他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易欢几乎咆哮,“那是你们上一代的恩怨,根本不应该牵扯到温栩身上。从头到尾温栩都是最无辜的一方,却被你们这群人害得最深最苦。”
温友良伸手,很和蔼地笑着。他想摸摸易欢的头,却易欢挥手拍开。温友良不以为意,他笑着:“等你真的被复仇蒙蔽了心智的时候,你就会发现,凡是与仇人紧密相关的一切被自己亲手摧毁的时候,那是一件多么刺激而快乐的事。”
易欢难以置信地看着跟前笑得优雅而多qíng的男人,几乎从心底滋滋冒出了恶寒的恐惧。
为什么世界上会有这样一份几乎可以算变。态畸形的极端qíng绪?
温友良站起身,俯视易欢,“好好在这里待着,你不会有危险。”
易欢直接从chuáng上直起身,“放了我!”
她怒目坚持!
温友良微微眯眼,眼角皱纹更深,“你是想让温栩更痛苦吗?”
易欢一顿,久了,她退让,“我只是想看看他。”
温友良笑道:“这有什么差别吗?”
易欢抬头,眼里尽是苦涩,“我可以在远远的地方看他,永远不被他发现。”
温友良侧眸,“那要是被发现了呢?”
易欢眼神坚定,“你该知道,为了温栩,我不会让这样的纰漏发生。”
温友良并没有任何动容。默不作声地转身,置若惘然地推门离开了。
易欢坐在chuáng。上,木然地平视前方。然后,眼泪就那么从眼睛里汨汨涌了出来。
温栩,你到底怎么样了……
温栩……温栩……温栩……
难受到无以复加,低头,将头埋进被子里,肩膀颤动,压抑着不哭,却到底还是难以抑制地哭出了声来。
悲哀绝望地哭泣。
她到底该怎么办……
怎么办?
之后的数天里,易欢开始绝食,开始拔掉针管,她要离开。即使温友良威胁她,易欢依旧选择置之不理。
绝食的那几天里,逐渐消瘦下去的易欢几乎让温友良以为自己见到了数年前的向晚晚。也是为了自己的爱人,也是为了表示坚贞,也是选择这么无奈的抵抗。
直到易欢的脸颊苍白到失去了所有的血色,温友良终于选择妥协退步。
“好,我答应让你去看他,但是你最好别让他知道你的存在。”天蓝气清的一天早上,温友良对着病chuáng。上失去血色的易欢面无表qíng地道。
是威胁。
易欢缓缓侧过头来,昔日姣好的面容在这个时候看来已经只剩苍白。
甚至是惨白。
她朝温友良虚弱地笑,“能再一次吗?”
温良友有些微动容,却立马扼住了心底的恻隐,“我允许你去看温栩,但是如果你泄露了身份,与温栩相认,并让温栩重新获得快乐,那到时我只能再次毁掉温栩。”
这是他唯一的让步!
易欢抿抿嘴,失去血色的gān裂嘴唇突然渗出了一条条细细的血痕。听到温友良的话的刹那,易欢终于笑了起来,“这次看来是真的威胁我了。”
从温友良的角度看去,易欢几乎惨白的惊心动魄。
真的很想一个垂死的人啊!
“是不是威胁,你或者可以试试。”他收敛了笑意。
易欢闭上了眼,选择不去看他,眼角的泪痕从来没有消失过。数天里,她一直在哭,眼泪gān透时,就有新的眼泪出来。周而复始,反反复复。泪水几乎在眼角蜿蜒出了一道悲哀沟壑,疼痛刺骨。
见易欢选择闭眼,温友良看了她一眼后,直接走出了病房。
好久之后,易欢重新睁开了双眼,呆呆看着洁白gān净的天花板,木然呆愣失神。好一会儿后,她的瞳孔里才逐渐浮起一丝惨淡惨淡的笑意。
温栩,她终于可以见到温栩了啊……
好想他,真的好想他……
几天后,苍白消瘦无ròu的易欢终于走出了病房。提着行李,易欢孤身一人站在天空下。风chuī的很高,有些冷,扑打在易欢脸上时,会无qíng带出刺骨森寒。双手抚抚双臂,她最终坐上小车,离开了这座无人问津的死寂森林。
小车离开时,温友良正站在建筑的二楼阳台位置。面无表qíng地看着它慢慢驶离自己的视线,温友良逐渐微笑了起来。然后,他的心底慢慢开始产生一种扭曲畸形的快。感——
想到仇人的孩子终究只能被qíng所困,他真的感觉到了由衷的快乐呢!
易欢,希望你能好自为之,可不要害人害己呢!
这么想着的时候,温友良苍老的眼角甚至弥漫开了更深重的笑意。
柔和祥静的笑容,却失去了所有的温度。
正文 感同身受1
在温栩离开本土城市到了远方城市并且安定下来,那已经是一个月后的事qíng了。
对于像温栩这样的人,虽然他遭遇了那样的打击,但是那依旧无损于他在金融界无可动摇的地位。
只是发现他并不是温友良的亲生儿子而已,又不是他靠歪门邪道建立起帝国大厦。
所以,温栩的能力依旧受到了所有人的肯定。甚至,更多的人表示出了同qíng与怜悯。
但是温栩并需要这些!
甚至极端排斥这些若有似无的关怀同qíng的视线。
在温栩来到W城之前,已经有数家公司向温栩抛来了橄榄枝。所要求的其实很简单,就是想请他进入自己的公司,帮他们创造神话。甚至于,为了抢温栩这个香饽饽,那些公司居然派出了高级主事者来亲自邀请。
这些都让温栩极端反感。
所以,在来到W城后,温栩直接选择了一家不久就要被解体的苟延残喘着的小公司政海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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