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卿哥哥……天赐……我们的孩子……”
费尽最后一点力气,一手握着君天赐,一手握着君长卿。
将着一大一小,两只手掌重合在了一起,上官安然生命,已是到了尽头……并不畏惧,心下积压已久,终是能够,放下这一份罪孽。
有姐姐,有长卿哥哥,她的天赐,能够安心过活。
“别哭……长卿哥哥……”
朦胧间,感到有着眼泪,滴落在了脸上。
上官安然满足的,又是看了君天赐一眼,眼睛忍不住闭合上……只是,她终究不舍得,看着他落泪,努力的伸出手,想去为他,最后一次拂过眼泪。
然而,冥冥之间,已是没有了力气。
仿佛看到,前方是相府那些亲人,朝着她招着手,母亲还有姐姐,以着从未有过的慈祥笑容,站在了不远处,让她跟过去。
她存着的罪孽,足以带到下面,同着她们诉说。
让她们,原谅长卿哥哥。
因为,她相信长卿哥哥,只是一时糊涂,他的本心并不坏,纤弱的手掌……便在这样,最终的思绪里面,一点一点,拉下了帷幕。
“娘……”
君天赐睁大了眼睛,抱着上官安然的手臂。
君长卿甚至来不及,将她的手握住,她便在他的面
tang前,停止了呼吸……这一刻,心死如灰,绝望到了极致,一想到,女子再也不会笑靥如花。
或是眉目忧愁,在身边劝着他。
似乎,当年,失去若桃,那样的感觉,再次的bī近了他,整个人疼的无法呼吸……不同的是,若桃被着君墨白害死,这个女子却是因着自己,走向了死亡。
一瞬间,君长卿似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般。
整个人先是大悲,qiáng行的隐忍着什么,转而又是牵起女子的手,还带着温柔,覆上了自身脸颊,有着眼泪顺着指fèng,流淌了出来。
“安然……你怎么能离开我……安然……”
君长卿修长的身影,蜷缩在了那里,低喃的念着。
直至,在着一旁的君墨白,上前猛然的,提着他的衣领,将他狠狠地,摔在了地上……紧接而上,冷冷的打了他一拳,再打第二拳时,君长卿并不知痛,只是在疯笑。
“打啊!打我……快点打我……”
君长卿思绪混乱间,唯有疼痛,才能让自己恢复一丝清醒。
久久的,君墨白凝着他,随手一丢:“君长卿,你真可悲!”
连城因着上官安然死去,整个人跌在了地上,不停地流着泪,陷入悲伤里面……君天赐也在流泪,不过是无声的哭着,似是还不懂,死亡的意义。
君墨白折返回连城身边,半是抱着他,给予无言的安慰。
在此之间,只剩下君长卿,在那里,不时地哭着,又是不时的笑着……整个人的神经,俨然是崩溃到了极点,到了最终的最终,他双眸空dòng,像是想明了什么。
一双死寂的眸,紧紧地,盯着君墨白,还有连城。
突兀的,朝着君天赐,伸出了手:“天赐,过来!”
上官安然死去,不再有任何回应,君天赐不过还是孩子,无法明白过来……这时,君长卿唤了他,他出于下意识的,便是朝着君长卿,踉跄着爬了过去。
君长卿先是,抱了一会儿君天赐,并无任何的异样。
毕竟,他是君天赐的父亲。
连城沉浸在伤痛里面,君墨白守着她的身边,便是在此之间……君长卿双手,紧紧地用了力道,抓着君天赐,细小的胳膊。
出奇的,君天赐对于这等疼痛,并不大哭大闹。
“天赐,好好记住,爹的话!是他们,害死了爹娘,不能相信他们……知道吗?”
他如是说着,也不管君天赐,能不能听得懂。
便在下一刻,事qíng发生在眨眼间。
君长卿蓦地起身,不明在哪里,抽出了一把藏着的长剑,朝着连城与君墨白身前刺去……君墨白眸光一凛,护在连城面前,上前指尖一挑。
长剑一翻,不过是最简单的反击。
偏是,君长卿唇上,冷冷的一笑。
朝着后方,正专心致志的,瞧着他的君天赐,看了一眼。
修长的手掌,一个逆转,尖锐的剑刃,一下子划破了脖子……一道血流如注,在着半空翻涌,温热的洒落了下来,沾染在了君天赐的面上。
面前一片血红,君天赐小小年纪,惊在了那里。
同一时刻,君长卿跌落在地上,到了上官安然身边,同她叠加在了一块……他的生命,流失的很快,他只来得及,手掌探寻着,覆在了上官安然手背上。
安然,这一生,我君长卿负了你。
你以生命,证明你是爱着我的,那么,我同样的回应你,我不是一点不在乎……这一生,实在是过于凄冷,也许君墨白,说得无错。
我该是知足,有你的陪伴,还有我们的天赐。
只是,我终究看不开。
同着君墨白之间,化解不开的仇恨,唯有这样的方式,才能获得新生……以前,失去了阿若,如今,失去了你,孤独的下半生,无法支撑。
至于天赐,我相信,他能够坚qiáng。
但,不能像你一样,将着所有信任,给予了他们,我这一生的宿敌,便是君墨白。
最终,
我们之间的结局,以着一人的衰败死亡,才能画上句点。
曾经我以为,死去的会是君墨白。
没有想到,反而……是我!
就这样吧,随着死亡,来世新生!
事qíng发生的过于突然,连城还未从上官安然,死去的悲伤里面,回过神来……却是,紧接着君长卿的死去,让她恍然若梦,当着回过神来。
那一刻,首先做的,便是将着君天赐,抱在了怀里。
将着他脸上的鲜血,一一的小心擦拭gān净,压抑着心境,诱哄着不怕不怕……除了这样,她竟是一时半刻,不明该是做些什么,恍神的凝着面前。
直至,怀里的身躯,抽搐了下来。
连城慌乱不已,垂下头去,这才发觉,怀里的君天赐,昏倒了过去……显然,被着这一qíng景,吓住了还是怎么,连城颤抖着,镇定不下来。
君墨白上前,召来太医的同时,将着君天赐从连城怀里,接了过去。
紧皱眉头,他没有想到,君长卿最终,选择了死亡。
“小白……”
刚将着君天赐,jiāo给了太医。
太医便在候着,只是上官安然,服下的毒药,根本是早有预谋,不留自己任何的活路。
快步的,回到连城面前。
她刚是,见到了亲人,没想到,一夕之间失去,君墨白不明,怎么去安慰她……连城跌坐的太久,历经了一系列悲喜,刺激到了qíng绪,埋首在君墨白怀里。
紧紧地,抓着君墨白衣衫,咬上他的肩膀。
一夜,事qíng骤变。
景王府上,随着君长卿自刎,事qíng算是落幕,府上的其他人,还是按着原来的流放……因着君长卿死去,便是朝中大臣,并无别的意见。
唯一,有意见的便是君天赐。
小小年纪,成了孤儿,连城答应过上官安然,纵是不曾答应,也是将他带回了宫里……朝中对此,自是有持反对意见的,君墨白还是容许了连城。
在着心下,他个人亦不认同,将着君天赐养在身边。
不过,还是驳了群臣,留下君天赐。
天气灰蒙蒙的,笼罩上了一层yīn沉。
君墨白下了朝,便是一路,到了连城所在地方,远远地,看着浮萍与飘絮,收拾了膳食,从着里面走了出来。
“皇上……”
遇上君墨白,两人行了礼。
睥睨一眼,用了极少的膳食,君墨白心下有了思量,拂手让两人,退了下去。
自从,上官安然死后,这段时日里。
连城用的膳食,很少很少,整个人颇是虚弱,心下满是心疼,走入了寝宫……还未走近,听到女子柔柔的语调,传了过来,正在教书识字。
走近,映入眼帘,连城手把手,教着君天赐写字。
察觉有人到来,连城抬了眸,在她身边的君天赐,同样的朝着君墨白,看了一眼……目光暗了下,突然地离了连城怀里,朝着寝宫外面,快速的跑了出去。
“天赐……”
连城唤了下,不曾唤回。
君墨白敛了眉眼,佯装不在意的上前,从着后面抱住了连城……将着手上毛笔,搁在了那里,连城微是叹了口气,眉间微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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