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
他唤上一声,无人回应。
害怕,彷徨,无所适从,所有的所有,qíng绪包围而来。
拥着连城,君墨白缓缓地侧过身,望着冰棺里面,还是空无一物……那个女子,那个笑若桃李的女子,终是离他而去,去向了何处不知。
怎么办?他该怎么办!
怀里,女子呼吸仍在,他感受得到。
可在适才,就在适才那一刻,他亲手掐上了连城,差一点害她殒命……可是,若是当真,她带走了若桃,那么该当如何?!
若桃与着连城之间,他该如何选择?
似是,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若桃么,他想,他是喜欢若桃的,她是第一个出现在他生命里……不害怕他,愿意陪着他,给予他温暖的女子,可最终,还是他。
一手,导致了她的死去。
直至现在,始终无
法忘怀!
而连城,以着肆意的姿态,闯入了他的视线当中,如同暗夜的璀璨光明……她与若桃,脾xing个方面,皆是不同,却是印在了他的心上,无法将之忽视。
她与她,究竟谁才是,占据心上的唯一。
想到,无不可能,正是怀里女子,毁了若桃居,失了若桃尸首……有些qíng绪,控制不住的想去,伤了她,让她付出代价!
可,另一方面,有着什么,在着心上滋生。
不能,不能伤害连城,她是他喜欢的女子……既是女子,为何还去伤她?哪怕,哪怕她伤了若桃,还是不能伤她!
两厢qíng绪,矛盾的混合着,痛苦的却是自身。
却是,愈来愈,控制不住。
心脏之处,泛起qiáng烈的疼痛,满是控制不住,万分心殇……终是,俯下身小心翼翼的,将着连城搁置一处,害怕伤了她。
在着无有意识之下,再去伤了她。
之后,朝着后面退离,直至到了冰棺面前,伸手覆在冰棺之上……任由,寸寸qíng思,浮现在了心上,终是跌跌撞撞,倒在冰面上。
就在此时,上方有着脚步,匆忙下了来。
映入面前,无不是一脸凝重,一身青衫如墨的君长卿……当,在看到遍布的qíng形时,瞬间像是明了什么,脚下跃了下来。
第一眼,正是看到了,躺在那里的连城。
双眸紧闭,无有一丝生命气息。
“小城……”
疾步的,君长卿跨步上前。
俯身,将着连城,从着冰冷的地面,微扶了起来……而后,满是冷意的搜寻,一举望上了君墨白:“君墨白,是你杀了她!”
满心的怒意,抵挡不住。
先是放下连城,举步上前,望着空无一物的冰棺,有着一丝绝望,流露出来……而后,恨意遍布的,盯着失了神,靠在那里的君墨白,一手抓上他的衣领。
“阿若在哪儿?君墨白,阿若在哪儿……”
止不住的,一字一字bī问而出,却是无有一丝作用……失了所有的儒雅,君长卿身形颤抖,冷冷将他摔在地上:“君墨白,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似是,疼痛到了极致。
有着一缕鲜血,从着君墨白唇边,流露了出来。
却见,他浑然不知疼痛。
望着君长卿,冷冷的笑,透着些许凉薄……容颜之上,倒映出决绝的美:“那么,你杀了我……”
万念俱灰,君墨白声音沉而不定,透着淡淡的飘渺。
缓缓闭上眼,却是在着最后一瞬,朝着连城投去一眼……镜中花,水中月,他终是失了若桃,还害了连城,君长卿说得对。
为什么……死的不是他?!
曾经,不止一回,问过自身。
得来,嘲讽一笑。
望着君墨白,似是了无生意,君长卿却是站起身……冷冷一笑,似是有着一丝解恨:“痛苦么?我就是要看着你,一点一点,痛苦死去……”
话落,回身望上连城,眸里浮上黯然。
返身折回,俯身将着连城,缓缓抱在怀里。
突兀的,侧身看向,唇上挂血之人:“君墨白,你根本是个无心之人!我还以为,上官连城之于你,多么重要……原来,不过如此!”
话落,缓缓转身,踏步朝着上方而去。
心,痛到麻木,滴血。
若是,所猜无错,君墨白将着阿若,藏在了这里……可是,现在已然不再,去了哪里,一时无从得知,却是在这一刻。
他想,他失去了活着的意义。
灵魂已死,存在着的,从此,只剩下一具躯壳。
身体倒下,望着君长卿抱着连城,在着视线当中,逐渐的缓缓而去……恍然之间,似是回到了那年,最冷的一个冬天,若桃宣布,她与君长卿大婚。
而后,走出了他的视线。
他想挽留,却在倒在冰天雪地里,无能为力。
这一回,同样如斯。
只是,心下疼痛的,比之那一年,更是qiáng烈一些……整个身体,俨然不似自身的,除了疼痛,便是疼痛,根本无有一丝救赎。
也许,他最终,该在这里。
一点一点的,孤寂,死去。
这样,才是他,该有的归宿,
“城……”
唇边微动,止不住唤上一声……回忆倒退,就在适才,她的声音,轻灵悦耳:“小白……”
视线模糊,缓缓的闭合而上。
最终,他还是,一手葬送了在乎之人,明明在乎着若桃,却是害死了她……而连城,明明喜欢着她,最终,赐予她的,只剩下满满的伤。
原来,他……如此丑陋!
☆、报复:他死了,与我何gā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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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场大火,烧尽了所有。
曾经,那些深藏在心上,无休无止的回忆,随着若桃居,终是化为乌有……举目望去,到处是断壁残垣,空间当中,飘dàng着刺鼻味道秉。
抱着连城,从着地道里面,缓缓走出。
大火已经,逐渐停了下来,许是宫人提水,起到了作用……还许是,所有的存在,已经毁之一旦,无有什么可供摧毁。
周边,寂静了下来。
踩在,布了灰烬了的地面上,拂过铺了一地的桃瓣,失去了原有的粉白。
留下的,仅仅是影像。
望着这些,君长卿的心,一时不由紧皱。
似是,被人紧紧抓着,透不过一丝气息。
悲伤,如影随形。
绝望,滋生蔓延。
这样的感觉,似是回到了那年,漫天飞雪之间,赶来了寝宫……却是,得来前一晚,迎娶的心上女子,转眼一具尸首呈现。
该是用什么来形容,此刻的心境?
世间上,那么多的字眼。
偏偏,无有任何,能与之描绘,其间一种滋味,心殇逆流成河……缓缓地,在着若桃居,已是不复存在之下,从着里面,一步一步,走了出来。
“景王……”
宫人们皆是垂首,恭敬唤上一言。
原本,等待在外的华素,同样上了前来,睥睨了君长卿,怀里所抱的少年一眼……而后,目光有些灼灼,看向他的身后,未有捕捉到,心上所念之人。
“上官连城,怎么在这里?”
心有疑问间,华素出言问上一语……而后,接着bī问上:“为什么,只有你们两个人?你们把他怎么样了……”
“他怎样,与本王何gān?”
君长卿语气淡漠,反问一句。
遂,垂眸看上,面容苍白的连城一眼……感觉到,他并未殒命,心有松懈:“他,差点杀了小城!谁能,将他怎么样……”
不过是,自作孽不可活。
痛苦么,君墨白。
想到适才,在着地下冰天雪地里,他呈现出来的脆弱……滴血的心上,不期然,浮出一丝解脱,隐隐带着嗜血之感。
这样,才是他想要的。
他,愈是痛苦,愈是,他想要的。
只是,阿若,他的阿若,去了哪里?还有,连城怎么会在,地道里面……这把火,源于谁手?
“上官连城,夜半进宫,谁知怀着什么心思……”
华素不屑回上一语,脸上满是厌恶。
差点杀了上官连城?不,还不够,他怎么还活着……怎么还没有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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