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欢的问题万古不变,“你要gān什么?”她怎么都料想不到,温栩那样的大忙人居然会真的那么无所事事地跑到这里来找她的茬。明明这座房子的房主是禅灵,要查也该查到禅灵头上,怎么到现在居然查到她头上了?总归一句话,都怪她刚刚站在阳台上看他看得太出神了。
望着易欢,温栩微眨眼,问他要gān什么?这个问题问的好。这一次,温栩没办法及时回答。因为连温栩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来做什么。
全身发烫,晕乎晕乎,温栩只能清清嗓子,板起脸,尽量自然地反问:“你觉得我找你还能有什么原因?”
又是为了父母的遗物!易欢苦笑。她看向温栩,决定置之死地而后生,“温栩,我已经卖掉了伯父伯母的遗物。”
平地一声雷,轰得温栩更加晕了,甚至连身体都更加烫了起来。他握紧拳头,咬牙,“你可以再重复一次!”
易欢不怕死的抬头,“我将遗物卖掉,换了钱,一千万。后来,我用这些钱炒股,但是失败了。”这个时候,易欢的表qíng很认真,认真到让无论是谁都无法怀疑,更别是跟前那个被怒意冲昏头脑的男人了。
“易欢!”温栩揉揉额际,低声咆哮,“我现在真的很想杀了你!”
易欢平静地笑,“我已经和你了事实,剩下的,任你动手。”结束了,今天就来个了断,她不想再这么因为遗物的事qíng再和温栩产生任何牵扯。七年前发生的事qíng,其实早该销声匿迹了,不该这么持续着折/磨所有人。
温栩扼住心里的怒气,咬牙问道:“你将它卖给了谁?”
易欢抿抿嘴,终于qiáng行微笑,“我忘记了。”
该死!温栩猛然跨到易欢身前,低眉,他的手掐住了易欢的脖颈,“十几年来,你表现出来的那么爱我的样子,看来全部都只是装出来的,甚至,七年前离开的时候也还装的那么清高。呵,易欢,到底,你也是贪婪的。那些画纸,那些感qíng,全部都只是谎言,根本一文不值!”
因为愤怒,温栩似乎泄露出了一些qíng感,连他自己都不自知的qíng感。
一直以来,这个叫温栩的男人一直都觉得自己应该是憎恶易欢的。也确实,在十几年来,他确实习惯xing地在憎恶着。但是,当他看到她画的画纸,当李婶告诉他一些事实的时候,他的心底深处其实已经发生了一些变化。
那是qíng愫。
落地,生根,发芽,只等着开花,结果……
但是温栩不懂。
直到发现父母的遗物被易欢盗走,而且证据确凿的时候,温栩将那份几乎还没来得及见天日的感qíng直接扼杀。
易欢并不是真正爱他的!在这种认知的带领下,温栩对易欢的厌恶,直接升级成了bào怒!不甘心的bào怒!
但是温栩依旧不懂。
易欢睁大眼,一错不错地盯着默不作声的温栩。脖颈生疼,呼吸困难。
温栩的眼里终于见了疼意。很疼、很伤。定定看着易欢的时候,他的头脑烧透,脸部透着不正常的绯红,身体里的力气也被莫名其妙地全部抽走。然后,在易欢以为自己要被直接掐死的时候,温栩手上的力道渐渐松去。
连日来高烧不退,饮食不当,高压工作带来的恶果终于爆发。
他晕倒在地。
毫无征兆的,在剧烈咳嗽的易欢跟前,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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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偏执的qíng感,何去何从?
易欢大惊失色,边咳边扑到温栩身边。“你怎么了?”易欢伸手,想扶起对方。
温栩甩甩头,还是觉得晕眩,甚至连太阳xué都已经开始剧烈疼痛。见易欢伸手,摇摇晃晃间,他很不顾qíng面地直接伸手挥开了易欢,“给我滚开!”他冷言冷语,不带丝毫qíng感。
易欢原地错愕了下。
温栩摇摇晃晃地起身,迈步的时候,几乎快要跌倒。
“你怎么样了?”易欢皱眉,直接起身跑到了温栩身边,“你发烧了是不是?”刚刚才稍稍一碰到,她就觉得他的手不正常的烫着。从小到大,温栩几乎连感冒都没得过。这么突如其来的一发烧,肯定会异常严重。
温栩低眉,视线晕眩。看着跟前异常担心的易欢,他忽然觉得很想笑,也当真笑了出来,“易欢,你露出这种表qíng是做什么?”温栩嘴角的弧度极端残忍,“你这是关心我吗?还是,我这里还有你要觊觎的东西?”
易欢一愕。心下有疼,汨汨地淌。她尽量心平气和地开口,“去看看医生吧!”
碍眼!现在,温栩只觉得易欢碍眼!他不想跟她话,也懒得再!闭了闭眼,温栩转身就走。背对着易欢离开的时候,他那纤细摇晃的背影,脆弱得犹如秋日里凋谢的枯叶。
忍着再次晕倒的可能,温栩摇摇晃晃地走到了房门口。甩甩头,让视线清晰一些。摸索了好一会儿,温栩才终于打开了房门。屋外,灿烂晚霞qiáng势冲入眼内,温栩的眼睛顿时一眯,被光感刺激到几乎连眼泪都快掉下。
这该死的发烧啊!
原地呆愣了一会儿,易欢终于鼓起勇气追了出去。
“我带你去医院!”过道上,易欢跑到温栩身侧,不顾一切地坚持道。
温栩不管不顾,自顾自走着。
快到楼梯口的时候,易欢qiáng势着直接搀扶过了温栩。刹那间,温栩身上的滚烫温度透过衣物传到了易欢的掌心。
好烫!
“放手!”温栩皱眉,厉声呵斥,却使不上一点气力。
看着温栩这么不顾自己的身体,从来好脾气的易欢终于生气了。她咬牙,朝温栩大声咆哮,“你会摔下楼梯的!”
温栩居然楞了楞。
好一会儿,温栩才yīn鸷着眼,冷冷地一字一字qiáng调,“别、碰、我!”
易欢不管,她硬是架过温栩,“跟我走!跟我去医院!”
温栩一怒,敛尽所有力气狠狠推开易欢,他愤怒咆哮,“你难道没听见,我让你别碰我!”该死!
易欢的力气到底无法敌过温栩,况且温栩根本没克制自己的力道,然后,在易欢措手不及的qíng况下,她直接被温栩无qíng地猛推到了走廊墙边。
她的额头,硬生生撞上了石墙。
吵闹的世界瞬间安静了下来。
温栩原地站着,看着易欢的身体蜷缩在了楼道口的角落。像一只受伤的小动物,一动不动。
好一会儿,易欢才缓缓站起,慢慢转过了身。她的身后,灰色的墙壁上留下了一块银币大小的血迹。
“可以了,温栩!”易欢的额头渗出了点点血迹,但她似乎一点都没察觉到疼痛,她只是一瞬不瞬地看着跟前那个发着严重高烧极端任xing着的男人。易欢慢慢地对他,“温栩,别再任xing了!”
曾经,在一个大雨瓢泼的夜晚,爷爷看着窗外的雨打芭蕉,有些心疼地跟她:
“阿栩那孩子啊,好生难养,小时候加诸在他身上的期望和压力太大,不可避免地让他堆积了一身的缺点,他易怒,又极端偏食,甚至还患有不同程度的夜盲症、幽/闭空间恐惧症、工作qiáng迫症。这样一个xing格扭曲到近乎偏执的孩子,无论是否愿意,都是需要大人小心翼翼呵护着的。欢欢,对你来,照顾阿栩其实真的不公平,你的付出未必能得到同等的回报。爷爷心疼阿栩,也心疼你,所以,爷爷不知道如何是好……”
当时,易欢记得自己只是微微一笑,然后,她很轻很轻地,爷爷,我会努力照顾好温栩的……
她相信,这样一个男人,不爱则已,一旦让他爱上她,那将是一段天荒地老的传奇……
虽然遥不可及!
不管怎么,既然是曾经答应爷爷的事,易欢是不会不做到的。即使他们已经离婚。但是,至少在看到他身体不适的时候,她得选择照顾他。这是她易欢的责任。盲目也好,愚蠢也罢,都暂时先搁置在一边吧!
温栩别过头,qiáng迫自己不去注意易欢额头的刺目猩红。
用掌心轻轻拭了拭额头的血迹,易欢慢慢走到温栩身边,平静却qiáng硬地要求道:“跟我去医院!”
这一次,温栩无法拒绝。他任由易欢用那只带着轻微血迹的手掌搀过自己,然后天晕地转地随她下了楼。
接过qiáng制从温栩手中获得的车钥匙,易欢一声不吭地坐进驾驶座。
“先好好休息吧!到了后,我叫你。”车子发动前,易欢平视前方,对身边几乎昏睡的温栩淡淡道。
温栩靠着椅背,微阖着眼。他其实是不想看易欢的,也qiáng忍着不侧头去看。但是,在听到易欢那句温和话语的时候,他终于无法克制地侧过头,看向了身旁那个一直照顾着自己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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