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次,由着你的缘故,他一意孤行出宫,身边还未带什么下属……”
“你说,这样时机怎能不把握?只是,他还真是相信你,没有一丝一毫怀疑……”
……
一字一语,清晰入了耳边。
久久的,连城不知该是怎么反应,甚至于整个身形止不住颤抖着。
连城这样,明明该有报复快感的。
但不知怎么,他这番为了君墨白,呈现出痛苦模样……如同一根刺一样,哽在夏侯渊喉间,让他隐隐产生一丝压抑!
“为什么?我不明白,你为什么杀他……”
半晌,连城喃喃问了句。
“为什么?呵……”
乍然闻此,夏侯渊眸上染了一丝恨意。
从着北漠来到南凉,以着太子名义,充当着质子这些年。
为了存活,他不得不隐去所有脾xing,以着最为卑微的方式,现身在众人面前……久而久之,成了人人可欺之人,只当他懦弱无用。
可当所有人相信,唯独君墨白一直不肯放过他,时不时凌rǔ与他……他心下清楚,君墨白是在bī他,bī
他现出本身脾xing!
他一日隐忍,君墨白便一日为难……忍,他为了生存,只能一次次忍下。
最终却是换来,君墨白一次次变本加厉……为什么杀君墨白?光是,他所赐予的耻rǔ,便教他心下想杀他千次万次!
以往没有时机,只待日后回了北漠,逐渐qiáng大起来之后,再来一报qiáng加在他身上的耻rǔ……未想,因着连城缘故,君墨白终是打破原则出了宫。
并且,还是远离了京城。
没有了皇宫庇护,加之宫里那些有心取他xing命之人。
这一劫,君墨白注定难逃!
夏侯渊未有明言yù杀君墨白原因,连城并未接此问下。
她只是望着他,以一种陌生目光望着他……直至视线,落在他的手臂上:“这么说来,手臂也是你……有意刺伤?”
最后四字,连城艰难言出。
害怕听到确定答案,但还是不如她的意:“如你所想。”
“夏侯渊,你真卑鄙!”
终是,连城眸里染上一层薄怒。
确实卑鄙,卑鄙利用了她,引得君墨白前来。
她想,她终是明了。
适才初到山野之时,君墨白变却的神qíng与话语。
心下,一时涌入满满的歉意……她真蠢!真的太蠢,之于夏侯渊太过掉以轻心,以至造成现在这等局面!
怕是,君墨白在着到来之时,便已猜到被人设计……哪怕如此,最终还是一心一席相护,只为保住她的xing命!
“就算卑鄙,也是被他所bī……”
之于连城一语指责,夏侯渊神qíng一冷驳上。
遂,望向连城,目光之间寒芒呈现。
忽而的,他朝着她bī近,将着容颜在她瞳孔之间放大。
之后,有意夹杂了讽刺:“在着所有人,欺我rǔ我之时,偏偏是你闯入我的视线,不惜为我赌上xing命!可是最终,我才知道,你不过是因着这张脸!就因它,与你的故人相像……上官连城,你可曾考虑过我的感受?”
闻言,连城一时咬唇不语。
是了,不能否认。
从始至终,她一次次帮助夏侯渊,多半是因着他与那人相像……却也由此,控制不得自身qíng绪,一步步到了现在!
但现在,并非谈论事qíng之际……心下间,有着信念形成:寻到君墨白,不论生死,陪在他的身边。
因为,这是她欠他的。
察觉连城有所行动,正是yù去上方山野,不觉出手阻拦:“你可知,上面布了多少杀手?你这样上去,根本就是送死!”
“不用你管!”
连城冷然回上,言行间满是极远疏离。
眼见手臂被夏侯渊挡下,猛然将之甩开:“夏侯渊,你够了!”
话落间,伸手一举挥下缰绳,朝着山野之上前进。
见此,夏侯渊心下一时,各样qíng绪涌了上来。
蓦然,将着缰绳一把夺过,停下了奔腾马车。
在着连城恼怒之间,侧身一把将之抱住……语气间,难得软了下来:“连城,你就听我一次!依着君墨白xing子,只会折磨旁人取乐,根本不该活在这个世上……”
连城被着夏侯渊突兀一抱,微怔在了那里。
接着听他如此一语,一举将他推离了身前。
遂,睥睨了夏侯渊一眼,脸上坚定只增未减:“我不知道,他对旁人是怎样的!可是夏侯渊,我感受得出,他待我实属真心……”
眼看时间耽误流逝,不想同夏侯渊这般纠缠下去。
“夏侯渊,别bī我动手!”
收回所有目光,连城毫无感qíng道上一语。
夏侯渊沉默一时,从着连城身边退离……神色不明间,似是夹杂着嘲讽:“他就那么重要?”
“是!”
没有一丝犹
疑,连城坚信落下一字。
“既是这样,我便不再拦你……”
携了一丝出乎意料,夏侯渊起身似是便下马车。
未想,在着连城并未注意之下,他手掌突兀扬起……出其不意,朝着连城脖颈之处,劈了下去。
下一刻,连城身躯一软,朝着后面缓缓倒去。
在她倒下前一刻,夏侯渊缓缓重新俯身,将之一举拥入怀中……垂眸,凝望着他许久,才狠戾落下一语:“连城,君墨白,他……必须死!”
***
皇室,寝宫里面。
贵妃躺椅之上,正躺着一个面容姣好,却是上了些年纪的女人,一身亮丽着装,昭显出些许雍容气息……而在她身侧,便是站着一名年轻男子,脸上隐隐透着激动。
“当真能一举除了他?”
听了君逸尘汇报之后,贤妃微微不甚确定问上。
闻言,君逸尘止不住笑颜呈现,带着十足把握:“母妃尽可安心,君墨白可是私自出宫!换而言之,身边根本未有带人……”
这般说着,想到近期一事,面上微微沉下:“以往,我同他jiāo好,不过因着他最受父皇宠爱,还占着嫡出位置,但不能担当大任!若是,能让他替我在父皇面前,多多美言几句,说不定父皇便对我上了心……”
话到这里,顿了下。
显然,他所想的,最后未有实现。
转而,想到朝阳城一事,双拳紧紧握起:“原本,不想现在对他动手的!可是,实在是个绝佳时机,而且他偏还招惹到了我,让我赔上了两倍赈灾饷银!这口气,怎能咽不下……”
朝阳城所拨饷银,正是他从中谋了一些利,甚至于他存下钱财,便是为了日后,招兵买马着想……原本以为,任由朝阳城灾qíng发展,想来掀不起多大的làng!
怎料,君墨白突然到了那里,还一举cha手了此事……地方官员送来了书信,君墨白并未直接处理他们,反而以着二倍赈灾饷银为条件。
若他直接处理便算了,直接推了地方官员上去,当了替罪羊便可……可偏偏,他并不惩治,一个心思只要饷银,悉数奉还不讲,还得多出一倍。
为了不招惹意外是非,他只得出了次血,还去了两倍赈灾饷银……不过依着现在看来,若是这些饷银,能换来君墨白一命,可是值当得很!
“确实咽不下……”
从着贵妃椅上起身,贤妃莲步之间步步生花。
但见,她来到君逸尘身边,若有所思道:“暗中那人,可是可靠?”
他们这一次,之所以朝着君墨白出手,还有着一个重要因素……便是暗中有人送了书信,表明愿与他们联手,共除君墨白!
时间好巧不巧,与着地方官员送来书信,同一时刻到达。
“暗中那人,身份尚未查出!不过,同着君墨白有仇,便是我们的盟友……就算要不了君墨白xing命,让他大伤元气也是好的!”
之于君墨白,已经没有太子资格,君逸尘并不太过放在心上。
但是,隐隐还是有些介怀。
毕竟他存在一日,父皇便一日看不到他……除了君墨白之后,父皇伤心一时之后,最终还得选出太子!
“不,君墨白必须得死!”
贤妃缓缓来到一盆花前,伸手抚上上面花瓣……紧接着,一瓣一瓣蹂。躏:“他死了,你父皇对于那个女人,才会断了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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